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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死士【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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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京兆尹府,宋琤独自走在京城街头,头顶上是细密的雨夹雪,安静的街道,只有少数几家店铺还开着。若在几年前,这会正是街道最热闹的时候。

她走到卖梅菜烧饼的店铺门口,宋琤停住脚步,脑子里不由想起十二岁的她与十三岁的太子君偷跑出宫买梅菜烤饼的事。

前几次没被发现,最后一次被阿爹发现了,把两人抓回府训了一顿,然后差人把太子君送回宫,太子君走后她又被阿爹揍了一顿,还被罚跪两天祠堂。

那次阿爹是真的怒了,不给吃不给喝,不管福伯元伯如何劝都无用,

后来还是太子君派了贴身太监送来了吃食。

后来听他说是晏书把消息传给他,这才知晓她被重罚。她为此又把晏书堵在了路上,打着感谢他的名目,其实是想趁着多看她两眼。

往事历历在目,如今却早已物是人非。

“姑娘、姑娘要是不要?不要咱就收铺了。”店铺老板见她站在门口半天也不说话,眼看周边铺子都关门了,这世道混乱,怕出事端他也想早些关铺。

“两个饼。”她抛下碎,等待中才发现铺子还是这家铺子,只是老板不再是年迈的大爷,而是年纪跟她差不多的年轻男子。

男子见宋琤长得如俊,偷偷瞄了好几眼,看着看着清秀的小脸也不自觉红了起来。

“姑、姑娘,饼做”老板双手把刚做好的饼递给宋琤。

宋琤伸手正要接过,突然,一个小身影如闪电般从她眼前闪过。眨眼间年轻老板手中烤饼便不翼而飞。

“臭小子!你给我站住!”老板匆匆追了上去,可小孩跑得实在太快,眨眼间便消失在雪雨中。

年轻老板叹息一声,转身看着宋琤,“姑娘,对不住了,我再给你烧两个。”

宋琤瞄了眼男孩消失的地方,摆手,“不必了,算我请他,早些收铺吧。”

真正喜欢这乡间美食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她独享又有何意?

宋琤负手继续往前走,像是刚才那一幕并没有发生过似的。她走过两个街口,突然往左边拐个弯,走了六十丈左右往右边拐,来到一条小港。

果然没有猜错,方才抢她饼的小子正躲在角落里狼吞虎咽。

宋琤抬步朝他走去,快到跟前时男孩才发现有人来了,他猛地抬起头,鼓着两个腮帮子惊慌地看着她。

“好吃吗?”宋琤问。

男孩大概七八岁的年纪,长得圆脸虎脑,不像外头那些瘦得皮包骨的荒民。

“嗯!”男孩一边咀嚼一边点头,两只大眼骨碌碌地转着。

“看!有人!”男孩突然朝宋琤扔了一把雪渣,试图声东击西引开她好逃跑。

宋琤纹丝不动,就眼睁睁地看着他如受惊的麋鹿撒开腿就跑。

宋琤慢悠悠地走出港口,她拐了几个弯,来到一片平民住宅区,她思量一翻,脚尖一点便进了左边的一个小院子,小院子有个干枯的瓜棚。宋琤就倚着瓜棚,守株待兔。

静等了小一会,一个小人身影鬼鬼祟祟地推开院门进来,然后大摇大摆地往屋里走,还走出了六亲不认的步伐,似乎很得意甩掉了某条尾巴。

“回来了?”男孩正要推门进屋,宋琤自瓜棚走出来。

男孩吓了一跳,张开的小嘴能塞进一个鸡蛋。

“我、我告诉你,我可是会武功的!”男孩从窗口抽出一把练习用木剑。

“嗯,看出来了。”宋琤嘴角微扬,这种逃跑速度多少能看出是练过的。

男孩举着剑便冲向宋琤。

宋琤如他这般大时还整日胡混,但躲阿爹的棍子多了,也学了点三脚猫功夫。

后来去了营军才发了狠地学武,天天被人摔打,手脚断了接上又继续练,三年后,军营比武撂倒一大片,又过两年,全能竞技中除了阿兄就没人能赢她。

“你、你想如何?!我、我告诉你,我阿兄功夫了得,你若敢动我他不会放过你的。”

宋琤两招便把木剑夺了过来,架在男孩的脖子上。

"哦~这样啊。那在下得会会这位高手,顺道问问他如何当的兄长。”宋琤把木剑扔给他。

男孩小脸吓得刷白,要是让阿兄知道他出去抢食,不得削他一层皮?

“女侠,我把买饼的银子还你还不成”

男孩话还没说完,院门突然被人从外推开。

男孩与宋琤均朝院门口看去,正好与推门进来的削瘦男子对上视线。

男子看见宋琤,脸上的表情千变万化,有羞赧,有纠结,还有害怕。

“阿兄!”男孩喊了一声,然后低下头,摆出一副做错事的模样。

男子走近两人,看看男孩又看看宋琤。

“阿兄,不是我把人带回家的,是、是”男孩抬头看了眼兄长,又快速低下头。

宋琤蹙眉,暗暗打量男子,长得清俊削瘦,那双澄澈的眼睛蕴藏着复杂的心情。

男子把手中买的食物递给男孩,“你先进去。”

他一开口,宋琤便听出这副声音便是方才潜进她屋里的人。

还真是巧得很呐。

男孩拿了吃食匆匆进了屋里。

“不请我进屋坐坐”宋琤从容淡然地看着男子。

男子抿了抿唇,“我不会说出那人是谁。”

“你不说我也知道,”宋琤翘起一边嘴角,“晏家人,我不比你了解的少。”

“只是阁下看起来心术正直,为这样的人卖命,不值。”

男人微微撇开头,不愿正视宋琤。

“如我没猜错,你昨晚去过京城郊外吧?”昨晚点衙役穴位时,他们发现有几人已被人劈晕。神秘男人率先离开,而晏书晚来,都不可能是这两人。

宋琤猜测是眼前这人,只有轻功了得的人才能逃过她的法眼。

男子愕然抬头,昨晚如此混乱,没想到她能看到自己。

“姓晏的生性多疑,狡猾如狐狸,他不可能派你一人来打听我的消息。”宋琤走下台阶,一步一步朝他走近,“所以你已被怀疑了。”

宋琤回头看了眼已掌灯的屋子,“宴府那位怕是不知这院子吧?”

男子死死抿着唇,不吱声。

“还是想想如何安置他吧。”

宋琤话音刚落,门口突然响起敲门声,男子目似利剑地扫向院门,右手下意识地摸向身后的佩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