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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6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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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荣贺和怀安背来的童谣, 皇帝面色铁青,碍于太后寿辰不便发作,是咬着牙说:“背好, 背好啊。” 两个孩子对视一眼, 喜滋滋的, 故作天真之态。 太后年事已高,已显疲倦,还是冯春在皇帝耳边劝道:“主子,楼上风大, 请太后回宫吧。” 皇帝才收回灼灼目光,缓和了脸色:“母后,入宫贺寿的命妇均已在金水桥列班等候,咱们回吧。” 太后点头称善。 登高之后, 皇帝通常会以“处理政务”为回到乾清宫,当然,今日他确实要处理政务。先命厂卫核查,坐实是赵宥逾制建宅, 后命都察院介入调查, 彻查赵宥些年的贪污款项。 赵宥是在户部值房中被都察院的差带走的,无论如何盘, 他都闭口不言, 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因还未革职, 都察院不便刑, 话的御换了三拨, 威逼利诱,都不肯讲一个字。 他心里很清楚, 供吴琦,他是必死无疑,扛下一切还有一丝生机。 果然,他在都察院司狱司住了三日,便被放了来。吴琦亲自在都察院门外等他,摆好了宴席为他压惊,席间四五个相貌可人的妙龄女子莺莺燕燕的围绕着他,不住的灌他喝酒。 吴琦与他称兄道弟,态度亲呢:“仁则兄,让你受委屈了,来来来,兄弟敬你一杯。” 赵宥忙道:“不敢不敢,我敬小阁老。”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赵宥面带忧虑的:“不知我件事……能否妥善解决?” “把心放在肚子里。”吴琦笑道:“那是一时激愤,两京十三省在我们父子肩上扛着,东南要靠解钰抗击倭寇,西北要靠冯顺镇压土司,陛下动我们父子容易,却不会眼睁睁看着朝廷震动。大不了会让你罢官回家避避风头,等我们解决了郑迁些小人,辅佐雍王登基,绝不会亏待了你。” 赵宥才彻底放心,心安理的享酒佳肴,淋漓畅快。 三日后,内阁拟票,司礼监批红,将赵宥削职为民,下大理寺狱待勘。 大理寺差怕钦犯逃脱,连夜上门,见赵家支支吾吾不肯开门,直接闯进内院拿人,却发现人从床上滚到地上,抱着小腹拼命打滚,发痛苦的嚎叫,郎中在一旁束手无策。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直接抬回衙门!”差甲道。 差乙反驳道:“要是死在路上呢?我看你是真不怕担干系啊。” 于是二人眼睁睁看着赵宥在地上狼哭鬼嚎了半个时辰,从瞠目结舌,到大惑不解,再到哈欠连天。 差甲道:“一定是在耍么花样,我看还是把他抬走吧。” 差乙正要点头,忽听赵宥发一声长而凄惨的哀鸣,吐一口鲜血,在地上抽搐一阵,抓一串串鲜红的手印,不动了。 差上前试探鼻息,郎中蹲下来把脉,都说:“气绝身亡了。” 赵宥死状极惨,死因蹊跷,京城最好的仵作没能查死因。 但连怀安都猜到,无非是自杀和他杀两可能,如果是畏罪自杀,从都察院回来就自杀了,不会等到现在,因此被灭口的概率更大一些。 试想一下,一个人的手下掌握他无数黑料,又处在随时被提审的状态,该如何选择,不想知道。 当然,赵宥人是死了,不代表前尘往事一笔勾销,皇帝当即下令抄家,房产、田产、金银财物尽数充入国库,直系男丁流放充军,女子罚入坊,幼童充入内庭。 是后话。 说回太后寿宴。 一行人簇拥着太后回到寿康宫,宣召命妇觐见,前来祝寿的贵妇们便鱼贯而入。 午门外恭候的命妇足有数百人,进入殿中的却有二十个,怀安一阵失望,但转念一想,数百人不可能全部挤进殿内,能在最前排祝寿的妇人,除了几位主外,当属郑阁老的夫人最为清贵,峩国的夫人最为显赫,其余都是朝中炙手可热的人物,非富即贵。 目标客户嘛,不求多,但求精。 看着些雍容华贵的妇人们,怀安瞬间将方才紧张的情绪抛之脑后,巴不立刻拿香皂开始他的演讲——要到些贵人的认可,何愁招牌打不去? 太监唱拿礼单,当着众人的面唱名,无不是奇珍异宝,珍贵字画。 唱完礼单,轮到祁王一家献上贺礼,祁王及王妃奉上手抄的经文和绣在屏风上的《百仙贺寿图

