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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虞向文很无奈,“从前是工友,就没寻思过这方面的事,这哪能立刻说呢,是不是。”
“所以叔叔不喜欢我姑姑啊。”林虞眨着眼睛问。
“呃,那倒也不是。”虞向文一下哽住。
林虞又问林建平:“那姑姑喜不喜欢叔叔和虞婶啊?”
“对对对!”虞大婶连忙问,“你看不中这小子没关系,你就说你看没看中我吧!我肯定不是那种恶婆婆,以后你要真嫁过来,咱们就是亲妈和亲闺女!我还能带孩子呢,还不重男轻女,你要是生——”
“妈!”虞向文忙叫住已经把计划打算到生孩子上的母亲,“这都不是今天就着急得来的事,建平第一次来咱家,好多事还不知道呢,你总得把情况和她讲讲啊。”
“对啊!”虞大婶一拍脑门,拉着林建平说,“我们家人少,但都挺能干活的。你公——呸!我老头子年轻时候比生产队的驴还勤快呢,现在也是老当益壮,一天能割一亩半的麦子。那花生从地里运回来,他等不到明天,当天晚上就得打出来!”
“妈妈妈!”虞向文已经数不清楚自己叫了多少声妈,“别老这么自卖自夸的,讲讲困难的地方。”
“哪有困难!你就说哪儿有困难!”虞大婶对儿子不会来事这点很不满,直接吼了回去。
虞向文无奈,拉了把椅子坐下,默默看着母亲对不知道八字有一撇没一撇的工友讲得唾沫横飞。
“我们家呀就一件事为难,他那兄弟向武!”虞大婶还是讲起了所谓困难,“他天生就带着怪病,说是免疫力差,一刮风一下雨就要感冒。这也不知道从哪儿论的,我们仨壮得跟头牛一样,就他一个从小是个病秧子,从小为他治病花了不少钱。但我们可没拉过饥荒,都是拿自己钱治的啊!”
林建平有点儿尴尬,人家没借过债,自己家可是有一大堆债呢,可是这话要怎么说才好呢。
她犹豫时,就听林虞脆生生说道:“拉饥荒是什么意思啊?我常听爸爸妈妈时候要还饥荒。”
“就是借钱!”虞向文总算能安生说句话了。
林虞点点头,对虞大婶说:“那大婶,这样不行啊,你们没有欠钱,可是我们家有欠呢。”
“什么?”虞大婶脸色一下子变了。
现在这个年代,有不少穷人家是嫁女儿拿彩礼还债的,更有甚者拿了一笔彩礼钱还不够,还得扒拉着夫家帮忙还债,碰上这种吸血虫,那是真会败家的。
难道林家也是这样?
看看苦笑的林建平,再看看目光清澈的孩子,她又觉得不像。
吸血虫家那里教养得出这么大方的闺女。
林虞见虞大婶并没有立刻翻脸嫌弃,只是有些惊疑不定,又看看虞向文,见他也没有嫌恶神色,心里暗自点头。
果然他们的品行还是可信的。
林虞最近赚贡献点要赚飞了,很快就能够完成藏宝计划,到时候不光能还完所有债务,还能小余一笔。她也害怕姑姑嫁去的婆家小肚鸡肠,硬要来掺一腿。
眼下看来,不管是虞大婶还是虞叔叔,品行都让人信得过。
如果这个虞叔叔是喜欢姑姑的,她一定不遗余力促成两人的姻缘。
林虞又眨着眼笑一笑,她毕竟不是真的小孩,只会这一招卖萌手段,但是招不在多,有用就行。
“我妈妈有记账,我数不过来,不过已经还了一大半了。啊对了!”林虞仿佛才想起来一样问林建平,“姑姑,我昨天晚上听爸爸妈妈说,他们以后不收你的工资了。”
“为什么?”林建平微微皱眉。
“妈妈说,你结了婚以后想给爷爷奶奶钱那就给,但是他们两个就不需要了,后面的我也没听清。”林虞说完,立刻转向竖起耳朵听八卦的虞大婶。
“虞婶,我姑姑嫁过来之后,还能够到服装厂工作吗?”
“能、能啊。”虞大婶没想到林虞话题转得这么快,“有个活儿干是好处,总不能死守着家里的一亩三分地嘛。”
林虞放心了,对林建平说道:“姑姑,我喜欢虞婶,我想让她当我奶奶!”
虞大婶一听就喜笑颜开,搂过林虞说:“我也喜欢海虞,让她做我孙女。”虽然林虞说得含糊不清,但虞大婶已经听明白大半,知道林建安两口子是不会拉扯着妹妹的夫家来一块儿还债的,这种人家也算有骨气,结成姻亲也挺好。
林建平窘得脸红:“这不是一天就能说下来的事,大婶您别和孩子一块儿胡闹。”
虞大婶点点头:“对,不是一天就能说下来的事,但是你们处一处才知道好不好嘛。哎呦快十点半了,我做饭去,海虞帮我打打下手好不好?”
“好!”林虞一咕噜下了炕,可虞大婶一块儿进了厨房,一边刷锅抱柴,一边竖起耳朵听屋子里的动静。
“我侄女说话没大没小的,你别在意。”林建平拘谨地说。
虞向文愣了一愣,也支支吾吾开口:“没事,挺可爱的,比前头海洋听话多了。”
“女孩子嘛,哪能和男孩一样疯。”林建平又搓起玉米来。
虞向文忙把盆往炕沿边上端:“你不用干这个,来我们家一趟就当做客,哪有让客人干活的道理。”
林建平心更凉了。
来做客?那就是说没指望她能在这儿长住呗。
果然是真对她没意思。
也还行吧,总比认不出她那种情况强。
看林建平掰着手指不说话了,虞向文有点儿着急,没话找话地从床头柜上拿下遥控器:“看个电视吧,最近不知道发生什么新闻没有。”
虞大婶听得那叫一个恨铁不成钢,扯着嗓子喊:“没啥新闻!新闻就是不强制搞计划生育了,说不定过两年就能法律允许生二胎了呢!”
这一声把刚气氛搞得更僵了,林虞无奈,还是得靠她出手啊。
“婶,我爸妈好像说也要再生一个呢。”
“什么时候的事?”一听到哥嫂的瓜,林建平立刻从当事人转变为吃瓜人,凑到门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