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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惊奇的看向奕凯,奕凯清了清嗓子说:“从走访邻居得知,于寡妇和于海洋有着男女之间不干净的关系,这一点,从刘富贵见到我们三人时的表情可以看出,刘富贵对除了他以外的男性敌意特别明显。而我在刘富贵家门口则听到两人因为于海洋吵架,经过邻居那证实,刘富贵夫妻俩经常会吵架拌嘴。”
奕凯前后翻了两张照片,照片处均被圈出两处,“这就是在于寡妇和孙萌萌的梳妆台上发现的,同一款化妆品,价格并不便宜。我相信,刘富贵应该不懂化妆品,更不会给于寡妇买这么高价格的化妆品,即使买,两人也不会那么碰巧买到相同品牌的。”
“那你认为这个刘富贵跟“120”灭门案,有着什么样的联系?”李文涛点了点,又问奕凯。
“第一,现场发现的烟蒂,是旱烟烟蒂。经走访发现,符合凶手特征的暂时只有刘富贵。村里年轻力壮的,并且有抽旱烟习惯的目前只有他。”奕凯顿了顿,说道:“第二,于海洋和其妻子于寡妇的绯闻,半个村都知晓,刘富贵本人更不可能不知情,所以不排除刘富贵闹恼羞成怒,愤而杀人。”
“好,那现在这样。”李文涛凝重的看向众人,“第一,一组人着手调查照片中化妆品的出售地点,和购买人的具体信息,看是否是于海洋购买。第二,一组人想办法提取到刘富贵的脚印和dna,并落实其动机和证据。”话音刚落,众人站起身,整整齐齐的回答:“是!”
奕凯首当其冲,选择了提取刘富贵的信息和调查取证。胡海歌默默的站在了他的身后,李涛与奕凯相视一笑,也站在他的身旁。“既然这样,分组不变,你们去小安村调查取证。我们去查找化妆品的来源。”项天革无奈的说着,虽然他并不愿意去查那没有挑战性的化妆品,但刘富贵的线索是奕凯发现的,也不能“夺人所好”。
就这样,奕凯三人又踏上了去小安村的路,考虑到各种因素,周先成只给三人每人配备了一根警用电棍。“老周真够抠的,好歹配把枪不是,这小安村天高皇帝远的,万一有点啥情况,也好有个能镇住场面的啊。”胡海歌抱怨的说道。
“别埋怨了,有电棍就不错了,防身而已,又不是让你去打仗。”奕凯看着一脸郁闷的胡海歌,笑着说道。李涛更是被胡海歌这一活宝逗的够呛,一路上也不觉得无聊。
三人到达小安村,兵分三路,奕凯继续监视刘富贵,胡海歌和李涛尽可能的走访,确定一下二十号晚上有没有人见过刘富贵,或者在于海洋家附近有没有见到过什么人。胡海歌和李涛应声分别向两个方向走去,奕凯则慢慢悠悠的向刘富贵的破瓦房走去,他心里依旧惦记着破瓦房里那残留的旱烟烟蒂。
隔着老远,奕凯便看到刘富贵在田里干活,看着破瓦房半开的门,奕凯心动了。慢慢的靠近破瓦房,看了看依旧在田里干活的刘富贵,闪身走进了破瓦房里。奕凯终于看清了破瓦房里的情况,床,桌子,板凳,煤气,还有一把刀…这里有一把刀?奕凯猛然间清醒过来,戴上手套,将刀拿在手里,这是一把陈旧的刀,已经分不出刀背和刀刃。奕凯摇了摇头,把刀放下,心想是自己神经大条了。
拿出证物袋,从刘富贵的烟灰缸内捏了两个旱烟烟蒂,小心的放在外套内兜里。抬头看了看刘富贵还在田里,奕凯走出破瓦房,盘算着怎么获取刘富贵的脚印。蹲在田边,奕凯随手拿过一块石头,脑子里想着这几天走访发现的各种情况,手里的石头有一下没一下的划着脚下硬邦邦的泥土。
看着刘富贵的身影,奕凯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这大冬天的,天寒地冻的,种的哪门子地?何况还不是大棚,就这露天的农田?带着心里的疑问,奕凯慢慢走向了刘富贵。
“刘哥,您这干嘛呢?这天寒地冻的,不冷啊?”奕凯凑近刘富贵的身旁,看着他正在翻着土。“你谁啊?没事跑我田里来干嘛?”刘富贵看了看奕凯,感觉面熟,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我是县计生办的,昨天还去过您家,当时嫂子一个人在家。”奕凯提醒着刘富贵,“刘哥,你这忙活什么呢?”
