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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老神婆的声音温和如春天的风。
又道：“是张十月。你可别以为是你生母。”
“我没那么以为。”我恭敬地答。
“但是你在想你的生母。”老神婆说。
“我不是在想她，我是在思考，我是哪里来的。”
“你对过去的执念太深了。”老神婆悠悠道，“你看我，现在有了新衣裳，是不是挺好。”
“是挺好。”我点头。
“我现在重新有了香火供奉，离功德圆满也就不远了。”老神婆略显得意，“至于你，恐怕还得继续苦修。瞧在你还得受苦的份儿上，就别跪着了，起来吧。”
我恭敬叩拜后才起身。
老神婆不光有新衣裳，还有新鞋子。
是绣花鞋，鞋底鞋帮都绣着花儿，精妙绝伦。
大概是王庄巧手女人的手艺。
庙宇内外皆修葺一新，老神婆座前悬挂着崭新的帐幔，绣着白云和仙鹤。
在我的卧床位置，隐约有红光闪动。
我走过去一看，愕然发现木板床竟然变成了白玉床。
是，是变成，而不是换成。
因为这床玉石的裂纹，和原来木床的裂纹一模一样。
更为神奇的是，床面上竟然嵌着三片红色的龙鳞，刚才的红光就是它们发出的。
瞧见龙鳞，老神婆也面露惊讶，半晌，她微微点头：“看来你是有希望了。但凡上天认为你做了正确的事，你就会得到一片龙鳞。
这一下子出现了三片，大概是你年纪父母的养育之恩，有孝心；那三百万，你没有独占，说明你没有贪心；能想到贫苦的人，说明你有善心。”
我这是得到了苍天的奖励啊，无尽的喜悦从我的心窝涌到了脸上，我情不自禁地眉开眼笑。
“别高兴太早，等你这整张床都铺满了龙鳞，你才得以功德圆满。否则，一切从头开始。”老神婆的声音像寒冬的北风。
集龙鳞？
小时候，常看到同学们集卡片，说集齐多少张就可以怎么怎么的。
我从来没玩过，觉得那没有意义。
可此刻，我对集龙鳞充满了热情。
很想知道集满这一床的龙鳞会有怎样的神奇的事情发生。
“整张床都铺满龙鳞，好像不大难呀，你看看我，这一下子就得到三片。这龙鳞，有巴掌大，铺满这床，大概会很快的。”
“不着急，今生集不满，来生再集。”老神婆悠悠道。
“来生？用得着那么久吗？”我觉得老神婆有点夸大其词。
“来生集齐都算你运气。”老神婆道，“你仔细看你的床。”
我再看，没看出什么名堂。
“把上面灰尘清理干净了再看。”老神婆说。
我用手擦拭了一下床板，再仔细看，才隐约发现这三片龙鳞的镶嵌位置之前隐隐约约好像有不少淡淡的龙鳞印记，不仔细看还看不出来。
“那不是印记，是你前世、前世的前世、前世的前世的前世、以及前好几世得到的奖励。”
闻听此言，我浑身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您的意思是我已几世为人？来这山上几次？集龙鳞集了好几辈子都没集齐？”
“正是。”老神婆点头，“自打有这神庙的时候，你就开始集龙鳞了。但每一世，你都未能功德圆满。这庙，有些年代了，我记得，最早的时候，来这儿拜庙的人，还许愿希望能被选为贵妃娘娘。”
打寒颤的我冒汗了：“那是古代呀。”
“对，从古至今，你都没能集齐这一床龙鳞。”
“为啥没集齐？我作恶了？”
“不，是你结婚了。”
“结婚了就不能再得到奖励了？”
“那倒不是。”
“那又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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