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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子已经占领了开封城,向中县方向推进,远远地,都能听到炮声了,张文心师长下达着最新命令,却不是关于战斗防守的,而是收麦、收麦、收麦!三天时间,必须抢收完毕,或许也仅仅有三天时间了。
当过兵的人,谁不知道挨饿的滋味,孙振同旅长还是那个样子,站起县衙门口,说了一句话:“他奶奶的,什么都别说了,所有部队、机关单位,都他娘的扛着枪,帮助老百姓收麦去,张师长给了三天时间,他就是拿自己的头去顶,也会坚持三天的,老子相信他!”说完,早已带领着他的特务连,下乡了。
郭昊天送来了上峰的一封绝密电报,炸毁吉谷堆,宁让国宝粉身碎骨,也绝不拱手相让给日本人,玉一阁看了王标一眼,轻声说道:“你看,这任务?”王标愣了半晌,铁青着脸,没有说话,这任务,本来应该让刘振洋去执行的,可前天晚上,他的腿却在侦查南山老雕岩土匪刁占山回来的路上,遭受到了刁部袭击,受伤了。
二人想了好长时间,玉一阁才下定了决心,说:“事关重大,还是我亲自去吧,孙振全的部队,就在吉谷堆周围帮助老百姓收麦,我就近用他的人完成任务,郭大庆、皮洞之一南一北,只好让吉祥的人守城了。还有,孙旅长的部队,才刚过来一部,张师长的意思也很明白,让他们在独豆山之后的观音堂一带布设第二道防线,我们完成麦收任务后,沿到玉溪山、乾隆岭、吴用岭直到蜜河湾,布设第三道防线,大有鱼死网破之意。”
王标叹了口气,说道:“看来,也只好这样了,这事,也恐怕只有你出面才能完成了,吉文轩等人是不可能听旁人的话的,更何况,这里面的事,也只有你懂,只是,我为你担心啊,这暗地里,还不知有多少双眼睛又盯在那儿呢?还有,就是孙旅长,他们跟他可是旧情深如海,新恨无底渊啊,他会理解我们吗?他又带有孙家哥俩什么新任务呢?况且,炸了……”王标没有再说下去。
玉一阁好长时间没有说话,他已经站起身来,说道:“不就是遗臭百年的骂名吗?随便吧,历史是当下人做的,是后人写的。”说完,向外走去,很快便消失在灰暗的夜空里。
吉谷堆周边的麦子,收割得很顺利,新麦的清香飘荡在夜空下的打麦场里,孙振全的人就在一家打麦场里吃着晚饭,主人家杀了十几只鸡子,炖的葫芦菜,大伙在火把下,吃得正香,看到了玉一阁过来了,急忙给他盛了一大碗,孙振全递过来两个热蒸馍,玉一阁笑着和那家主人打了声招呼,便吃了起来,还真香,那主人好象是郭大庆的叔叔,也走了过来,感谢着。
孙振全当然知道,玉一阁肯定有事,拨拉了几口,便放下了碗,玉一阁也早已狼吞虎咽般地吃完了,抹了一下嘴巴,和大伙打了声招呼,领着孙振全向夜色下的煤矿走去。
听完玉一阁交代的任务,平常一张嬉皮笑脸的孙振全,脸色阴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