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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紫雪第四任老公是一位包工头,他叫陈亮,是村里数一数二的首富。
陈亮三十来岁,早些年也讨了个媳妇。但媳妇才嫁来一个多月就得了一种怪病,还没来得及送去医院便死了。因此陈亮在村中也贴上了克妻的标签。
陈亮认为自己克妻,陈紫雪克夫,两者互补,定能产生中和效应。
陈亮为了保险起见,还特意找来了有名的风水大师,花了几千块在家中摆了个风水大阵,挑了个万中无一的好日子。
在成亲前一晚,陈亮的朋友远道而来。朋友来到他家中,天色已晚。陈亮便走到巷子中抓自家圈养的鹅招呼朋友。蒙蒙的天色,见有个鹅站得特别高,他正有枪打出头鸟之意。一手抓过去,那鹅快速一口咬在他手上。他正纳闷鹅咬人怎么如此疼,便认真一看,见咬他的是一条眼睛王蛇。
陈亮大呼救命,亲戚朋友走过去见他在和一只鹅周旋,以为他喝多了,便拉着他回院子赌钱。
陈亮说自己被蛇咬了,还借着灯光把自己伤口给朋友看。朋友问他被什么蛇咬了。陈亮道:“说被眼镜王蛇咬了,怎么办?”他朋友想了一下,严肃道:“快把银行密码告诉你妈。”陈亮不解。
“快走呀!再晚一点,棺材铺就关门了。”
朋友二话不说,拉着陈亮上了车,开了大半小时才把他载到镇上卫生院,但镇上卫生院根本没有血清。镇上卫生院又把他送去市里医院,恰巧又遇上双车道堵严重,连自行车也无法通过。
不过,陈亮倒也乐观。他明知自己命救不回了,便强硬走下车快乐抽了一根烟。烟尽了,人也走了。
两年后,陈紫雪经媒婆介绍撮合介绍了第五任老公,是个俊朗的富二代。依外貌来看,两人本也算得上郎才美貌天造地设一对。而且男家并不嫌陈紫雪家穷,也不嫌她曾经克死几任前夫。
陈母见陈紫雪终于再次嫁出了,而且还嫁得优秀,心想自己女儿终于找个像样的老公。全身的病好像一下子好了,整日在村子里得意转来转去吹捧自己的女儿神奇。
那富二代叫周鑫,简直人如其名,家里多金。
两人本也情投意合,发展也实属正常男女之情。没有闪婚,也没有骗婚。谈了大半年,感情成熟了才打算结婚。
相对前几任来说,陈紫雪嫁给第五任老公后也算顺顺利利,没有发生意外。但周鑫这个人实在太过君子,陈紫雪嫁给他一个多月了,两人也没发生夫妻关系。周鑫认为,以事业为重,过两年再生孩子未迟。
可好景不长,有日周鑫失意对陈紫雪说道:“雪儿,我,我家破产了!”他以为爱情会因此变质。陈紫雪却平静道:“破产有什么大不了的?又不是人死了!”周鑫悲尽喜来,认为自己娶了个宝。
但是,过了几天,周鑫的父母却因破产悲债主逼死。周鑫不想连累陈紫雪也跳楼自尽。
前四任前夫死了,陈紫雪却不以为然,但周鑫死了,她却忽然意识到了一个恐怖的问题,她就是一个实打实的克夫命。
周鑫死后,陈紫雪忽感到有点难过。周鑫是她唯一有点动心的男人。不过,悲伤这种事她只沉浸一夜。第二日,又若无其事回到村中耕田种地。她母亲也因此事受打击一病不起。
村中之人,每见陈紫雪,就如见了魔鬼,恨不得把她浸猪笼淹死。
一日,村长暗中聚集几位有声望的长辈召开会议,分析陈紫雪出生时候的怪现象,加上她克死了五个老公,便把她归为恶鬼转世,迟早祸害村人。
