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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上一块板画生动的人物画像不同,这一块板画几乎是一团黑色的炭团,处处透露着绝望和死气。
上半部分是成片成片的涂黑,下半部分是无数黑点密密麻麻地涌向一处,宛如一条奔腾的黑色浪涌,底下还铺着一些极深的暗棕。
“这画的是什么?”齐沐皱了眉,脸上的表情有些排斥。
他们一直被绑在这阵笼里,自然不知道外面。但缙云却一眼认出了那极为写意的画风:城上的黑气,和城中的啮鼠。
齐澜用手指抹了抹画色:“这黑色应该是用炭条画的,离现在应该不过两个月。至于这暗棕……”
“是血。”缙云接道。应该是用来表示死在啮鼠齿下的城中百姓。
“血?”殷离紧挨着她,扯着袖子的手紧了紧,“用血来画画?”
“嗯。”齐澜确认了这个答案,又立马意识到另一个惊悚的事情:“这城里还有活人?”
笃笃笃笃的声音自回廊下传来,几人转过头,正见一个黑影杵在门外。
那人拄着一根竹杖,没有脚掌,直接以脚腕骨触底,背佝着,双臂扭曲成一副诡异的形状。他光着头,头皮在撕裂后只留着成片丑陋的疤,与脸上纵横交错的伤痕外翻皮肉相连,更显可怖。
殷离的腿登时就软了,整个人差点就贴着缙云滑到地上去,还是商予今看不过眼,在他肩上轻轻拍了一下撑住了他的身形。
缙云认得,那是南王殿外引她来此处的人。来人不知敌友,她手指一动,落了个简单的隔音避形咒。
那人不会说话,嘴里囫囵着吭气声,抬起的竹杖在门槛上绊了一下,又往门边蹭了蹭,没探出来房内动静,便摸索着往前走了。
待他身影离去,齐沐低声问:“是人?”
齐澜点点头。
齐沐接着问:“他好像没发现我们。”
齐澜道:“应该是。”
齐沐:“他眼神不好。”
齐澜:“耳朵也不行。”
闵哲:“还不能说话。”
“……”
缙云一阵无语,能见到个活人已实属不易,哪儿还那么多要求:“过去看看。”
以前商予今总由着她,这百年来她又自己过惯了,也不等人回应,便抬脚跟过去。商予今自是跟在后,山青当然扯着殷离跟上去,齐沐也就跟着走了。
房里很快就剩下齐澜和闵哲两个。
闵哲不满地黑着脸:“公子,这人也太不客气了些。”
齐澜:“你刚刚听到没有。”
闵哲:“什么?”
齐澜:“商予今那小跟班喊她的时候。”
闵哲细细回忆了一番:“难道不是喊的姑娘?”
齐澜摇了摇头:“前面还有一个音节。”
“二哥,阿哲。”齐沐走开一段发现这两人不在,又折回来,此时正从门外探着头,“磨蹭什么,快点,不等你们了。”
“你这胳膊肘尽往外拐。”齐澜说她,又转而对闵哲低低地吩咐了句,“回去让底下人到他们常去的地方打听打听,或许她不叫殷云。”
那人在前面慢慢走着,缙云远远地跟在后头,摸到回廊中间,从一缺口处下了庭院。
那院里填满了木石,偶有几处缝隙也仅容得一人过去。
缙云矮了头,正从一根横木下穿过,高扬的竹杖便对着她脑袋狠狠敲下。
她手指一动,一道灵力打出,将那竹杖扫飞出去。双手前探两下便将那人摁进了石缝里。
竹杖自空中落下,她抬手轻轻接住,将要爬起来的人怼了回去。
“你是什么人?”缙云见他双耳受损,便用了灵力传声,直接将声音递了过去。
那人本来一身戒备,乍然听到声音直接愣在了原地。
他在那场灾难中受伤太重,已有多久没听到过正常的人声了。
缙云见他模样可怜,刚两招交过确实不见他有多少修为,不忍为难他,便将竹杖搁到他手边:“你的竹杖,拿好了。”
她起身要往回走,那人却像突然回过神一般,也不拾竹杖,挣扎着一顿乱扒,嘴里呜呜咽咽地滚着声。
缙云:“你有话说?”
那人拼命地点着头。
缙云施了个咒将他托起,又将竹杖搁到了他手里。
他手里摸着石头辨了辨方位,便示意缙云跟着他走。
齐澜在后面高声问道:“那是什么人?”
“不知道。”缙云答得漫不经心。
闵哲的声音混着惊讶和不满:“不知道还跟着走?”
“那能怎么办?要不你上去问问?”商予今接了话,明明是温和的打趣,但后面几个人都很有默契地不再吭声。
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人明明啥都没做,反而还时常带笑,可就是自带一种不容放肆的威严。
羊肠小道七弯八拐,好不容易有了尽头。
那是一座废旧的假山,落下的木枝乱石刚好架着撑开,形成一个隐秘的容身之所。
那人缩着身子在角落里坐下,残缺不全的手指指了指所剩无几的空间,示意其他人也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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