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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头大耳的债主一听红姨爸爸这么说,用力的将手中黑色的公文包摔在了地上,上前揪住红姨爸爸衣领,怒斥道:“我不管那么多,你今天必须给我拿钱。”
红姨爸爸看到这个债主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今天要拿钱。但是红姨爸爸还在做最后的挣扎,苦苦哀求道:“王老大,你大人不记小人过,这钱我砸锅卖铁,找亲戚朋友借,再不济我去偷去抢也要把你这二十万凑齐了,你看能不能在宽限几日?”
这债主王老大听红姨爸爸这么说,心里想到:“再这么逼下去,可能收效甚微。他自己既然主动答应过些时日给钱,那就过些时日再来,这红衣爸爸兴许还真能搞些钱来。反正这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这段时间派个弟兄盯着他。”
“好,既然你这么说,那就给你三天时间,三天过后,我带着弟兄们过来收款”顿了顿,这个债主王老大又恐吓道:“不过,如果你三天后拿不出钱来,别怪我不客气。”
话毕,又眼睛贼溜溜的看了看身边十七八岁的红姨,转头对着红姨爸爸说道:“你记着,如果我收不到钱,就拿你女儿来抵债。”说着,伸出了咸猪手往红姨脸上摸了过去。
红姨看到这个咸猪手,脑袋一晃,立马躲了过去。
“哈哈哈,这个性格,我喜欢。李全三,如果你拿不出钱来,到时候,你女儿就是我的床前客。”随即用刚才扑了空的咸猪手,在红姨爸爸的脸上拍了几下。
然后,捡起了地上的黑色公文包,对着地上的七八个流氓混子,一挥手说道:“弟兄们,今天先撤,养好精神,咱们三天后再来,如果这个李全三到时候交不出钱来“说着便转身对着红姨说道:”咱就把这个小妮子带回去,到时候天王老爷子来了也管不得咱“
”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话毕,债主一群人不怀好意的笑了出来。
一群流氓混子自打从门儿里进来,眼睛就直勾勾的看着红姨,听了债主王老大这么说,这群流氓混子的目光更加的肆无忌惮起来,在红姨身上四处游走。
“好了,众弟兄们,咱们呐,今天就到这儿了,给这个李全三一个面子“债主王老大大声向手底下的流氓混子说完,大一挥手,又道:”咱们走。“
话毕,这群人就像老鼠一般,一个接着一个窜出了李家的大门儿。
这群流氓混子走后,红姨的爸爸慢慢被红姨搀扶着从地下站了起来。紧接着,红姨着急道:“爸,你是怎么向他们借了钱?“
红姨爸爸一听了这话,甩手一个巴掌打在了红姨脸上,然后说道:“老子的事儿,你少管。“
随即又抱头蹲在地上痛哭了起来,口里断断续续的自言自语道:“哎,都怪我不好,鬼迷心窍,一晚上赢了钱,不肯收手回家,还想着赢更多的,不知是他们合起伙儿来出老千,还是我运气开始背了,把一晚上赢的钱又源源不断地输了回去“
“这一输了,我就开始着急,就想着再赢回来,赌注每一次地加大,每一次输的血本无归,可我不甘心啊,一时鬼迷心窍听了他们地话,向他们借了两万块钱。“
“借了这两万,我又拿去赌,非但没有赢回本,还将这两万块钱搭了进去。“
“其实,我本该收手的,把我赢得钱输完了,我就要考虑回家的,不然现在也不会这么多事儿。红儿,我现在好后悔,我本来可以照顾好你妈的,你不会恨我吧“
“都怪我,都是我不好“
红姨爸爸一边哭,一边说,活脱脱哭成了一个泪人。
男儿有泪不轻弹,痛到深处肝肠断,说的就是李全三之类的人吧,他们迷途知返,可是回头已经是妻离子散。
慢慢地红姨爸爸声音开始慢慢地减弱了,过了好长时间,红姨爸爸才开始稳定下来,呼吸慢慢地平稳了下来。
红姨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蹲在地上抱头的爸爸,心中五味陈杂,有逼死母亲的怨恨、有父亲迷途知返的高兴、有对高利贷债主的愤恨、有对造化弄人的无奈、也有对生活的绝望。
这时,红姨爸爸将手从头上放了下来,缓缓地从地上站起身来,随即向着库房走去。
不一会儿在库房里传来了劈里啪啦、东西移动的声音,红姨仔细听着库房里面的声音,不一会儿功夫,声音戛然而止。
时间过了好久,红姨开始担心的向着库房望去,她心里想到:“爸爸进去这么长时间了,在里面干什么呢?“
想到这儿,红姨便决定去库房里过去看看,当她走进库房,看见一个人的身影,背对着她,她喊了一句:“爸爸“。那个人影并没有回应她,在屋中清晰可见两人的呼吸声。
红姨又喊了一句“爸爸“,这时,那个身影缓缓地转过身来,红姨爸爸略带憔悴地看着她,他那通红而湿润的眼睛让任何人看了,都觉得从心底涌上了一股莫名的悲伤。
红姨爸爸手里拿出了一个盒子,紧接着红姨爸爸说道:“爸爸在库房里找到了,这个是你妈之前存放积蓄。“
“我看了下,一共有七万块钱。“红姨爸爸又说道。
红姨好像知道他要说什么,就淡淡的说了一句:“你拿去还你的赌债吧。“
话毕,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库房里,又剩下红姨爸爸一个在那里抽泣。
红姨走后,红姨爸爸在库房里一个人发呆,默默地流着眼泪,然后缓缓地说道:“等这件事解决了以后,你要好好的生活,爸爸亏欠你的太多了,没有给你一个幸福的家。”
古人常说,人生有三大不幸,中年丧妻,就算是一件。一日夫妻百日恩,想必红姨妈妈的死对红姨爸爸也产生了重要的影响。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哎,都怪人痴迷了赌博,幻想着一夜暴富,想不劳而获罢了。
十赌九输,陷入了赌博,轻则损失半辈子辛苦的积蓄,重则家破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