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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算是镇定的了。”
秦川打方向盘转向到了另一条路上：“我第一次看见那些东西的时候，吓得直接尿裤子了，小风比我好点，但是也直接转身去吐了很长时间。”
他转过来看了张夏一眼，口中小心叹息：“你觉得王老四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吗？”
张夏的脑子里一片混沌，压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思考，该思考什么。
“不清楚。”他努力回过神，也只能给出这样的回答。
“我见过很多身负特别能力的人，或者是修炼者，在这种亲朋遭受劫难的时候崩溃。”
秦川知道，这时候应该告诉张夏最差的结果。
“即使是一个人，在崩溃后有可能造成社会隐患的话，我们也是要处理的。”
他认真地观察着路况，口中依然在认真地解释：“我们秦家和向家，名义上只是商人，但是家族中也有考公的公务员，而且进去几年时间后，职位都不会很低。”
“因为官方没办法处理这些特别的事情，我们说起来，也算是官方的一支特别雇佣兵。”
红灯亮起，车辆缓缓停下，秦川扶着方向盘目视前方。
“如果王老四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话……”
“我明白的。”
张夏打断了他，把车窗开的更大了一些，抬起胳膊搭在了上面，感受着外面的嘈杂：“要是他真的没办法控制，我会退到一旁，你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秦川没有继续说什么，因为他知道，张夏肯定能在合适的时机做出正确的判断。
很快，他们在小区门口接到了王老四。
这个让很多人都忌惮的大僵尸，和秦川并肩作战过的男人，上车后，长出了一口气。
“怎么了？发生什么……李晨……”
“先等等。”
王老四一上车就开始胡乱猜测，当他讲出李晨这个名字的时候，张夏开口打断了他。
“等一会会告诉你，王老师，你信我。”
王老四看着背着自己的张夏，突然明白了什么，原本有些慌乱的眼神也变得安静柔和起来，整个人瘫坐了下来，甚至还裹了裹自己身上的衣服。
秦川从他出现就一直在观察他的举动，神情，尽量掌控整个局势。
王老四的反应让秦川有些惊讶，当然，他并没有表现出来，面上一直保持着那副温和的模样。
“出发啦。”
秦川轻声提醒，然后寻找车流稀少的街道，很快就离开了城市。
看着外面荒芜的一片，王老四眼中的困顿更加的明显，眼皮一直耷拉着好似很快要睡着一般，整个人一动不动地，仅仅是随着车辆的晃动而摆动。
“王老师，你有没有想过，在你来之前，你保护的那些僵尸有可能杀过人啊？”
秦川抬起头，看了一眼后视镜中的王老四，突然开口问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想过，所以，他们要是真的死了的话，倒也是罪有应得。”
张夏几乎是下意识地直起身，原本有些萎靡的精神状态此时也好似被钢针猛扎了一下而格外清醒。
秦川没想到王老四会这样回答，他正思考着该如何该循序渐进，让对方接受这一切时，王老四反问了回来。
“秦川先生，你觉得，我有没有杀过人？”
“杀过。”
秦川直言不讳，沉稳地开车同时认真解释：“僵尸出土的时候，因为身体千百年缺少养分，是最需要鲜血的。”
“那时候他们的意识几乎是野兽级别的，所以在得到充足的鲜血补充之前，他们就是吃人的野兽，又或者是森林里弱肉强食的王者。”
他对着后视镜抿嘴一笑：“在我们这个圈子里的每个家族，基本上都和僵尸对战过，所以也算是比较了解。”
张夏的眉头抖动，转过来看了一眼车后已经坐起来的王老四，思考着该如何打断这种调戏一般的谈话。
车辆猛然转向，秦川把车开进了一旁的小路，又前进了一会，停下来打开车内灯，转过来盯着王老四的眼睛，将真相直言相告。
“李晨死了，被人扯断了四肢，脑袋被带走了。”
简单的陈述，完整的表达，淡漠的表情，真诚的眼神。
至少在张夏看来，秦川好似是在照本宣科一般地念书，而不是在谨慎地表达一些会让人狂躁的事情。
“那什么……”
张夏结结巴巴地张开嘴巴，想要稍微缓解一下气氛，可他左右看了许久，愣是没讲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我知道了。”
王老四从车上下来，转身朝着远处的大路走去，好像要尽快和秦川张夏脱离关系。
张夏掀开车门跳下去，对着不断园区的王老四大喊：“那什么……你回来，大家商量一下……”
可即使是他开口，王老四也没有任何要停下来的意思。
他咬牙斜了秦川一眼，准备追上去，却发现王老四的前方竟然有人在迎面走过来。
“有人！”
张夏提醒了一下秦川，秦川也觉得事有蹊跷，从车上下来，扶着车门看着远处将要和王老四照面的人。
“在这种地方，在这种时候，敢从王老四对面走过来的人，感觉有点不太对劲啊！”
张夏努力地分析着，这时候，那人已经走到了王老四身侧。
果然，不出他和沉默的秦川所料，这人直接拔出了一把短刀，拦腰猛刺过去。
“王老四！”
张夏惊呼一声，可王老四压根没有任何反抗的动作，任由那把刀刺进了自己的腰侧位置，整个刀身都陷了进去。
那人放开手柄，停下来回头看去，王老四走了好几步，这才慢慢停下来，低头看着自己腰上插着一把刀。
他伸出手，从自己橡胶一般的身体里拔出了这把刀，随手丢掉在地上后，继续朝着前方走去。
“我知道谁杀了李晨！”
那人抬高声音，好偏向不仅仅要让王老四听见，更要让张夏二人听见。
秦川下意识地挺直身子，张夏皱眉紧张地看向他，觉得事情越来越复杂。
王老四的步伐渐慢，随即又加快，好似压根不想搭理这个带着阴谋而来的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