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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永正已经陷入一种半癫狂的状态，他觉得苏卓理解他，他愿意对苏卓倾诉。
如果苏卓这个时候失态，审讯就会中断，想再撬开秦永正的嘴就难了。
可是让苏卓亲耳听着凶手一点点剖开杀害她姐姐的真相，这对她来说实在太残忍了！
苏卓狠狠咬了一下舌尖，痛楚让她保持清醒，她逼自己以一个旁观者、局外人的身份去面对秦永正。
她问道：“你杀害李晓雨，也是因为蝴蝶结吗？”
秦永正点头。
他说他在微信摇一摇里摇到了李晓雨，随后发现她的头像照片里，穿着一身有蝴蝶结的女仆装。
当时他就兴奋得不行，立即约了李晓雨，还指定她穿那套女仆装出来玩。
当时他还没决定好要不要杀李晓雨。
为了减少自己的嫌疑，他给程悦喝了混有安眠药的果汁，开着程悦的车子去见李晓雨。
他带李晓雨去玉龙山，说是自己喜欢野外的刺激。
李晓雨不疑有他，随他安排。
他在脱李晓雨的衣服时，两手触摸到哪个蝴蝶结，瞬间又陷入噩梦里，幻想着李倩倩在另一个男人身下婉转承欢。
他失控了，随手用丝巾勒死了李晓雨，然后污辱了她的尸体。
苏卓一直静静听着，不发表意见，也尽量做到面无表情，就像一个合格的旁观者、倾听者。
秦永正对她的态度很满意，继续提起冯玲玲。
他说他认识冯玲玲后，听说她一个孤身女子在蓝珠市闯荡，刚开始穷得连房租都交不起，后来她渐渐成了小有名气的主播、博主，挣得不少。
他心里挺佩服她的，觉得一个女孩子在外头挣生活不容易，偶尔有活儿也会牵线介绍给她。
冯玲玲也对他很敬重，把他当成一个热心、真诚的同乡大哥。
后来他得知冯玲玲竟然跟有夫之妇勾缠，他瞬间就觉得这人让他倒尽胃口，都是见钱眼开的破烂货！
从那之后秦永正同冯玲玲疏远了，冯玲玲主动找他时，他也借口推辞不见。
直到12月11日晚上十点，冯玲玲在微博上发了她自己穿着千鸟格裙子的照片，裙子上的蝴蝶结瞬间刺激得他血液沸腾。
秦永正对着苏卓笑道：“你知道的，一旦尝过杀人的滋味，就像上瘾一样，很难戒掉。这种毁灭性、破坏性的举动，让我得到了极大的心理满足。”
苏卓继续面无表情，只轻点了一下头。
秦永正很满意这种谈话的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的感觉，他继续说。
那天他看了冯玲玲裙子上的蝴蝶结后，立即就想起冯玲玲曾经在美食视频里用过的类三角形冰锥。
他主动提出等会儿去找冯玲玲，想借用那个模具，让冯玲玲帮他先用模具加水，冻出一个冰锥。
冯玲玲照办了。
他去冯玲玲家里，先是趁着她忙碌时用乙醚把她迷倒，最后在地上固定好冰锥，揪着她的身体突然放手，摔下去的冯玲玲一下子就被冻得硬实的冰锥捅穿了身体。
他一边抚摸着那个蝴蝶结，一边糟蹋了冯玲玲的尸体。
他离开时，冰锥已经慢慢化成水。
这一次杀人让他更加兴奋。
他有自信，警察绝对抓不到他。
临走时，他想起冯玲玲一边打造着自强自立女性的人设，一边跟有钱男人勾搭，就火冒三丈。
他剃了冯玲玲的头发，画花她的脸，还在她的耻骨上用匕首重重画了一个x字符。
苏卓突然直视着秦永正问：“你觉得冯玲玲做错了，你画个x审判她，我能理解。可是你为什么要剃她的头发、画她的脸呢？”
秦永正神色一僵。
苏卓又道：“是不是你曾经犯错时，有人这样对待过你？你厌恶这个人对你所做的一切，但是她对你的影响太大，你遇事时潜意识里也沿用了她对待你的方式。这个人，是你的至亲吧？只有最亲近的人，伤害才最痛。”
“据我所知，你的父亲在你小时候就已经犯罪入狱，母亲也早早改嫁，你是跟着你的姑姑长大的。那个虐打过你、剃你头发、在你脸上乱画的人，是你的姑姑吧？”
秦永正脸上的笑寸寸裂开，眼神似乎结了冰，阴狠地盯着她。
看他的表情，苏卓知道自己猜对了。
有些变态杀手体内的暴戾因子是天生的，有些是后天形成的，秦永正无疑属于后者。
了解变态杀手的作案动机和心理变化轨迹，寻找规律，是苏卓的工作。不然就算案子破了，她的工作也不算完善。
就在这时，秦永正突然凶狠地朝苏卓扑过来，他两臂张开，虎口处微微用力，明显是想掐死苏卓。
审讯室外，众人惊出一身冷汗。
周宽开门扑进去时，一眼看到苏卓一条腿猛然发力，一脚踹得秦永正后退好几步。
她的动作迅猛有力，不过一瞬间就扭转了被动的形势。
方林抹了抹脖子的汗，心想他们都忘了苏卓的彪悍和凶残，这女人可不是好惹的。
秦永正被苏卓一脚踹中心窝，痛得蜷缩着身体蹲在地上哼哼。
他没想到一个看着娇柔漂亮的女人，踹人劲儿这么大，真他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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