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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家老宅,吉文炳坐在院子门口照应着前来探视的亲朋,劝说着他们,孩子没事,改天再来。玉一阁向吉文炳鞠了一躬,喊了一声大伯,吉文炳笑了笑,说:“都在呢,玉县长,您请。”那模样绝对是见过大世面的人,玉一阁笑了笑,走了进去。
堂屋门口,蔡松枝领着一个伙计在门头上吊着一道纱布,玉一阁拱了拱手,蔡松枝急忙掀开了还没有完全装好的门帘,请玉一阁进了屋门,只见吉祥静静地躺在床上,吉如意小心地给他打着扇子,驱赶着闻到血腥气飞来飞去的苍蝇,吉文轩脸色苍白地坐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桌子上放着几瓶西药和换洗的纱布,两瓶酒精,这是宫医生留给她的。
吉文轩看了玉一阁一眼,强撑着站起身来,能看出他极度的虚弱,为了儿子,他抽出了过量的血液,有点头晕脑胀,玉一阁连忙上前,把他轻轻地摁在椅子上,吉文轩勉强地笑了笑,又坐了下来,说道:“妮子,给玉县长倒茶。”
吉如意把扇子递给了玉一阁,掂起茶瓶,倒了两杯水,先给他三舅和那个工人递了过去,蔡松枝和那个工人连声说谢谢,蔡松枝还连忙说道:“这闺女,先给玉县长倒水,三舅不渴。”说完,看了那工人一眼,二人相视一笑,咕咕咚咚喝了下去。吉如意回身,才给玉一阁倒了一杯水,接过了扇子,给他哥轻轻地扇着。
玉一阁看了吉文轩一眼,说道:“老县长,对不起了,是我把吉祥安排到玉溪河防守一线的。”
吉文轩摆了摆手,说道:“保护老百姓的安全,保护国宝是我们当尽的本分,他是警察局长,又是独立团副团长,他不上前线谁上前线,再说了,你吉县长不也一直在城墙上吗。”
玉一阁叹了口气,说道:“国家的灾难、民族的灾难啊,前方的将士在和日本鬼子厮杀,后方这些土匪们还在作乱,我真担心,担不起这付担子啊,老县长,我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当下之计,便是要尽快把我们的独立团搞强壮了,好保卫我们田县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啊。”
吉文轩点了点头,直截了当地说道:“是啊,我看最重要的是所有人都要放下成见,以大局为重,以保家卫国为重,象蒋委员长说的那样,地不分南北,人不分男女老幼,不分党派成见,一致抱定必死的决心,才有可能解决内忧外患啊。我这里把话说明了,你、书印,还有吉祥,本身都是校友吗?要抛开过去所有的成见与不快,田县才可能有救啊。”吉文轩说着,意味深长地看了玉一阁一眼,那眼神,如同父亲看儿子一样,让玉一阁的心头颤动着。
玉一阁默默地点着头,默认了吉文轩的话,又看了吉如意一眼,故作轻松地说:“依茹,郑总队长那边已经有了宫医生,我看,你就回来到独立团建立卫生队吧,我想再到开封卫校招收几名学生来,完善我们独立团的卫生队,增强战斗力。老县长,你认为如何?”没等吉如意回答,玉一阁已经征求起吉文轩的意见,他知道,吉文轩肯定会让吉如意回来的。
吉文轩看了吉如意一眼,吉如意还没有说话,蔡松枝却插话说道:“如意,看看这门帘中不中,哎哟,看三舅这记性,光顾住挂门帘了,咋把窗户给忘了,这给不安有啥区别啊。”吉如意已经到了门口,玉一阁眼睛偷偷地向门口看了一下,那块方的窗纱,不是在门口放着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