商量后,作出一个歹毒的阴谋,就是要制造出一个意会弄死陈紫雪。
这日,村长派人偷偷往陈紫雪家中放了几条眼镜蛇。
陈紫雪干完农活回到家中,没注意一脚踩中一条眼镜蛇尾巴。那蛇突然翘起头来,正要向陈紫雪咬过去,但蛇突然又软下了身子,似见到了硫磺,灰溜溜往门口爬走。
村里有蛇进屋也不是什么怪事,陈紫雪本来胆大,并不怎么害怕,也没多想回厨房煮饭。
忽听见锅里发出‘砰砰砰’响声,她以为是老鼠,把锅盖揭开,见两条蛇在锅里爬来爬去。她惊悚吓了一跳,腿软往后腿几步。
那两蛇似乎察觉到了陈紫雪,朝她吐几下信子,忽不明由自个爬到灶台旁边,硬生生朝地下摔下,滚几圈,朝下水道口钻了出去。
此事虽怪,但陈紫雪本也就是个怪人,再怪的事也没她怪。
夜里,陈紫雪刚躺在床上准备睡觉。听见母亲惊恐哀叫。陈紫雪以为母亲又犯病,便起床照料。却见母亲指着窗外诡异喊道:“它来了,它来了……!”
“谁来了?”陈紫雪莫名问道。
“鬼来了,这几天老是围着我笑……!妈命不长唉!”
陈紫雪把药拿出,正要喂母亲。她母亲忽用力打掉陈紫雪的药,怨恨道:“你这个瘟神,克死你爸还不足算,又克死五个老公,如今你又打算克死妈了!外面那些鬼肯定也就是你引来的……!”
陈紫雪道:“妈,别人怎么说我怎么看我,我都无所谓。可我是你女儿,你为什么也说这种话?”
“你出生时,村中家畜全部死光,那夜天降紫雪,你不是瘟神又是什么?你爸死的时候,你连眼泪都不流一滴,只有魔鬼才如此铁石心肠……!”
陈紫雪想起来,从小至大,在她记忆中,似乎确实未流过一滴眼泪。她也不知为什么会这样。明明有些事,在别人眼中是悲伤之事,但在她眼中却认为是一件很平常不过之事。
“你走吧!离村子远远的,别再祸害村民了!”
“妈,你让我去哪里?我走了,谁来照顾你?”
她母亲闭上眼,叹气道:“你在这里一天,妈的身体永远都无法病愈。你走了,说不好妈的身体自个会好呢!”
陈紫雪并不是舍不得离开自己母亲,而是自己无地方可去。
她母亲在枕边拿出一把剪刀,指着她驱赶道:“你赶快走,我不想再见到你。”
陈紫雪道:“你真的要赶我走?”
“你不走难道要留下来害死我?你知不知道,这几天我看到的那个女鬼和你长得一模一样,她每日对着我阴森森的笑,说她便是你,你便是她,还要把我带去阴间!”
陈紫雪微微点着头。她虽然不信自己母亲的话,但她这个人从来不会解释,也不会懂如何拒绝。
默默回到房间收拾好衣服,把种田省下来的几千块放到母亲旁边,无言走出黑暗的村子。
上天总算有些良心,起码今夜月光明亮,至少能看见前行的道路。
被母亲赶走,她并没有悲伤难过,走在荒凉的山路她也并没有害怕。
皓月就像她的引路人,带她离开这个毫无留恋的村庄。
陈紫雪虽然从来没有哭过,但也好像从来也没有笑过。不,她笑过三次,一次是他父亲打她那次,一次是她父亲死的时候,另一次是村长打她的时候。
她不悲不喜,好像俗世之事在她眼中如同万般下品,一点也提不上兴趣。
不过,她在这个世间还有那么一点点喜欢眷恋之事,那就是喜欢看到黑夜之中的月光。月亮似乎才是她真正的故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