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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应该是8月份的一天,海边还是比较凉爽,我和丁一炒完菜,驱车到了海边,要了一桶扎啤,一大把烧烤,放开了喝,不一会就起来上次厕所,一桶30多斤的啤酒几乎喝光。我嘲笑丁一:人家学道的都不吃肉,不喝酒,你倒好,就图个嘴痛快。丁一大笑:”那是和尚!”
记得好像是快十一点了,丁一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是他的表嫂打来的,他表哥是个警察,表嫂在医院上班。表嫂让他立刻去她家。
我见他喝得醉醺醺的,就劝他别去了,去了说不定更坏事,他说:“不去不行,于得水,我表嫂说,说……她家里多了个人……”
我和丁一赶到她家,见到了他的表哥陈正和表嫂范丽丽。
范丽丽对我和丁一讲起了刚才发生的事:昨晚范丽丽和陈正都上夜班,范丽丽十点下班,陈正十二点下班。范丽丽上班很累,回家后就开始洗漱,洗漱的时候发现老公的钥匙忘在洗手台上,不禁埋怨丈夫粗心大意,接着把钥匙放进抽屉,就去卧室睡了。
睡得迷迷糊糊的,听见外面敲门,范丽丽知道老公回来了,就去给他开门,屋里有几盏小灯亮着,光线昏暗,范丽丽实在太困,打开门,也没往外看,就返回卧室里躺下,过了一会,那人推开卧室门进来,也没和范丽丽说话,关了灯,在旁边背对着她躺下了。
睡着睡着,范丽丽又被一阵敲门声惊醒了,起来一看,老公没在床上,就走到客厅,问了一句:“谁?”门外陈正回答:“是我。”范丽丽开门就埋怨他:“你不睡觉,出去干什么了?”陈正听完她的话,一愣,对范丽丽说:“我这不是刚值完班回来吗?”范丽丽大吃一惊,问::“你确定刚才没回来?”陈正:“我啥时候对你撒过谎?”两人把事情一对,一股凉意从脚底透上来,赶紧查看了一下,家里的财物也没损失,又立刻去查看了楼道里的监控视频,看到了令人惊悚的一幕::敲开陈正家门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身衣服……
那身衣服像被人穿着一样走到门前,敲了敲门,范丽丽打开了门……
两人当时看完,惊骇的都说不出话来。
丁一问陈正:“哥,最近你这边有没有什么异常?”
陈正想了一会,说:“没有什么特别的。”但我分明看见他对丁一使了个眼色。
丁一见状,就借口说太晚了,告辞回饭店。临走挨个房间看了一下,对范丽丽说:“嫂子,不要紧,,明天我来给处理一下就会没事的。”
陈正一直送下楼来,到了楼下,他对丁一说“丁一,有个事我不敢守着你嫂子说,说了怕她害怕……”他顿了顿,指着楼后面,接着说:“这座楼后面是一片拆迁区,那里有一座腾空的房子,房子旁边里有一口多年的水井,原来的时候村民都吃里面的水,后来井没水了,就干枯废弃了,这个月我上夜班,十二点下班,好几次我在厨房弄吃的,都看见,有一个穿着碎花连衣裙的女人,走到井边,朝井里看……”
丁一皱着眉头,对陈正了一句让人毛骨悚然的话:“从种种迹象来看,你家应该藏着一件尸衣……”
陈正有点懵,问:“尸衣是什么?”
丁一说:“尸衣就是已故的人穿过的衣服。”陈正当时就否认:“不可能,我家的衣服你嫂子不长时间就扒拉一遍,怎么会有那个?”
