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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九黎面带郑重。
他在与皎月成亲的那一个月内，几乎每日都用安神汤和引魂香来强迫沉睡中的皎月回想儿时的记忆。效果确实不错。皎月几乎回想起了她与父母、龙凤胎弟弟相处的每一处时光。那些难忘的、或快乐或悲伤、或幸福或哀恸的记忆，但是，她从来都没有想起过十方策的下落。
他之前就暗暗怀疑过，到底那个传说是不是真的？周帝姬到底知不知道十方策在哪里？
但如果，像她如今所说的，治帝当年告诉她这位唯一的知情者时，并没有告知那首儿歌里所代表的重要含义，那么，一切就都解释通了。
想到此处，他的目光就有些火热了。
皎月目光淡淡看着他。
楚九黎话到嘴边，又猛地顿住：“你，你要用小芸儿做交换？”
“不！”皎月却摇头，微风轻拂着她额前的碎发，热烈的阳光给她的小脸添了一层淡淡的荧光，看起来如此美丽：“小芸儿只是附带。相比较十方策来说，她太不重要了。可她到底是因为救我所以才被牵连，我必须要救她。”
她将目光转向楚九黎：“我的条件有三个，第一，你告诉我阿启的下落，他是死是活，他如今的名字、身份，他藏在哪里；第二，你要告诉我十方策在我手中的消息是谁传出去的，目的为何？第三，你放我自由，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从此再无瓜葛。如果你能做到这两点，我便将儿歌给你。”
楚九黎神情微动，半晌没有吭声。
皎月皱眉：“怎么，做不到吗？”她有些急躁的样子，起身走到栏杆旁，任火辣辣的阳光照射着她，目光直望远方：“楚九黎，这首儿歌可是事关大周建朝六百年积累的财富宝藏，我给你的价格，真心很实惠了！”
她有些热，脸颊和脖颈处都出了一层薄薄的汗。一股若有若无的极为诱人的幽香在空气中慢慢飘散开来。
楚九黎就觉得呼吸微微急促起来。
他克制着自己心底的欲望，坐在那里，紧紧注视着她：“前两条的消息我可以给你，只要我知道的，便无隐瞒。但第三条，我做不到。”
他干脆地说完，就也站起身，往前走了两步，目光紧紧锁在她的脸上、因为热而微微敞开领口的雪白脖颈上，声音暗哑：“皎皎，你难道真不明白吗？我想要的，从来就不只是十方策！你和十方策，我都要，绝不放手！”
最后四个字，他说得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犹豫。
皎月一怔，继而嗤笑出声：“楚九黎，天下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你太贪心了！更何况，这天下，还没有人有资格要我！一个小小的楚国皇子，更没资格。”
她微微仰头，睥睨着对方，那种属于大周第一帝姬的气势完全散发出来。
她看向他的目光，是如此轻视，如此不屑，如此浑不在意。
楚九黎只觉得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猛地刺了一下，钝钝的疼。他紧握双拳，目光沉沉盯着她，忽又突然笑了，拳放在唇边低叹一声，极温柔地笑了：“看来，要想让你心甘情愿地留下，是不可能了。既如此，”他停顿了一下，似乎也在下定决心一样，才边向皎月这边慢慢走来边说道：“我只能强迫你了。”
皎月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已经来到了面前。她有些受惊，似乎没想到他会突然变脸，小脸微仰，饱满嫣红的嘴唇微张。那抹淡淡的诱人的香味从她身上，毫无保留地飘散到他的鼻尖。
楚九黎再不克制自己，大掌禁锢住她的双手，将她压在栏杆上，唇已经重重覆下来。他好像失控一般，吻着她嫣红的唇，舌头微顶，就进去勾缠起她的丁香小舌嬉戏，大口吞噬着她的甜蜜，火热、强势、粗暴……
“放开……放开我……唔……”皎月拼命挣扎。但她的力气对他而言，就像是小猫挠痒一般，很快小嘴就被堵了个严实。
好半晌，楚九黎才移开她的唇，微微喘息了一口，声音极低哑：“皎皎，你永远都是我的！”他更加用力地压向她柔软玲珑的身体，火热的唇移向她敏感细白的脖颈……
但，刚吻了几下。他忽然感受到胸口发闷、眼前发黑，而被他牢牢压制的皎月却也突然不挣扎了。
他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从她身上抬起头来看着她：“你……你身体里有毒……”
话音未落，他就张嘴吐出一口血来，整个人也摇摇晃晃起来，看起来马上要跌到的样子。
皎月站直身体，微擦了下适才被他咬破的嘴唇，神情冷静地看着他。
她的脸颊，哪有刚才那挣扎害怕惊恐的模样。
“你刚才都是演戏……”楚九黎恼怒异常，伸手猛地拽住她的手腕，却在下一秒，又痛苦地松开她去捂自己的胸口。
那里，痛如刀绞，他半跪在地上支撑着身体，嘴一张，却又是一口血吐了出来。
皎月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这是噬心散，你越激动，毒性就发作越大，血吐得也就越多。所以我劝你，还是妄动为好。”她看着楼下已经意识到不对劲想要冲上来的侍卫，立即反手抽出楚九黎身前的长剑，紧紧抵着他的脖颈。
一马当先冲到半楼的随风当即叫了一声：“殿……主子……”
噬心散的药性非常强烈，这么一会儿，楚九黎已经不能动弹分毫了。他紧闭着双眼，抵制心口的疼痛和那即将要翻涌吐出来的血液。
皎月很轻松就控制住了他，她一手持剑架在他的脖颈处，一手拽着他的臂膀，然后对着随风大喊：“随风，你主子他中的是噬心散。你应该了解，噬心散毒性很强，但倘若医治及时，噬心散也只是起促进血液流动、让血液旺起来的作用罢了，对身体没有任何伤害。可如果拖延下去，那噬心散就只会让人吐血而亡！所以，放我们走，等我们离开姜地后，我马上将你主子还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