“哦,没事,翻翻土,闲着也是闲着,天冷,别把地冻的太硬,过了年该种菜了。”刘富贵一听奕凯是县计生办的,也没多想,随便的回答着他的问题。
奕凯看了看刘富贵穿的鞋,比较了一下自己穿的鞋,随口问道:“刘哥,你穿四十三码的鞋吧?我看咱俩差不多大小。”
“这跟你有关系吗?你到底干嘛的?有事没事,没事赶紧走。”刘富贵显然有点不耐烦了,语气有点烦躁。“听说咱村里村委主任一家七口被人杀了,刘哥,你说什么人能干出这么丧尽天良的事来?听说还有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呢。”奕凯试探性的问,眼睛却一直盯着刘富贵。
奕凯刚说完,刘富贵的手顿了一下,不由得咳嗽了两声,停下手头的活,看了一眼奕凯。而此时,奕凯却从刘富贵的眼神中,却看到了一丝慌乱。“这个…不太清楚,听说是死人了,没怎么关注这些事。”刘富贵深呼了一口气,语气有些矛盾,很明显奕凯突然提及的话题,让他有点措手不及。
奕凯明白,刘富贵绝对有重大嫌疑,只是现在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刘富贵的嫌疑,看来还是要尽快提取到刘富贵的脚印,否则就算烟蒂是他的,也不足以证明刘富贵的嫌疑。奕凯看着刘富贵的眼神,随即一个胆大又冒险的想法,冒了出来,深呼了一口气,目光坚定的看着刘富贵。
“刘哥,听说你家嫂子跟于海洋有那种关系?是不是真的?”奕凯假装害怕别人听见一般,低声说道。果然,刘富贵听到奕凯的话后,手里的农具“咣当”一声掉在地上,两个拳头捏的紧紧的,“你再说一句?!”刘富贵瞬间愤怒了起来,丝毫没有先前的那般慌乱,看着奕凯的眼神,似乎此时此刻能把他吃了的可能。
“刘哥,你看你,我也是听别人说的不是。再说,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奕凯想要的效果达到了,不过显然感觉不够,又添油加醋的说着。话音刚落,刘富贵一拳朝奕凯打开,辛亏奕凯提前就有防范,向后一闪躲开了。
“你这是没事找事,你找死呢!”刘富贵恶狠狠的说,随即一脚踹在了奕凯的肚子上,奕凯吃疼往后退了两步,不巧的被身后的土堆拌倒在地。刘富贵几步上前,猛踹着躺在地上的奕凯。奕凯护住头部,疼的卷起了身子。
“你干嘛呢!住手!”就在这时,胡海歌和李涛及时赶来,边往这边跑边喊着。胡海歌更是大步流星的跑来,边跑心里边想,奶奶的,凯哥怎么回事?怎么总是在我不在时候挨揍!刘富贵看着跑来的胡海歌二人,脚下的功夫更加用力,仿佛恨不得将奕凯踹死在这。
胡海歌飞起一脚把刘富贵踹了一个趔趄,见刘富贵还准备上手,掏出了电棍,刚准备上前被后赶来的李涛一把拉住。李涛掏出警官证,大喊了一声:“警察!别动,再动告你袭警了啊!”见刘富贵没再有所动作,胡海歌上前一把扭过刘富贵的手腕,“咔嚓”一下将手铐铐了上去。
刘富贵看着手上的手铐,面色铁青。“住手!谁让你上手铐的!”奕凯刚被李涛扶起来,就见胡海歌给刘富贵上了手铐,赶紧制止。
“凯哥,他袭警!”胡海歌一脸气愤的说道。“袭个屁警,我又没告诉他我是警察,赶紧解了。”奕凯捂着肚子说,看着黑外套上满身的脚印,脸上露出了得逞的笑容。
“那个…刘哥,我的错,你打的对,谁让我嘴欠,该打!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奕凯满脸堆笑的看着刘富贵,可以看出此时的刘富贵对眼前的三人,抱着十分谨慎的姿态。
