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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墨凡心里有事，跑得很急。没想到撞倒了一个年轻女孩。
当他看清楚对方的脸后，心里吓了一跳。
沐望舒！
可是眼前这位打扮得跟中学生一样，扎着高马尾，衣装朴素得体。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此刻她的眼神真的干净清澈，没有丝毫的扭捏造作的表演成分，活脱脱一个涉世未深的中学生。
“你谁啊，”女孩气哼哼地撅起了嘴：“跑那么快，撞得人家好痛！”
这声音纤细灵动，标准的少女音。
徐墨凡愣住了，从面部特征来看，她是沐望舒无疑。但是和照片里的气质、眼神又完全不是一个人，怎么说呢，这就是中学时代的沐望舒，或者说是她的女儿更加合适些。
不会是认错人了吧？
徐墨凡有点儿不敢确认：“实在不好意思，姑娘你没事儿吧？要不我送你去看下医生？”
女孩盯着徐墨凡看了几眼，疑惑道：“你是谁？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徐墨凡：“我叫徐墨凡，是新来的，第一天上班。”
女孩闻言一怔，随即笑着伸出手来：“原来是新任的尸瞳啊。沐望舒，公关部经理。”
徐墨凡被吓了一跳。不是说对方承认了自己的身份，而是她在说这段话的时候无论是语调还是神色、气质动作都发生了较大的变化，完全符合作为公关部经理的身份和年龄，刚才那个学生气质的女孩瞬间无影无踪。
这演技堪称教科书级别啊，您不去拍电影简直就是浪费人才了！
他发现自己有点失态，连忙上前一步和沐望舒握手：“请沐经理原谅，对不起，对不起。”
沐望舒显得成熟且和善：“不必这么客气。大家都是同事，今后工作上还有相互配合，何必如此拘谨呢。我和所有同事都是朋友，有空一起喝杯咖啡。再见咯！”
徐墨凡望着沐望舒的背影，暗想这就是那所谓的人傀？感觉上是不是和精神分裂患者有相似之处？
……
“喂？是程舒言吗？”徐墨凡此时已经走出了廊桥，来到了秀水路，“我是徐墨凡，嗯，方便的话中午能一起吃午饭吗？”
他心急火燎地给程舒言打电话约午餐，至少有两层意思。
首先初来乍到，得和同事搞好关系，你走到哪里都一样，没什么好说的；
其次他想从蝠耳嘴里探听一些消息，用以应付目前所处的尴尬且凶险的危局。虽然刚认识就这样做显得有些唐突，但现在实在是没有其他办法。
除了程舒言还有那个叫做‘荒冢’的大胖子，稍后也得他接触一下。
信息的来源渠道越多，得到的就越准确。
程舒言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这样，本来我今天约学生会的干部谈事的，既然你约我，咱们中午就好生聊聊？”
徐墨凡：“好，在怡然居碰头怎样？”
怡然居是昌岳出名的酒楼，主打南方菜系，很受本地食客的青睐。
程舒言打个哈哈：“要不这样，我呢不习惯吃清淡口味的。我们到笑傲湘湖去吃湘菜行不？”
徐墨凡：“那就去笑傲湘湖，不见不散！”
……
程舒言走进‘平湖秋色’包间，徐墨凡已经等候多时。他笑道：“不好意思让你久等。还是老白催得紧，所以耽误了会儿，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徐墨凡打个哈哈：“兄弟客气了，你如今是渠道部的顶梁柱，原料采集的压力都在你这。我不过先到几分钟而已。”
两人落座点菜，程舒言也不客气，专点那些重口味的。
趁着酒菜还没上来，徐墨凡把一个包装得挺精致的盒子推到程舒言面前：“我是个直性子，有时候说话比较唐突，还请多多谅解。我今早看你面色黄白，眼眶泛青，恐怕有癸水不足之症，所以特地买了盒虫草，这玩意儿能入肾填精，还是有效果的。多少是点心意，还请不要推辞。”
程舒言面露惊异，转而笑道：“没想到徐哥还懂得中医？我这可是老毛病了。却之不恭，我就收下了，谢谢啊。”
徐墨凡也笑道：“见笑见笑。我这点蹩脚本事，哪里能医病？不过有点家学而已。我想咱们可是一辈子的同事，能相互帮衬下就好嘛。你说是不是啊。”
程舒言端起茶杯，一边喝一边回应：“徐哥太客气了，搞得我都不好意。”
两人交流着一些没有营养的废话，菜肴也陆续上桌。
徐墨凡先端起酒杯：“我初来乍到，纯粹就是小白加菜鸟，以后还请多多指教。”
程舒言一饮而尽，眼睛都不眨一下：“徐哥说什么笑话，能把马彪送下去的角色，我怎么敢谈指教两个字。”
徐墨凡：“姓马的杀了我妹妹，本来我也没指望能报仇。但是周经理偏偏给了我这个机会。现在仇倒是报了，结果却被莫名其妙地卷到尸瞳这个位置上来，我真是不知所措呢。”
程舒言：“所以我就是觉得有点奇怪，周经理为什么不来指教呢？”
徐墨凡一脸忧虑：“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周经理偏偏什么都没给我说。现在白经理限三天之内掌握尸瞳，我哪里会嘛，恐怕是看不到第四天的太阳了。”
程舒言：“不至于吧？那周经理招你进公司图什么？”
徐墨凡双手一摊，一脸的冤枉：“我哪儿知道啊。我就是个普通人，在此之前哪儿见过这些场面？忽然就把我丢在火上烤，我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啊。”
程舒言还是不肯按照徐墨凡的节奏来说话，他摇头笑道：“徐哥你想多了。刚才你没找到他，不代表他不管嘛。”
好家伙，无论如何都不肯开口啊。
徐墨凡决定转换一下策略。他不再提这些，只是殷勤劝酒劝菜。
相比于川菜的麻辣，湘菜就是香辣。
程舒言嗜辣，桌上的菜正合他胃口。他看起来文质彬彬，吃相却极难看，很快就是一嘴油。
这家伙酒量也不错，端杯就干，喝得非常豪爽。
也行，只要还没离开这张桌子，那就还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