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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户三丈宽，三丈高。
数百弟子鱼贯而出，有骑着傀儡兽的，有踏着玄色云雾的，有脚踏法器的，还有凌空虚渡的……
不一而足，杂乱无章，半分不见昔日灵门第一宗门的规矩与气派。
伯玄脸色阴沉，眉心紧皱，冷笑：“好，很好，马悟道可真不错！我好好的灵门第一宗，竟是三千年就被他糟蹋成了这等不入流的模样，竟还有脸逐你出宗门！”
封黎不动声色地欣赏着他家师父护犊子的模样。
没有提醒他家师父，这三千两百多年，其实有两千九百年这幽冥宗都是他的一言堂，幽冥宗没落成眼下这等模样他功不可没，而是幽幽地茶：“师父息怒，马师叔也不容易，毕竟能力有限。说起来还是弟子不好，一门心思复活师父，竟也没帮衬马师叔几把。现在好了，三师弟接手仁圣宫，应该能和马师叔一起整顿宗门上下，还宗门一个昔日风光了。”
“联手整顿就整顿成了这样？”
伯玄指着三五成群，因为人多门窄座下傀儡兽和脚下法宝撞到一处、险些大打出手的两波弟子，冷笑，“温柏竟也这般废物了，竟然任我仁圣宫门徒这般没有章法！”
温柏才接手仁圣宫几年？如何搞得了他的仁圣宫？
封黎垂眼，掩下眼底笑意，装出满嘴自责：“都是子弟没教好他。”
伯玄冷哼一声，视线在人群里搜寻，寻找着印象里的四个徒弟：“你虽为大师兄，有教导师弟之责。但本尊遭那些宵小暗算时，他们可也都算成人了，有辨是非分曲直的能力了。”
封黎指尖轻颤。
真的是越来越能理解孬种本尊为什么见天儿装乖了，被他家师父不讲道理地护着的滋味真的是太美味了。
封黎歪头看着伯玄，于宽大的袍袖下攥住伯玄的手：“师父。”
伯玄眼皮子一跳，从人群里收回视线，转头看向封黎。
小凤梨满头的红毛叫伯玄吞回了溜到嘴边的一声“别撒娇”，伯玄抽出被封黎攥住的手，若有所思地审视了封黎片刻：“有话就说，别动手动脚的。”
封黎捻着空牢牢的指腹，轻笑：“是，弟子谨遵师父法旨。”
长长的腔调，听不出恭敬，倒像极了调情。
伯玄才刚被封黎茶出来的几分慈父心瞬间荡然无存，白了封黎一脸，冷笑：“你也不无辜。”
啧！
封黎收起装出来的那两分不伦不类地乖巧，强行攥住伯玄的手，悠然道：“原来弟子在师父心中竟然如此不一般，真是叫弟子受宠若惊。”
这他妈！
伯玄又往回抽手，没抽出来，冷笑：“是挺不一般，不是一般的欠揍。”
封黎动着手指，强行与伯玄十指相扣，拇指指腹摩挲着伯玄手背，歪头凑近伯玄耳边：“殊不知打是亲骂是爱呢！原来师父竟是如此爱弟子。”
艹！
这孽徒真是人间一朵奇葩，别说阳光了，给他点霜冻都能灿烂。
从万幽谷里蜂拥而出的门徒已然到了法辇前，伯玄没再费口舌跟封黎争这些有的没的，任封黎攥着他的手，抬眼看向三三两两，扎着堆儿跪在法辇前的门徒，不禁扬起了眉，问封黎：“本尊有那般可怕吗？”
封黎猩红的眸子含着冷意扫过战战兢兢匍匐于法辇前的幽冥宗弟子，腔调温和地说：“师父特别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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