》,都令太后眉开眼笑。 荣贺献上的是亲手亲手打磨的菩提子佛珠,并悄悄伏在太祖母耳边对他说,晚上还有惊喜,太后被他憨态可掬的模样逗乐:“你父王说对,确实是个小皮猴子。”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荣贺浑不在的傻乐,又道:“怀安为您精心准备了贺礼。” 怀安力点头,宫人献上一个精致的大漆盒子,盒盖上绘制着“松鹤延年图”,端到太后面前打开,见盒内被分为九格,每一格放着一块精致漂亮的点心。 殿内笑语一停,众人表情各异,心说孩子不懂事,身后的大人不懂事吗?太后的寿礼怎么能送吃食呢? 皇家掌馔与司馔都是专人负责,如果随便一个人提着一盒糕点就能让太后品尝,皇家有多少人口被毒死了。 太后身边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太监凑上来,轻声细语的怀安:“沈子,你确定是送给太后的寿礼,没有拿错吧?” “没有。”怀摇头安道。 郑迁的夫人是最担心怀安的,起身对太后福一礼道:“还请太后恕罪。怀安年纪小,大抵有所不知,太后面前是不能赠送吃食的。” 后半句是对怀安说的。 太后见不众人般为难一个孩子,笑着替怀安打圆场:“不知者不为罪,况且稚子童心,就是要天真懵懂才可贵。” 言罢,请郑夫人坐下。 怀安卖足了关子,才站来,站在大殿中央解释道:“其实不是吃食,是怀安精心研究一个月,为太后准备的寿礼——香皂。” 四下议论纷纷。 “香皂?”有人提:“可是皂荚的皂?” 怀安点头道:“是,但它比皂荚的清洁力强数倍,而且不伤肌肤。早起它洁面,饭前它净手,睡前它沐浴,干净而不干燥,还能留香一整天。” 众人的议论声大了几分。 太后听了话,轻轻捏起一块香皂,发现真的不是糕点,有点蜡烛的质感,触手滑腻,过手留香。 且一盒九款,各有各的香气。像艾叶的清香,牛乳的奶香,茉莉的茶香,桂花的香甜……尤其是那粉紫色莲花形状的香皂,竟散发着檀木的温润幽香,令人心旷神怡。 她又拿起一块桂花皂,居然还是上下两层,上层如琥珀般透明泛黄,下层如凝脂般洁白,对着光看,竟有桂花封于其间。 她看惯了无数奇珍异宝,竟对眼前的香皂爱不释手起来,片刻见堂下众人都带着好奇的目光,便命太监端下去给她们传看。 太后一早对着皇帝和一众命妇假笑了半天,此时才露衷的笑容,唤了一声:“怀安。” “在呢在呢。”怀安乐呵呵地凑上去,不是他刻逢迎讨好太后,如果说前还有让他留恋和记挂的人,那就是外婆了,弟弟刚生的两年,爸妈分身乏术,就把他送到了外婆家,外婆对他特别好,那是他人生最幸福的两年。 所以怀安对样和蔼可亲的女性长辈,总是忍不住亲近。 太后越看越觉孩子乖巧伶俐:“好孩子,你是怎么想件东西的!” 怀安道:“刚知太后寿宴的时候,怀安做了个梦,梦里有个老神仙对怀安说了一道秘方,可是太过复杂,梦醒便记不清楚了,好慢慢摸索。” 说着,怀安的目光变坚定而充满命感:“虽然历经重重困难,但怀安凭借着顽强的毅力和聪明的头脑,还是完成了项研究!” 说着,又换回小狗腿子般的笑容:“样想来,原来是托太后鸿福呢!” 太后入宫近六十年,早已习惯了宫里庄重谨慎的氛围,头一次见到样古灵精怪的孩子,自夸与拍马屁随切换。她强自忍笑,对怀安道:“你般心,又有……顽强的毅力和聪明的头脑……” 太后说着,话音一顿,终于忍不住朗笑几声,惹满堂命妇话语声一停,好奇的转身,窥探太后的笑颜,然后不明所以的陪着笑。 太后瞧着怀安,越瞧越喜欢:“怀安份寿礼,哀家最喜欢,当赏,重赏!” 荣贺原本在围观香皂,听到太后要重赏他兄弟,兴冲冲的坐回椅子上,满脸期待。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可太后略一迟疑,喃喃道:“寻常金银珠宝与香皂相比,太显俗气,平白辱没了份心……” 许三多和刘斗金听瞳孔发颤——别呀!怎么会有人嫌钱俗气啊?拿真金白银尽情地辱没他们吧! 太后苦冥想,没能想

与香皂相匹配的赏赐:“样吧,怀安,哀家可以答应你一件事,要不违背规矩法度,要哀家做到。” 众人惊诧过后,又陪着笑,各怀心的揣摩。首先孩子现在寿宴上就很不合常理,莫非沈司业立了大功要升官?莫非圣心已变为偏向祁王? 当然,她们有共的想法——香皂确实是好东西,不过怀安说的那样玄乎其玄,她们倒是不相信的,听说江南富庶,有不少北方见不到的好东西,或许香皂就是安江县特产,又或许价格昂贵、工艺复杂,并未广泛,总之回去一定要派人好好打听打听。 太后样一说,压力却给到怀安了,他又不能明喊着要钱……他倒无所谓,他爹还要脸不是? 该要些么赏赐呢? 怀安扬起小脸,恰看到中堂悬挂的匾额,忽然灵机一动,对太后说:“娘娘,怀安想请娘娘试香皂洗手,再为它题一副字。” 怀安小算盘打到飞起,既然没有钱拿,那就好请太后亲自带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