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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缙云便在尹姑姑口中听到了事件的后续。
“哎哟哎哟，不好了，今年果然是不顺啊。”
尹姑姑从外头回来，行色匆匆地掏着帕子抹汗。
冬日天冷，其实出不了多少汗，可她就是囫囵着抹了一圈又一圈，将紧张的气氛营造得足足的。
“出什么事啦？”殷离给她倒了杯水，好奇地问。
尹姑姑猛灌了一杯水，缓过了气，才作出一副神秘的模样：“昨日晚上那动静，你知道吧？”
“什么动静？”殷离一脸茫然。
“你……”尹姑姑恨铁不成钢，“唉，你们年轻人啊，就是睡得太死，天塌了都不知道。”
殷离抬头望了望天，虽说不是晴空万里阳光明媚，到底还算清朗，不解道：“天不是好端端的吗？怎么就塌了？”
“哎哟，不是那个天，是青都山。”
“青都山怎么了？”
“听说青都山的风清长老不知怎的中了邪，走火入魔，灵力爆体，连着殿宇都给烧了呢。”
殷离一惊，手上杯盏磕碰，泼了一些水出来。他将头转向缙云：“阿姐，风清长老，是昨、昨天那个？”
“嗯。”缙云心不在焉地答道，毕竟这事她昨晚亲眼所见，没什么好意外的。
她盯着面前的棋盘，皱着眉想了老久。
商予今今日不知哪儿来的兴致，非得拖着她下棋。
她满脑子都是昨夜在风清灵识中看到的事，哪有什么下棋的心思，商予今却说下不过100手不许走。
可如今才60手，她的棋势就已经岌岌可危了。
她皱了一会儿眉，突然就摸了棋子，啪地落下，十分干脆。
商予今一愣，这是什么下法？自投罗网？破罐子破摔？摆的什么鸿门宴呢。
“你确定要下这里？”商予今笑着问她。
“嗯，有问题？”缙云一脸我爱咋地咋地，你管我的模样。
“没有，你喜欢便下这里吧。”商予今好脾气地应道，对缙云突然胡作非为起来的套路有些为难。
两人你一子我一子地下着，缙云的棋势愈发狂乱，商予今好几次都忍不住停了手，用疑惑的眼神瞧着她。
缙云却抿着嘴，半扬着下巴，一副你能拿我怎样的不讲理模样。
商予今摸了一颗棋子，这一招摆下便能清了缙云一小片地盘。
他正欲落下，突然察觉两道又紧又狠的目光盯着他的手。
抬起头，便对上了缙云瞪得老圆的一双眼。
眸中明晃晃地写着：你敢！
“怎么了？我不能下这里？”
缙云紧紧地盯着他，口中却说：“没有，随你。”
商予今又欲落子，却发觉那视线愈发紧凑，简直要把他的手盯秃噜了。
下不去手……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可受不住你这般盯着。”
“你下你的，我看我的，生什么旁心。”
教训起人来还真有一套，也罢。
商予今落了别处，反正只差一招，再找机会补上就是。
缙云心里悄悄松了口气。她兵行险招，关键也就在这一步，好歹把商予今唬住了。
两人又下了一会儿，商予今突然端正了神色。
不对，这棋势看着是他围了缙云，但缙云何尝不是围了他，而且刚刚放过她一招后，就缠咬得紧了，如今竟连补上的机会都难得。
商予今将手上的棋子放回了盒里：“铤而走险，就不怕全盘皆输？”
缙云见他认了栽，也就松了口气，心情颇好地捏过一块点心，塞进嘴里。
“怕什么，总不至于更糟。”
“从哪儿学的这般心机，好端端地被带坏了。”
“兵不厌诈，可是跟你学的。”
商予今将盘面的黑子扫到一边，收拢起来：“行吧，跟我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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缙云毕竟是去过现场的人，风清的事，虽说不是她动的手，到底和她脱不了干系，为避着嫌疑，她也在院子里安分地待了几天。
说是安分，其实也不然，这几天她往殷离屋里去得勤，门一关两人便捣鼓起什么东西来。
时常被遣出来的山青有些郁闷：“先生，缙云这一天天的搞什么呢？这么神秘？”
商予今自顾自地看着书：“你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
我不知道而你知道的事多了去了好吗？
山青忿忿不平地想，只是嘴上没敢这么说。
“您就不担心她发现了什么？”
“估计她已经发现什么了。”
山青一脸震惊：“啥？发现了？”
“她看了风清的灵识。”
“那您就这般由着她？”
“不然能有什么办法，她的性子，拘得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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