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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下了那瓶怪异的药剂，徐墨凡的喉头忽然痉挛起来，呼吸困难。
憋了好一阵才勉强缓过气来。
这时候他感觉身体出现了变化：呼吸、体温、心跳等都恢复正常，那要命的饥饿感也渐渐消失了。
一股寒气袭来，他立刻打了个寒战，这间办公室里冷得离谱，简直就像是坐在冰箱里。
周衡臣见他慢慢恢复，脸上泛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微笑：“每天早上上班到人事部打卡时喝一瓶，保你一天无事。勤勉做事，自然有你的好处。现在你出去办理入职手续，具体事宜都由许助理经办。另外再提醒你下，不论在什么公司里都要学会多看少说，言多必有失，在普通公司，你不过是丢工作。但在咱们这里嘛……能顺利去死都算是痛快的下场。”
这是在威胁自己闭嘴，别乱说话。
既然该说的都说完了，徐墨凡起身告辞离开。
刚才喝的‘可乐’不知道是什么恶心玩意儿，而且一天也不能耽误，这大约就是宁康控制尸瞳的手段之一吧。
正准备开门出去，背后传来周衡臣冰冷的声音：“那本《南伯心渊》好用吧？今后别在我面前班门弄斧。”
徐墨凡听闻此言，如遭雷击。原来那个神秘人就是周衡臣，《南伯心渊》是曾祖父所写，他怎么会知道？
他在关键时刻提醒自己在《南伯心渊》中找到对付尸鬼的方法，用意是什么呢？
他和烛照那老头之间，又是什么关系？
……
人事部办公室外间。许丹羽递过来一张合同和一把裁纸刀：“签字后，按血指印。”
徐墨凡接过合同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这和所有合同文本一样中规中矩，并无什么霸王条款之类。薪资待遇也算优渥，拿给谁看都挑不出毛病来。
不过合同的甲方不是宁康心理咨询中心，而是一个人名：章文彬。
这又是个什么角色？
还有，这按血手印的规矩，怎么看也像是血契约之类的巫术。
疑窦重重。
当下签完字，用裁纸刀划破食指，在上面按了手印。
从此以后，恐怕永无宁日。
许丹羽这边已经将工牌制作完毕，然后用她莫得感情的电子音说道：“你即将赴任渠道部，经理叫白灵。员工培训等事宜，都由白经理办理。但她今天有事不在公司，所以明天早上8点报到后我再带你去。今天剩下的时间你可以自由安排，请便。”
徐墨凡现在要赶紧回家去穿衣服，这深秋的天气，可是真的有点冷了。
下一步该怎么办？
难道就这样把自己卖了，永远被当做傀儡一样控制着？
那肯定不能。昨天不是碰到那个单手收鬼的油腻大叔么，只要找到这个人，事情一定会有转机。
时间紧迫。如果拖得太久，自己变成了和马彪一样的存在，那么对于术士而言，就没有扶正祛邪的必要，而是消灭。
整个下午他都在超市、医院、殡仪馆之类的地方瞎逛，但是却没能够再遇到那个神秘的油腻大叔。
真叫人无语，这段时间走的什么背时运，能倒霉到如此地步。
晚上，徐墨凡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直到午夜零点时分，忽然就毫无征兆的秒睡过去。
虽说是睡着了，但徐墨凡的意识却非常‘清楚’，他感觉自己轻飘飘的腾空而起，直上天际。这可不是做梦，是灵魂出窍，这种感觉似曾相识。对了，中元节那天曾经体验过一次。
狗的，你这个交任务的npc现在睡醒了啊？
……
几声手指敲击桌面的声音传入耳中。
徐墨凡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坐在烛照八极那间超级奢华的办公室里，一切如旧，好像自己从未离开。
金丝楠木办公桌后面，白衫老头轻摇折扇，闲逸地靠在椅子上。
“你小子完成了任务。”老头缓缓说道，“虽然过程乏善可陈，但还算过得去。嗯，可是其他的几个人都被你弄死了，你就没有考虑过把他们收为己用？”
徐墨凡无话可说。面对这种过于激烈的人生起伏，他几乎无法保持冷静，现在只想发火。
马彪都死了两个月了，现在才想起来了结此事，中间产生了这么多变数，差点被整死。你现在说些阴阳怪气的屁话，装什么逼啊？
心里虽然窝火，但他不打算节外生枝，首先要确认之前的合同有效：“所以，我可以继续活下去了？”
老头点点头：“合同白纸黑字，我方从来信守合约。生死簿上你的寿命已经更改完毕，这段时间我就是在办理这件事情，所以今天才叫你过来。当然，有些情况不在合同文本里，我要说明一下。”
好家伙，肯定产生了什么变数，我就知道你没打算爽快践约。
徐墨凡已经懒得废话：“那么我想一定有附加条件，说吧。”
老头笑道：“果然是明白人，我没有看错你。条件很简单，成为我们公司的雇员，意下如何？”
没这么巧吧。我刚入职宁康，你就把我叫来谈入职烛照？
周衡臣和老头之间会不会有共享即时消息。
徐墨凡作为难状，双手一摊：“我今天才入职了宁康心理咨询中心，合同都签了，脚踏两只船，这样不太好吧？”
老头依旧笑容不改：“不碍事，不碍事。你成为我司员工后，工作地点就在宁康，刚好不冲突。”
果然如此。你们之间确实有勾连啊。
不过正好把心里的疑惑抛出来：“贵方和宁康不是一家人吧？”
老头摇头道：“不是不是。他们那点生意，本公司还是看不上的。或者可以这么说，他里面的某些角色，是我的kpi。”
kpi？比如马彪就是其中一个，看来我多半得继续做猎手了。
徐墨凡忽然笑了起来：“大爷啊，那个叫周衡臣的人事经理，是不是也是您的kpi呢？”
白发老头摇摇头：“有些事不是你该知道的。当然，如果公司认为他是，他就是。”
好大的口气，好大的来头。
我被当做棋子在用，但是却无法看清这盘棋局。
徐墨凡此时很理性，他要获取更多的信息：“我想贵方不会给我拒绝的机会。但我想听贵方给我一个不能拒绝的理由，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