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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黄色的大灯照射在李末脸上，施今墨翻看着013号的资料。
013，弃徒，李末。
该患者时常伴随着短暂性的失忆与暴力行为，具有多种不同人格（存疑），其身体器官似乎有变异行为，似乎与007号收容物魇镇有关。
施今墨扶了扶眼睛，这是个习惯性的动作，每当他开展工作时就会做这样的动作。
透过镜片，施今墨细细的打量着013号患者。
一个病人，这是他找到的最合适的形容词。
“你还记得你杀人了吗？”
李末眼神闪躲，“没有，我没杀人。”
毫无演技的撒谎，施今墨接着试探道：”那你师傅呢。“
”我师傅是方寒害死的，不关我的事，我被一口食控制了。“李末焦急的大喊，身上的铁链晃的响亮。
”不要激动，能给我讲一下过程吗？“施今墨露出一个自以为和善的笑容。
”方寒骗我，他说，他说我师傅是坏人，说他杀了村长，他还在我身上种了一口食，控制了我。“李末语速飞快。
”还有其他的吗？“
李末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有个女人，她说她叫罗夫人，自从在罗家寨里出来，她就一直跟着我。”
“她现在在哪里呢？”
“在这儿。”李末指了指背后。
“什么？”施今墨不明所以。
李末抬了抬手，铁链哗啦作响。
施今墨示意助手去帮他。
助手向前，脱出了李末的上衣，露出后背。
只见后背上赫然是一张女人的脸。
那是一张漂亮的女人的脸，脸周围长着许多黑色的像墨水、更像触手的头发。
饶是助手见过不少令人骇然的东西，这东西也是让他心头一紧。
施今墨看向那被叫做罗夫人的东西，精致、漂亮，像一个天使。
天使，施今墨曾经在法兰西留过学，见过很多天使，但都是画或者石头，活着的还是第一次见。
人皮果然是最好的画布，能画出这么栩栩如生的天使，施今墨抚摸着罗夫人的脸，很舒服。
罗夫人吧嗒着眼睛，像一只无辜的小狗。
”你什么时候发现她的？“施今墨回到座位上问道。
李末重新穿好了衣服，”刚出来我就发现了，我的后背跟我说了话，所以我发现了。“
“嗯，这次对话就到这里吧，过几天我们会给你做手术，把罗夫人取下来。”
“那她还能活吗？”
“可以。”
橘黄色的灯熄灭了，一个士兵拉起李末走向门口。
“对了，今天早上的饭好吃吗？”施今墨突然问道。
李末回头露出大大的笑，”好吃，好久没吃红烧肉了。“
”嗯，每周都会有。“
”谢谢。“
审讯室静了下来，施今墨静静的看着对面墙壁上的八个大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结果出来了，助手走过来，趴在他耳边轻声说着什么。
果然如此，施今墨点了点头。
在今天早上给李末的饭里，施今墨偷偷放了004号收容物一口食，但在刚才的审讯过程中，李末体内的一口食却不能发挥作用，这说明一口食并不能对李末产生影响，那么对于罗家寨事件的评判就要重新进行了。
拿起杯子，施今墨抿了一口茶。
石景山医院二层中间有一个大房间，看守严密，那是收容物的储藏室。
在004号灌满水的罐子里静静的飘着一截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