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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七的提醒不无道理,定是有人已怀疑昨晚城郊的事与她有关,这才派人打探她。
这个人会不会是晏书她不知道,但肯定是晏家人。
只是,她今晚必须出去一趟,她得见一个人。
京兆尹府离将军府不远,穿过两个街口便到。
宋琤特意梳装打扮一番,穿了昨晚那人送的白色衣袍,交领窄袖,腰间系着冰色玉带,高束的乌发让她看来起来英气十足。
宋琤收拾妥当,怕影响家人,正准备从窗口溜出去,哪知这时传来敲门声。
“阿琤,今晚天气又冷了不少,给你添了床新棉被,你给开开门。”
宋琤随手抓了件军中发的披风,佯装从床上爬起来。
“大娘,屋里够被褥了。”
大娘抱着被子走进屋里,“这被子太薄,当心着凉。”一边唠叨一边替她把被子铺好。
铺好床,把她拉到床上坐下,“阿琤,明日你元伯福伯能到京城,待办完订亲事宜,他们可还随你回晋北?”
“大娘放心,这次把两老带回来养老,以后不再回晋北了。”
宋大娘叹息一声,那老头脾气犟得很,除了老将军的话,他听过谁的话呢?
“阿琤,随他们去吧。奔波了一辈,让他们停下来反而不舒坦。”
“我与阿兄商量好,福伯和元伯以后留在京城。”起码和她一样短期内不会离京,这次回来她有太多的事要做了。
宋大娘听了心里高兴,团圆的日子终于有盼头:“成,你早些歇息。后日便行订亲礼了,养好精神。”
宋琤把大娘送出屋,熄了灯,转身便出了将军府。
刚潜进京兆尹府,西厢院那边正好传来鬼哭狼嚎的声音。
宋琤还以为要花点时间找许博元的院落,听见这鬼吼的声音哪用得着找。
“你们这是要谋杀主子吗!”许博远呈大字趴在床上,四周站了几个奴仆,被主人吼得大气不敢吭,“一个个笨手笨脚,都给本少爷出去!”
几个奴仆如释重负,脚底抹了油似的溜得贼快。
待仆人出去,宋琤正好推开门闪进许博远的卧房。
许博远听见门板吱吖的声音,头也不回便怒骂:“把主子的话当放屁是吧,让你们滚没听见?!”
宋琤走到他旁边,居高临下看着他背部与臀部,想来是昨晚在雪地里躺了一晚上给冻伤了。
没听见回应,许博远察觉奇怪,他回头一看,正好看见宋琤逆着灯光,一张似笑非笑的脸。
“啊!”他吓得一个激灵,猛地转身,屁股压着床板传来的痛他也顾不上了。
“你、你谁啊!?”
“许大哥,多年不见,过得可好?”宋琤微微扬起嘴角,大刺刺地坐在床边的椅上。
正准备喊人的许博远听见她称呼,猛地睁大眼睛,“你、你”
“你、你是宋琤!?”许博远猛地站了起来,围着宋琤左看右看,“没错,你就是宋琤!”
宋琤无语,用下巴指了指床上,“行了,坐下吧。我又没否认。”
他乖乖地坐在她对面,咧着大白牙,“嘿!这么一打扮倒也像个美人。诶!你什么时候到京城的?”
“也就刚到。”宋琤蹭蹭鼻尖,没敢说她早就到京城,你屁股墩儿的冻疮还是拜我所赐呢。
许博远拍拍她的肩,“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对了,你真的要嫁给晏书?”说起晏府,他真是一言难尽。
“怎么,不好吗?”宋琤清澈的双眼静静地看着他,想从他表情看出点什么来。
许博远叹息一声,“也没什么不好,你俩自小便是大伙眼里的一对,如今能走到一块也算美事一庄。”
“只是,你我当年可是同屋相处一年多,嘿嘿!晏书不介意吧?”
这句调侃多少是责怪她当年对自己隐瞒女子之身的事。
宋琤咧嘴一笑,“我心中的许大哥可不是这般小气的人。”
许博远剜了她一眼,“我小气得很!说吧,今晚来是为了何事?如今你已贵为大将军了,不知小官还有什么能为宋将军效劳的?”
宋琤喜欢他如此爽快,她瞅了一眼门口。
许博远了然,站起身把门外的奴仆支开。
“许大哥,这些年我在边境时常想起你当年的远大抱负,不知你可还记当年进宫学的初心?”
许博远无奈冷笑,“早忘了,还谈什么初心,如今能护住身上这条命算不错了。”
宋琤蹙眉,“许大哥作为京兆少尹,难道就眼睁睁看着百姓如此艰难下去?”
许博远愣了下,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站起身,“好你的宋琤,昨晚算计我的是你吧?!”
宋琤不否认,点头:“我知道许大哥正需要一个人站出来,这不,我遂你愿了。”
“你少来!”许博远一脸委屈,“你说你救人就救人,末了为何还把我打晕?你这女子也太狠心了!”害他半边身子都生冻疮了。
“我若不把你打晕,你如何交差?”
许博远哪会不知她的用意,他就是趁机抱怨罢了。
“晏建知下令屠杀荒民,我爹若不安此执行,第二天必定被他寻事掺一本!以后……”许博远一脸无奈,“如今晏府当道,顺者昌逆者亡,我一个小小的京兆少尹能做什么?说白了这活就不是人干的!”
“侫臣当道,民不聊生,许大哥就没有别的想法?”
许博远定定地看着她,总觉得她有些奇怪,这哪像要成为晏家媳妇儿的样子。她答应这门亲事,除了喜欢晏书,怕也是想靠着晏建知的权力扩大宋家的势力吧。
到时晏宋权势浩天,皇宫里那位就是个摆设。
只是可惜了宋老将军,一世清廉,如今却要与害他流放晋北的晏建知结为亲家。
“宋琤,你到底想说什么?”
宋琤站了起来,负手看着墙上那幅巨大的昌平盛世图:“许大哥,我知你心疼百姓,也知心你中恼恨侫臣,既是如此,为何不站起来,做个顶天立地,堂堂正正为百姓说话的好官呢?”
“宋琤,知道你今日与我说这番话是代表何意吗?”许博远有些激动,又有些不敢相信。
宋琤转身看着他,意味深长:“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许大哥好好考虑考虑,尽快给我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