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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鹰猴子连滚了几个跟头,被掼了个气血翻涌,一下子醒来,往洞外一看,阳光不见,远处的天空,繁星点点,月光溶溶。
“猴子!”山鹰回身看墓道内,万年灯光亮着,他身边多了一个身着黑衣,一头长发的女人,女人身旁正放着那根肉肉的阴司多魂拐。山鹰以为看错了,揉揉眼睛发现确是真的。“你做梦了吗?”
“做了老大!”猴子在夜来香的脸上,响响的吧了一嘴。“你的老仙姐姐在吗?”
“老姐姐在这儿!”老仙姐姐也被气浪掼昏,这会被山鹰猴子的嚷声闹醒。“山鹰!老姐姐爰你!”
“大宝!”山鹰不知此刻是否还想到儿子与齐晓月?抱着老仙姐姐啃了几臭嘴,欣喜若狂:有了她,这悬崖绝壁,再也难不到人,今生今世的醉生梦死,逍遥快活,就能梦想成真。“有你宝贝太好了!”
“老大!”猴子有些迫不及待。“现在出去去吗?”
“慌什么?”老仙姐姐说。“野外露水深重,你们钻了数日地底,虽然吃了老姐的尸灵花,幽冥地王的血灵娃娃,也怕着凉生病。天亮后老姐姐送你们下去不迟!”
“有道理!”山鹰抱着老仙姐姐。“猴子!继续睡大觉,养足精神好重见天日。”
再不愁出不了土王山地底,山鹰猴子还都捧得美人归,真是想都不敢想的美事。
不觉从洞口外射进来阳光,山鹰猴子醒来坐起,一扫数日的愁云,开始收拾东西。
“老大!”猴子提灯拿铲。“手里吃饭的家伙还要吗?”
“要它干吗?”钢铲拂动,血光绕绕,它已差不多成了有冤魂附体的邪魔,说不定哪日哪时,钢铲会生出许多怪事来。“除了宝物,铲锹都扔掉!”
“万年灯可也是宝物!”猴子在想,万年灯拿出去,看用现代科技手段,是否能揭开它千万年不灭之迷?
“你想招钉子(行间黑话:公安警察。)”盯上呀?”山鹰瞪眼。“别他妈太贪!”
“猴子!”夜来香吧了猴子一口。“听老大的。”
“来,老姐姐送你们下去。”老仙姐姐让山鹰闭上眼睛,阴司夺魂拐一指,山鹰就觉身子飘在空中,耳畔隐约有鬼魂哭泣之声,待声去人已着地。睁眼,他正在绝壁下的谷底里,往山崖上一望,峭壁紧贴洞口处,闪着“阴阳谷”三个若隐若现的幽绿大字。
猴子夜来香跟着下来,最后是老仙姐姐。
下面是一大山谷,中间说多点也不过是一丈多宽,一泓溪水,淙淙流淌。
“老大!”猴子蹬身,从溪水里,看到了自己那张粉面含春,不笑带笑的脸,连胡须都无,但脑壳上乱成一团。他捧水浇了几把脸,又喝了几口,自嘲地笑。“我这张脸完全没了男子气概,全他妈尽显女人本色!”
“出山后你干脆蓄起头发,装扮成个女人。”山鹰挺认真地说。“老子走到哪里,屁后跟着大小三个美女,风光无限!”
山鹰蹬身,溪水里现出个野人模样:头发凌乱,乌眉溜眼,苍白无色,胡子即使曾被大火燎光,这会已生老长。他捧水狠狠洗了几把脸,才见得点颜色。
“出去第一件事是理发修面。”山鹰起身说。“钻了数日地底,弄得老子一点形像都无!”
老仙姐姐笑:“你在老娘心里很有形像,怕什么?”
夜来香咯咯咯笑:“猴子女人相,姐姐喜欢!”
阳光明媚,晨风清和,四人往山谷外面走,狭长的高崖,往外连绵不绝,崖顶山树葱葱,天空却看不见一只飞鸟。
“老大!”猴子仰头看天空,觉得有些不对劲。“这阳光怎么不剌眼睛,看不见光里五颜六色的金光呢?天空也没一只飞鸟,不……会是个假天空吧!”
“这山谷两边的高崖,我怎么看着很眼熟啊!”老仙姐姐停下了脚步。“怎么有点像我们城外的阴司崖呢?”
“阴司崖?”山鹰顿觉心惊,想到洞口边那若隐若现的“阴阳谷”三字,不觉心又凉了:又是哄死人的障眼法?“猴子!不对啊,那溪水可是真的呀!继续往前走!”
“老大!”猴子也看到过溪流,而且还捧着洗脸喝过,那确实是真的流水。“我总觉得太阳怪怪的,它不眩目剌眼,跟过去见着阳光完全也不同!”
四人抬步又向前走,好像山谷没有尽头,夜来香走得直叫苦:“猴,猴子!我的脚疼死了!”
“老大!”猴子心疼他的香宝,对山鹰说。“坐下歇会吧,夜来香小脚都走痛了!”
“好!歇会!”山鹰搀着老仙姐姐坐下。“老仙姐姐!你脚不疼吧?”
“不疼!”老仙姐姐走路是飘,异于常人,她当然脚不疼。
山鹰贴她坐下来:“老仙姐姐!你们婆门陀螺阴司城外的阴司崖,是用于干什么的?”
“知道我们为什么都无头吗?”老仙姐姐抚弄着阴司夺魂拐,抬头望天空。
“为什么?”山鹰猴子都很好奇她们,脖子里能长出头颅,又能吞下头颅。山鹰问
“记得你俩从那木头人眼中,挖出的两颗紫玉绿宝石吗?”老仙姐姐说。“那两粒宝石,可是阴司崖阴司魔神的两只眼睛!”
“魔神的眼睛,与紫玉绿宝石有什关系呢?”猴子说。“老仙姐姐,这又跟你们无头有联系吗?”
“有!”老仙姐姐叹了口气。“这两颗紫玉绿宝石,本来生在阴司崖的魔谷断魂峰顶,顶上有保魂不老泉,宝石恰恰就是泉眼。保魂不老泉水,谁能喝一肚子,谁就能魔法高强,手持我手上这阴司夺魂拐,所向无敌,就能成为婆门陀螺阴司城的城主。”
“你是说那魔谷断魂峰,就是阴司魔神的化身,而两颗紫玉绿宝石泉眼所流出的泉水,等于就是阴司魔神流出的眼泪?”山鹰脑子反应快,他很快就能猜到个中缘由。“后来你们婆门陀螺家族,为了城主之争,就有人怀恨在心,挖出宝石,破坏了泉眼?”
“真是聪明!”老仙姐姐吧了山鹰一嘴。“魔神失去了眼睛,非常愤恨,就给我们婆门陀螺族,下了‘生娃只到阴司崖,无头空壳享黑暗’的魔咒!”
“所以,你违反了魔神的魔咒,想做一次真正的女人,得遭肢体差不多碎骨的大罪!”猴子真佩服山鹰,他一猜就着,也难怪老仙姐姐爱一次山鹰,发出那种撕心裂肺的惨叫。
“那两颗宝石,你们又为什么不去送还魔神呢?”这一点山鹰他想不出来,也许永远想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