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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冢这样赤裸裸地威胁，让徐墨凡心里怒火升腾。
要是现在不能把你压住，将来一定会成为巨大威胁。
他似笑非笑地说：“是啊，你说得对。尸瞳换得这么快，荒冢是不是也该换个听话的了？免得白经理三天两头搞新员工培训，多烦人。”
荒冢嘿嘿奸笑：“那还真不好意思，换了谁也换不了我，明白告诉你，我还真不是她白灵的人！”
徐墨凡脸上泛起了些许杀气：“我这个人最讨厌被威胁，前不久马彪就是个好例子。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这事儿没门。”
荒冢哈哈大笑：“这事儿由不得你。既然你来了，必须得出点血。五行属木的血，我还就吃定了！”
读了那么多的《南伯心渊》，徐墨凡不是没有击退荒冢的办法，但如今还不到使用的时候，主要是不愿意节外生枝。树敌太多，只会死得更快。
他懒得再和荒冢废话，转身就走。
穿过一片批发纺织品的档口，从另一道门出去。没想到远远的就看见荒冢站那里悠闲地喝奶茶。
这死胖子什么时候跑前面去了？
不对！批发市场里挺热闹，但传入耳朵的声音却不大，好像是隔着一层看不见的墙壁。
好家伙，这是迷惑了我的心智吗？他尝试触碰周围的物体，实实在在的触感没有什么异常。换了条路走，却又在出口处发现那死胖子的身影。
看来今天不给他点颜色瞧瞧，这具尸妖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南伯心渊》里有一诵定心箴言，专门对付这种迷人心智的妖妄。
不过这篇箴言下有条批注说，诵读的时候要用‘鸿蒙辞’，否则效果要打折扣。徐墨凡哪里知道什么鸿蒙辞，只能用普通话诵读几次。
好像是整个世界发出一阵石破天惊的响动，那一层看不见摸不着的帷幕被撕裂了。徐墨凡立即耳清目明，感知无碍。
和他的轻松形成鲜明对比，荒冢的脸上明显露出惊恐的神色，他几乎站立不住，靠在柱子上一叠声的叫：“莫念了！莫念了！”
徐墨凡逼近了荒冢，又恶狠狠地念了一遍才停下。而那死胖子已经跌坐在地上，一脸的肥肉痉挛起来，把绿豆眼都挤没了，组成了一个极狰狞的表情。
这箴言倒是效果奇佳啊。
孙悟空是怎么被唐僧驯服了的？那可是闹得天翻地覆的魔王，那就是念紧箍咒，念到猴子怀疑猴生。
如法炮制最简单，于是又诵读了两遍，眼看那尸妖七窍中流出黑血，痛不欲生。
徐墨凡好整以暇地嚼了片口香糖，冷笑道：“没想到你还挺抗揍啊，看来这普通话版本的威力不行，我应该改用鸿蒙辞来念念，看你还受得住不？”
荒冢赶紧摇手道：“别别别！大哥，我服了。我错了！您饶了我！”
徐墨凡：“饶了你可以。你得老实回答我的问题，要是敢tmd再胡言乱语，你今晚就可以进火葬场。”
荒冢的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一样。
第一题是：“你要尸瞳的血干什么？”
荒冢：“大哥，这个我不能说，您看在将来还一起共事的份上，不要害我啊！”
徐墨凡面沉似水，语速不疾不徐：“你要尸瞳的血干什么？”
荒冢几乎都要哭出声来：“……是黑、黑经理吩咐的。我都是他造出来的，他的话我哪儿敢不听。我也不晓得他要血干啥，也不敢问。您可千万别说是我说的，不然我就惨了。不过我真的需要一点，真的是救命用啊。”
黑经理，莫非就是那个出租车司机口中玄都观的妖道？这又是那一座山头？宁康里这些妖魔鬼怪派系林立，现在已知的就有三伙。
徐墨凡冷冷道：“这个得看你的表现了。每一任尸瞳的血他都叫你采吗？”
荒冢直接跪下磕头：“是的。但是刚才说木克土的由头也是真的，我就差这点血救命。大哥要是不愿走了精气，用注射器抽点给我也行。求你了，只要能让我过了这一关，今后鞍前马后，都听大哥的！”
徐墨凡：“起来，这里这么多人，你不要脸我还要。”
荒冢立即在脸上堆满谄笑：“好好好，您说什么我都答应。”说完很艰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徐墨凡：“说下黑经理、白经理和公关沐经理的来头。丑话说在前头，别给我打马虎眼，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荒冢：“不敢不敢。但是我地位卑微，很多具体的细节不知道。黑经理叫黑焱，当年是玄都观的道士，现在就是具干尸，从来都没出过制作部的门。沐望舒和白灵是一伙的，但是几个经理都是章总面前的红人。和人事周衡臣不和，闹得厉害，也就黑焱不和他们搅和。”
几个经理都厉害，上边居然还有个大boss，徐墨凡当然要搞明白：“章总是谁？”
荒冢：“咱们宁康的老大啊，叫章文彬。我们这些级别的没资格见他。只是他好像有什么驻颜之术，好多年了都不见老。一直保持着三十多岁的样子。”
徐墨凡最后还有一个问题：“你既然和尸瞳搭手，那应该知道尸瞳是怎么使用的吧？”
荒冢：“我知道，都是用的做清醒梦的办法。只不过他们都是由白灵在指导，并且给予了一种特殊的药剂，这样可以提高成功率。”
徐墨凡追问到底是什么药剂，荒冢报出了一个陌生而奇怪的名字：梦鳞。
这是什么玩意儿？
荒冢察言观色，立即补充：“这是蝶妖翅膀上的一种鳞片，可以深度进入梦境，同时保留自主意识。用了它，在梦境中完成什么事情都会很容易。”
原来是这样。程舒言这小子都没有提供这条线索，可见他还是有所保留的。
荒冢本来想来个下马威，却不想一脚踢到了铁板，现在只想快点脱身，他笑得非常谄媚：“要不我去给大哥弄点来？我知道你肯定需要。”
徐墨凡：“好啊，什么时候能拿过来？只要我觉得有效，可以给你50ml血液，如何？”
荒冢拍着胸脯保证：“最迟今晚午夜，我铁定送到大哥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