“哥,咱就这么走了?”走出一段距离后,胡海歌不明所以的问着奕凯。“怎么?不走你还想留着过夜啊?”奕凯一瘸一拐的被二人扶着,心想这刘富贵下手可真够狠的。“你们调查的怎么样了?”奕凯询问着二人。
李涛和胡海歌也没走访多少家,村子一共这么大点,这两天他们都已经跟村里人混熟了,知道他们是县计生办的,热情的很。有人说二十号晚上好像见过刘富贵往于海洋家的方向走,还有人说二十号晚上见过刘富贵在田里干活。都说的很笼统,也没办法证实这些事,不过晚上还在田里干活,倒是让奕凯心中起疑。
回到车上,奕凯想了想转身对胡海歌说:“今晚委屈一下你,你去盯着刘富贵,如果他离开村的话,想办法跟着他,随时和我们联系。”胡海歌点了点头,开门下车朝刘富贵家的方向走去。
奕凯和李涛驾车回到县刑警队,一下车奕凯就快速往痕迹组的办公地点走去,敲了敲门,推门而入。“胡姐,这是刘富贵抽的旱烟烟蒂。”奕凯从兜里拿出证物袋放在胡姐跟前,随后直接把衣服脱了下来递给胡姐。
“这是?大冬天的你脱衣服干嘛?”胡姐一脸诧异的看着奕凯。“胡姐,这上面是刘富贵的脚印,您辛苦一下,赶紧把烟蒂和脚印提取出来,做下比对。”奕凯向胡姐解释了一番,随后就去找外套去了。
胡姐看着奕凯的身影,笑着摇了摇头,嘴里嘟囔着:“真是和小项一个德行,为了办案不管不顾的,看来今晚又不能睡觉了。”伸了一个懒腰,拿起桌上的烟蒂和外套,走进了工作室。
奕凯随便找了一件警用外套,刚好看到项天革等人回来,几人打了一个照面,便齐齐的去往会议室。奕凯简单的汇报了一下今天的进展,当项天革询问脚印如何拿到的时候,奕凯尴尬的摸了摸头,便把情况如实的做了汇报。
“你小子…真不要命了,你就不能去刘富贵家里偷一双鞋啊。真有你的。”项天革看着奕凯,苦笑的摇了摇头。“我不是寻思刘富贵下地穿的肯定是最顺脚的,家里的谁知道他平常穿不穿。不说我这个了,你们调查的怎么样了?”奕凯赶紧转移话题,生怕项天革再追问下去。
文山县能买到这种价格化妆品的店不多,项天革走访了几家店后,突然感觉调查方向可能错了,以农村人的想法来看,购买这种价格的物品可能更加依赖于商场,而不是这种路边的店铺。于是,几人就把调查方向转向了文山县几个大型商场,调查到第三家商场,终于有了收获。
项天革拿出奕凯拍摄的照片给柜台服务员,确实有这种品牌的化妆品,给服务员分别拿出于海洋和刘富贵的照片,服务员想了好一会才确定是于海洋。根据柜台服务员回忆,大概一个月前,于海洋在她们这购买了两套一模一样的化妆品,当时还因为价格的问题,跟服务员讨价还价,还差点发生口角。虽然来她们这买化妆品的男性也有,但因为价格讨价还价的人还是没有的,所以服务员对于海洋的印象还是有的。
现在从手头掌握的线索来看,于海洋和于寡妇两人之间有些不正常的男女关系,从购买价格不菲的化妆品可以证实村民说的情况属实。根据奕凯等人这两天的走访,可以推断刘富贵是知道他媳妇和于海洋有一腿,并且于寡妇并没有在刘富贵面前有所收敛。而这几天查找所有的线索均都指向刘富贵,现在可以断定刘富贵是最大嫌疑人。
“看来,现在只能等胡姐的鉴定报告出来了。嗯?胡海歌呢?”项天革合上笔记本,想起没有见到胡海歌便看向奕凯。
“我让他盯着刘富贵了,今天暴露了警察的身份,如果真是刘富贵的话。我担心他会跑。”奕凯靠在椅子上,回答着项天革的话,而就在此时,奕凯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