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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妈的……
他的锅，脑子搭错弦了才会去问这个小红毛。
伯玄俯视着抖得越来越厉害的门徒，皱眉，不咸不淡地问：“温柏呢？”
有一个一身红衣的弟子，略微直起身，小心翼翼地说：“回祖师的话，师父正在与马师叔祖议事。”
很好。
他这个三徒弟可真是心系幽冥宗，置他的弟子召集令于不顾，竟还在跟马悟道勾连。
素来懂规矩，温柔知礼的三弟子都能做出这么失礼的事儿来，伯玄对余下三位弟子的期待也随之去了几分。
封黎看在眼里，心中舒爽。
他是巴不得他家师父立时清理门户，把那四个碍眼的师弟都逐出师门的，因而故意道：“三师弟也是心系幽冥宗安危，师父莫恼。”
伯玄冷笑：“心系幽冥宗安危？合着本尊弟子召集令都发了，他还当是有人攻上万幽谷了不成？”
封黎没提醒伯玄，他也是仁圣宫宫主，也能发一样的弟子召集令。
马悟道提防的那十有八九是他，而不是他家师父，至于温柏嘛，那肯定是在跟马悟道据理力争，想给他家师父最大的排场。
封黎茶里茶气地劝伯玄：“小心无大错，师父也知道，三师弟行事最为谨慎了。”
伯玄冷笑，于心中记下三徒弟温柏一笔，又问：“龙岩，柳廉和骆有道何在？”
又有一身材壮硕偏偏着了一身粉色法袍的弟子直起身，瓮声瓮气地答：“回祖师的话，师尊和四师叔奉三师叔令，一道入黑云沙秘境历练了，尚未归来。五师叔常年驻守禁地，守着……”
挺直爽一汉子，说到这却是有点吞吞吐吐。
封黎神色一冷，攥着伯玄的手，传音——五师弟常年驻守禁地，守着他的“杰作”寸步不离，想来师父的召集令都没能过他的心。
他家那个小徒弟是他从山河社稷图里拎出来的，总有些疏离于人世的淡漠。
伯玄倒是头一次听说他竟还有执着的物事，不禁问——杰作？
封黎却是不肯说了，只眼底含着杀意，冷笑——师父去看就知道了。
红毛既是要卖关子，那必然是不肯说了。
伯玄也没追问，俯瞰着法辇前桃粉、明红、紧身虎纹、草编的笼子似的各色辣眼睛的法袍，嫌弃的收回视线：“回仁圣宫罢。”
众弟子偷瞄了一眼法辇，等了一瞬之后，三三两两的起身。
粉色法袍的壮汉在前面引路，旁的弟子自行分作两侧，护在法辇左右，堪称“浩浩荡荡”地护着法辇进了护宗大阵上的门户。
有黑衣守门童子往前迈了一步要阻拦，又被粉衣大汉气势汹汹的一眼给瞪了回去。
这一段小插曲就发生在眼前，却是并没能入伯玄的眼。
伯玄面无表情地看着堪称满目疮痍的万幽谷看了一瞬，慢吞吞转过头，眼神冰冷地看着封黎，不紧不慢地说：“封黎，你且给本尊说说这仿佛被人拆了山门似的景儿，是怎么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