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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没有问他哪不舒服，而是直接用指腹按压在他手腕处的穴位，手指时不时地动动。
片刻，医生看了看他的脸：“脉象很好，你哪不舒服？”
楚桪抬眸，犹豫几秒，只一字：“累。”
医生又诊了一会脉，扫了一眼一同进来，站在楚桪身边的沈依凝，缓缓道：“不要纵欲。”
闻言，楚桪眉梢略挑，哂笑了一声，后背也随着一颤，看口型是姿意不羁地说了句“卧槽”。
模样有些拽傲。
接着，他站起身，目光停留在身后的沈依凝身上几秒，声线沉沉：“走。”
沈依凝微微抬了一下握着病历本的手，好像在说“我还没看呢。”
楚桪见她没动，直接抓起她手中的本子，引她往外走，沈依凝没有松手，一路跟楚桪来到走廊。
“楚桪，你怎么了？”，懵懂的桃花眼一如当年课堂贪睡被楚桪叫醒的模样。
“庸医，”楚桪犹疑须臾，“我没——”想说的两个字又咽了回去，“一副药方治百人，喝不坏也治不好。沈依凝，你哪不舒服，我带你去看。”
沈依凝想起刚刚医生口中的“不要纵欲”，缓缓开口：“他应该就是一个建议，苏苡在这里治好了姨妈痛……”
沈依凝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好像消了音，眼睫垂起。
他竟然听见了，“那是巧合，沈依凝，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哪里不舒服？”楚桪又弯了弯背，距离她更近了一点，急于知道答案。
沈依凝如实回答：“慢性阑尾炎，我不想扎针，就看了中医。”
楚桪：“走。”
沈依凝：“去哪？”
“看中医。”
两个人出了医馆，黑云压得比进去之前还要低，一场大雨即将来临的样子。
沈依凝快走了两步跟上他，长发随着在纤细的腰际颤动，“楚桪，我要回学校了，就不麻烦——”
话还没说完，楚桪驻足转身，神色冷肃：“你以前让我讲题时也没这么客气。”
他好像在生气，沈依凝一时被这句话噎住，顺从地跟在他后面，大约五六分钟来到了一辆沙白色卡宴前面。
他今天没有带司机。
楚桪绕到副驾，绅士地给沈依凝开了车门，“你先上去，等我两分钟。”
她犹疑一瞬，他这样耀眼的男人，怕是已经有女朋友了，沈依凝垂下眉眼:“我坐后面就好。”说着向后走。
楚桪松开搭在车门上的手臂，抢先走到后门，无赖地靠在上面，弯了弯脊背，视线落在她油桐花瓣一样的脸上:“沈依凝，你怎么和我这么生分？”
随后，楚桪敛了敛略冷的神情，放低嗓音:“这座位不脏，除了我没人坐过。”
言下之意，副驾没有坐过什么乱七八糟的女人。
见状，沈依凝上了副驾坐定，透过洁净的车窗，看见楚桪走到路边停下。
他转了个身，转到避风的方向，从裤袋里拿出烟和火机，微微侧歪着头，手有意蜷曲遮风，点燃了一支烟。
不知道为何，楚桪总觉得现在的沈依凝做什么都好像小心翼翼一样。
当年他们的学校，确实是盛城最好的私立中学，里面的学生基本非富即贵，或者成绩十分优异。
每个人的骨子里都带着与生俱来的底气。
烟点燃后，楚桪挺直脊背，他虽然很高但总是站得很直。
他夹着烟猛吸了两口，接而走向垃圾桶熄了扔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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