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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在这地底,暗无天日,连盏照魂灯都无,是够唏嘘。
“把你俩的这盏万年灯,能留给我们六姐妹吗?”一个女人说。她们肯定非常渴望一线光明,不用在黑幕中抚琴。
“那,那不行!”猴子急忙说。“我哥俩为了这盏灯,差点把小命都搭上了!再说,还得靠它找生门呢。”
“那也是的。”女人叹息一声,不再言语。
“大姐!”山鹰心里挺同情,但灯关乎着性命攸关。“实在对不起,我哥俩身陷土王山地底,这一灯光明,实在很重要!”
“你俩上去请将石门还原,我们六姐妹不想让人打扰!”女人说完,那嘤嘤的哭泣声又起。
“打扰了!”山鹰猴子举灯走出琴屋,来到外面,忽然发现空间不是圆的,变成了四方的,那一溜子石阶也不见。“猴子!不对劲啊,石阶怎么不见呢?”
“是呀老大!”猴子一样发现不对,两人再回头,那月亮门也不见,完全是个新的陌生的地方。“坏了!没给灯她们六姐妹,要报复我们哥俩!”
“她们要有这神通,就不会想要我俩的万年灯!”山鹰知道地底总是灵异无比,千变万化。“猴子!无论空间怎么变,我俩仍得找路通行。”
“妈的这土王山!”猴子即使悔青了肠子,现在骂什么都无用。
“骂顶屁用!”山鹰拿灯仔细照四周,寻找通道,并拿锹在墙壁上挖凿。“我他妈就不相信,这四周都是森严壁垒!”
“老大!看这儿!”猴子心里生恨,拿钢铲在墙壁上狠命一铲,“哧嚓”轻松没入,再用力两扳,塌垮下了一堆黄红土。“这儿很好挖。”
山鹰拿灯过来一照,喜出望外:“这儿肯定有出口,快铲猴子!”
猴子躬着腰用铲用力捣,一会打通,哗啦哗啦,却是大水涌出:水泡涨了隔层,黄红土早已湿润,恐怕就是人工不铲挖,用不了多久也会坍塌自己贯通。
大水突然而至,两人瘁不及防,且那掘洞越洗越大,水位迅速成直线上升,一会已淹过两人的胸口。
“老,老大!”猴子一时万念俱灰,什么狗屁发财梦,都给这水全部淹没。“这,这再是死路一条,陪兔子陪得稳当!”
水漫过猴子的胸部,已淹到他的脖颈,山鹰比猴子长得高大,一只手把他挽着往上拎:“猴子!死了有老子跟你做伴,怕个球呀!”
山鹰这会倒想开了:人总是为财,不惜生死。
“轰隆!”正当两人绝望时,身后传来一声大响,墙体倒塌现出一洞门,大水顺着洞门,疯涌奔出。猴子体轻,不是山鹰挽着,差点就被大水卷走。
“猴子!”劫后余生,山鹰有几分惊喜。“水泻的出口,肯定就是生门。等水过了,我俩就顺着流水的方向走。”
“没泻出口,水就不会流动。”猴子坚信也是对的。“老大!这次总算是因祸得福。”
祸兮,福兮所依。
会是真的?
大水哗啦流过不断,晓得来路沉积了多少?山鹰猴子盼望大水早点流走,有一种度日如年的漫长。可是大水硬是流得没完没了。
“老大!”猴子发急。“这水好像有源头,流这许久没有一点变化!”
“耐心等!”山鹰倒是沉得住气。“站在这里,比像无头的苍蝇,到处瞎闯乱撞强。”
哗啦一阵大响,冲出长着似狗头一样的白物,耷拉着两只大长红尖耳朵,两只鸡蛋一样大的赤红眼睛,凶狠瞪着山鹰猴子,从水中一跃而起,张开生满红齿的嘴巴,嗷的一声,咬向两人。
“妈的找死!”它跳起来就好像一只狼狗般大小,短粗的四肢,生着带钩的白色利爪,被它抓一下子,那也是皮开肉绽的致命伤。山鹰大骂一声,扬锹迎头就挖了过去,同时,猴子挥起钢铲,戳向它的肚子。
“卟哧!”山鹰的铁锹挖得又准又狠,尖尖正击中它的脑袋,鲜血溅射。猴子的钢铲,也插进了它的肚子。
“嗷呜!”这不知做什么叫声?真是自不量力,不及蹦跳两下,落入水中,被大水冲走。
“老大!”猴子在水里洗着钢铲上的鲜血。“这是什么鬼物?血倒是鲜红的。”
“肯定不是地底之物。”山鹰看水,水流渐渐在变小变缓,还好没有带来像水虎那样的可怕怪物。“猴子!水变小了!”
虽然流速变小,但一样打卷旋波,山鹰想看手表,左手腕上早已空空如也,总在打斗,表早不知遗落到了哪里。
“老大!”猴子看着水,真不知几时能流干净。“水是变小了点,就是不晓得几时能流得不流。”
“我的儿子!我的儿子啊!”忽然跌跌撞撞跑来一个女人,披头散发,穿了一件红绸裙子,浑身湿透,边跑边喊。山鹰猴子一见,是夜来香。
“夜来香!”猴子见她一把拉往:那鬼娃也是他的儿子。“儿子怎么啦?”
“猴子!”夜来香一下子扑在猴子的怀里,呼天抢地大哭。“儿子在外面玩,不晓得发大水,被,被鬼苍狗咬死吃……了……”
鬼妈妈也晓得失子之痛?
打死的那物叫鬼苍狗?
晓得它吃了我儿子,老子要把它开肠破肚!
猴子抱住夜来香,轻拍她的后背:“好了宝贝!那鬼苍狗被我与老大打死了,也算是为我俩的儿子报了仇。”
猴子尽管知道夜来香是鬼妻,但对她还是很心疼。
“没有儿子,我,我又要一个人孤孤单单……地……过……”夜来香泣不成声。
“好了宝贝!”猴子见她哭得柔肠寸断,心中不忍。“想要儿子,老子再跟你生一个。”
“生,生不成了猴子!”夜来香抬起头,俏脸如雨打桃花,看得猴子春心荡漾:鬼老婆也比小梅看着醉心养眼。
“怎么再不能生呢?”猴子忍不住吧了她一臭嘴。
“我,我是半人半鬼,精胎只能成一次!”失去儿子,难怪她悲痛欲绝。
山鹰突然明白,波罗刹为什么也只能生产一次。
“那,那怎么办?”猴子真是多情善感,实在不明白,鬼妻为什么只能生一个娃娃?
“除非你永远陪着我!”这要求真要命:猴子可不想在这永不见天日的地底,陪着夜来香这美丽的鬼妻过一生。
“宝,宝贝!”猴子真的好作难。“你要是个真人就好,可人鬼殊途啊!”
“你以为你还走得了吗?”夜来香玉手一挥。“猴子!再看你俩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