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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让玉一阁惊呆的是,天还没有亮,皮洞之已经来到了县城,他不是邀功请赏来了,这两天,阿镇周边的太平确实是他的功劳,让玉一阁没有操来自田县南半部的心,即便他已经知道了刁占山与苟正松的秘密,但也不妨碍大局。皮洞之来,说了一件让他更加担心的事,他听见日本人说话了,但他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事情是这样的,皮洞之家在阿镇经营着一家酿酒老店,这个玉一阁是知道的,他还喝过那种叫酩醯子的米酒呢,口感相当的好。这家老店,既酿酒、卖酒,还兼有收购阿镇本地产的稻谷,接待外地来的客商住宿等等。
就在前天,也就是皮洞之从县城开会回去,忙里忙外布署县里交给他的任务的时候,店里来了两位客人,说是东乡来的,皮洞之也没有太在意,就让他们住了下来。可这两个客人,既没有买酒,更没有卖什么稻谷,甚至连酒都不喝。昨天上午,听说县城这边打了胜仗,皮洞之高兴,就主动请住店的两位客人喝酒,被他们两个坚决地谢绝了。
皮洞之就觉得奇怪,下午的时候,就让李列江,也就是当时玉一阁断案时,释放那个盗他亲爹墓的家伙,还有他的两个兄弟,如今也改了姓,叫李列河、李列海了,他们对公务上的事很上心,还说要来县城报答玉秘书长呢,听说又提县太爷了,还不知道有多高兴呢,还有那个老儒李忠义,也是这样说的。
皮洞之猛然感觉到自己跑题了,急忙又转了回来,笑着说道:“玉县长,你看,我这没文化的人,连说个事,都狗腿拉到狼腿上了。”玉一阁好像很高兴,笑道:“皮镇长,你可是个精明人,这马屁拍得,让人很舒服,回去对他们说,没事就不用来县城了,我这几天还得过去一趟,到时候,你可得出点血,请他们喝点好酒。哎呦,我也跑题了,快说,那两个客人,到底有什么不一样。”
皮洞之尴尬地一笑,继续说道:“我让他哥仨分开,装作干活的,走路的,闲转的,远远地跟着他们,看他们干什么,玉县长,你猜怎么着。”皮洞之瞪大了眼睛,神秘地说道:“这两家伙,好像是破龙脉的,他们袋子里装着翻地镜,就是能看透山、看透墙、看透地的那种东西,他们就站在阿镇北岗上,戴上那东西,往县城方向远远地望着,而且还比划着,在纸上记录着。”
玉一阁一愣,拿出一张纸来,迅速地画出了一个望远镜简图,问道:“是不是这东西?”皮洞之一脸惊讶地说道:“玉县长,你真是大师,大教授,就是这东西,他们给我说了后,我晚上不放心,就偷偷地隔着窗户看,他们桌子上,放的就是这种翻地镜,俺几个商量了,我肯定是要破你这当县长的风水哩,奶奶的,当时我就想抓了他们,可一想,你让我做事要动脑筋,我才没动他们,奶奶的,这俩家伙,晚上还咕哩咕噜地念咒哩,你说他们不是破风水的,是干啥的?”皮洞之满怀信心地说着。
玉一阁皱了皱眉头,猛然学说了两句在学校时开玩笑的日本话,皮洞之大惊,说道:“对了,玉县长,你太厉害了,他们念的就是这种咒语,要不你给他们念回去,奶奶的。”皮洞之愤愤地骂道。
“奶奶个屁,老皮,这是日本鬼子说的话,赶快,去找孙振全,带上一个小队,把这两家伙给我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