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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楚九黎晚上沐浴出来后,守在外面的随风便躬身递过来一封信:“殿下,刚才门外有一个乞丐送来的,点名让您亲自打开。”
楚九黎接过来,打开一看,上面只有寥寥几个字:“明日午时,暮钟楼,带上小芸儿。”
字迹清秀,每一个字的撇都压得很低,赫然是皎月的书写习惯。
楚九黎眼眸微眯,她果然进城了。
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抚摸过那字迹,就像是在轻抚她的脸颊。楚九黎将所有的情绪都隐忍下,神情克制淡漠,披着外袍一边往外走一边问:“小芸儿呢?”
“殿下放心,小芸儿安排在柴房,里外布置了很多人手。”
楚九黎沉吟了下,就道:“你现在去暮钟楼安排一下,明日皎皎应该会出现在那里。”他眉毛一挑,露出一抹嘲讽似的笑容:“另外,把小芸儿带上。”
随风一怔,随即大声应了声是。心里却在想,这个周帝姬竟当真入了城,却不急着离开,又是送信又是约见殿下,莫非,还真是为了小芸儿?有这样尊贵的帝姬为营救她而自投罗网,这个小芸儿还真是幸运!
随风面色有些古怪。
不知是为皎月的任性,还是为小芸儿的幸运。
次日午时,周皎月准时出现在暮钟楼。
她看着里外三层几乎要将暮钟楼给包围严实的侍卫,面色如常,提了裙子踏上楼梯。
她一身月白色薄衫,乌压压的长发随意挽了个髻,插着一支普通的桃木簪子,除此外,浑身上下便再无一件饰物,轻简到极点。
但不知怎的,众人的目光却流连在她身上,舍不得移开。
或许是她那淡定从容的态度,也或许是她那如皎月一般清美精致的脸颊。她一步步踏着台阶而来,仿若风花拂柳,步步生莲,眉如远黛,腰若细柳,带着一种绝美的气质翩翩而来,刹那间就夺去了众人的呼吸。
随风知道这位周帝姬极美,但在他印象中,就算是美也就是面容精致加上纤瘦柔弱,而江南水乡,这样姿色的女子不说多,好好寻摸定也是能轻易寻出来的。
但,这次,在完全不遮掩自己本来面貌和气质的情况下,随风发现这周帝姬到底是昔日第一帝姬,竟然美得如此动人心魄,过目不忘!
楚九黎也看呆了,等到对方翩然来到身前冲他笑了笑时,他才狠狠捏了下手心,恢复了往日的镇定:“皎皎,好久不见。”
他的目光,犹如实质,一点一点在她脸上、身上逡巡。
她不再掩饰自己属于帝姬的锋芒,所以看起来比以往有种淡淡的矜贵与尊严,而且,即使她看着比在明月楼时瘦了一些,但美艳却胜过往昔了。
楚九黎的心就狠狠滞了滞。
看来,在逃亡的这段时间,她过得……很好很好……
楚九黎的神情就又变得柔和至极了:“皎皎这段时间似是过得不错?”
皎月将散在前面的乌发拨到脑后,微施一礼,坐下来,露出轻快的笑容:“托殿下的福,我确实过得不错。”
她一双如墨玉一般的眸子,斜斜挑了他一眼,带了些许的妩媚。
楚九黎的心口又狂跳了下,才又恢复平静。
他目光幽幽地注视着皎月只简单挽了髻的头发:“皎皎,似乎你已是成过亲的妇人了。”
她梳的头发,虽简单清美,却是闺阁女子的模样。
皎月轻抚秀发的动作就顿了顿,她微微一笑:“或许在当瑾娘的时候,我确实嫁过人了,只可惜所嫁非人。但那都无关了,如今,我已经是周皎月了,作为皎月,我还没嫁过人。”
“无关吗?”楚九黎的眼底闪过一抹幽蓝,袖子里的双手握紧:“莫非皎皎你以为恢复了记忆,就可以将过往全部抹去,重新开始?”
皎月看着他,面容如月光般皎洁,语气似含着天真:“难道不可以吗?”
她的脸庞,干净美丽得连一丝丝瑕疵都没有。
楚九黎喉结微动,微微俯身,灼热的气息喷洒在皎月的脸上,声音低柔:“皎皎,你可以抹去我们之间所有的过往,但是,你能抹去我在你身上留下的印迹吗?”
他顿了顿,看着对方洁白如玉的脸颊一点点晕红,他声音更加低哑了:“你身上,从里到外,哪一处没有被我吻过、爱过……”
皎月腾的一声站起来,面颊绯红,墨玉眸子睁得大大的,显然气愤至极。
众人不知道九皇子说了什么,见周帝姬反应这么大,都诧然地看着她。
楚九黎却神情悠悠,唇角微扬,带了一抹自得。
皎月深吸口气,才又恢复了平静,缓缓坐下,语气变得漫不经心:“不过是个男人罢了,上了一回床,就相当于暖床罢了,我又怎么会放在心上呢!又有什么不能抹去的呢!”
这下,轮到楚九黎脸色铁青了。
他盯着她半晌,咬紧牙关,好半晌,才轻轻一笑:“只不知周帝姬对我这个暖床的表现还算满意?”
皎月望着暮钟楼下面的风景,漫不经心:“尚可吧。”
楚九黎又想咬牙了,他冷冷一笑:“那还真是我的荣幸。”
皎月回头看他,看到他面上郁郁,便淡淡道:“九皇子,我此次来,是与你交易的。”
交易?
楚九黎不动声色地看着她。
皎月看看左右,叹气:“周围人太多了。”
楚九黎自然知道她在装腔作势,但他也确实很想知道对方为何明知他布下天罗地网的情况下还能如此镇定,他挥挥手,留在庭楼内的侍卫便鱼贯而出。
随风迟疑了下,看了一眼皎月,知道她手无缚鸡之力,十个她殿下也能对付得了,这才也跟着出去。
侍卫们全部守在一楼。
楚九黎便看向她:“说吧,什么交易?”
皎月微微一笑,再次看向暮钟楼楼下的风景:“你们逼问我的十方策我确实不知道,父皇也从来没有对我说过什么十方策。但是恢复记忆后,我却想起了一首儿歌,那是父皇在我小时候只教给我一人,并不许我说给任何人听的。你想听吗?”
她转头看他,带了一抹淡淡的笑意,似只是随口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