“这件事有点蹊跷,明天我过来仔细看看什么情况,你和嫂子都不要去上班。”
2
第二天,丁一叫上我,一块到了陈正家,和陈正,范丽丽细细的拿出衣服查找一番,结果什么也没发现。
快到中午的时候,饭店经理打来电话,让我们回去上班炒菜,我和丁一就回去了,临走给表哥三串桃木手串,让他们和女儿每人戴一串,还叮嘱晚上不要忘了带钥匙,看看情况再说。
几天后的一个上午,范丽丽又打来电话,让我和丁一立刻过去。
赶到她家,只见她和陈正坐在沙发上发呆,女儿想必送去学校了。
稳了稳神,沏上茶,两口子结结巴巴的说了最近发生的一切:这几天一直没什么异常,工作也很辛苦,昨天晚上,陈正没去值班,在家里早早吃完饭,出去遛了一圈就回家了,看了会电视,9点多,范丽丽也下了班,两人熄灯睡觉。
也不知睡了多久,陈正醒了,醒了一看,十二点,起来去了趟厕所,习惯性的去后阳台看看,慢慢的遛达到厨房,透过窗户向那边看,没看见有人,就准备回去继续睡,可是一转眼,就觉得不对,再定睛一看,大吃一惊:那个披肩发穿连衣裙的女人竟然朝他们的楼栋走,并且已经快走到楼前了……灯光昏黄,看不清长什么样。只能看见很长的头发。
陈正手足无措,呆呆的看着她消失在视线里。
回到卧室,范丽丽还在熟睡,也没告诉她,一个人翻来覆去睡不着,到快天亮了才迷糊了一会。
起床的时候,陈正还是把事跟范丽丽说了,本以为会吓到范丽丽,所以还遮遮掩掩的,没想到范丽丽对他说的更加惊悚……
范丽丽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一个看不清面孔的女人在家里走动,在客厅坐了一会,去衣橱找衣服。范丽丽人吓醒了,但是身子动不了,接着听见一阵喘息声,好像是和她对着鼻尖看她,还闻到一股来苏水的味道。
范丽丽吓得要死,想动动不了,想喊喊不出,一直到天亮才恢复正常。
两人立刻决定,让丁一过来。
丁一听范丽丽说完,沉吟一会,问她:你闻到有来苏水的味道?范丽丽点头。
丁一:“医院不都是用来苏水消毒吗?你闻到来苏水味也不奇怪啊。”
范丽丽说:“我们医院早就不用来苏水消毒了,现在都用84消毒水。”
这时,陈正插话了:“诶,你说什么?来苏水?”三人都看他,范丽丽说:“对啊,我闻到就是来苏水的味道。”
陈正说:“这就怪了……”
欲言又止,范丽丽看他一脸茫然的样子,急了:“有啥事快说!别拉一半留一半!”
陈正白了她一眼:“昨天早上,前街有个私人诊所的大夫,说是他的诊所失窃,钱没少,贵重的药也没少,唯独少了两瓶来苏水……”
几个人的的脑子都有点短路,觉得这事实在是太离奇。
丁一:“看来这事没那么简单了,我得去找个人帮你们看看。”
范丽丽连忙答应,让丁一帮忙解决,越快越好。
我和丁一从他家出来,丁一开车,直奔城阳区。
在路上,我问他:“这事也忒不靠谱了,你表哥以前不是住的好好的吗?怎么就突然发生这么多事?”
丁一一句话让我如坠冰窖:“这不是刚过了七月十五嘛……”
3
等到了地方一看,就知道丁一找的人肯定不一般。
城阳区劳务市场人头攒动,熙熙攘攘,不时有车停下,人群哄的围上去,又哄得散开,讨价还价成了主旋律。青岛人对金钱普遍很仔细,很计较,就算是翁婿打麻将,欠账也不会超过3把,否则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丁一领着我在人群里穿行,寻找他要找的那个人。
这时一辆车停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只见人纷纷朝那边围过去,有几个甚至撒丫子往哪跑。
我和丁一也凑过去看热闹。车主开了一辆帕萨特,找几个工人往他家楼上搬家具,男工,出价180元一天。三四个劳力扒在他的车窗上,要求他220元一天。这时候别人都不出声,如果有出声的拉低了价格,那就是坏了规矩,是要被唾弃的。
僵持了一会,帕萨特启动要走,往前面去找人。
突然听到一声大喊:“130!我去!”
所有人的目光对准了喊话的人,那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花白头发,乱蓬蓬的。穿一双解放球鞋,绿粗布的裤子,一件保安的上衣不知从哪儿捡的,好像是一个从70年代穿越来的人。脸上也没几两肉,胡子拉碴,手脖子上竟然有纹身,纹着一颗心插着一支箭。唯一让人不讨厌的是衣服还算干净。他刚喊出130,气的旁边的人一把把他推了个趔趄。他并不生气,还咧着嘴笑,帕萨特也没搭理他,往前走了。可能是怕他起哄。丁一戳了戳我:“于得水,就是他。”
我张开嘴合不拢,惊讶之余,问出一句没头没脑的话:“你怎么不找杨姨?”
丁一:“杨姨去南方拜祖师了。”他可能是感觉出什么:“千万别小看人,这个人可是了不得。”
闹哄哄的人都散去了,丁一领着我找到了他:“张嘴就让我吃惊不小:“师爷……”,老头拦住了他:“千万别这样叫!叫我老袁。”丁一拿出一条哈德门烟,递给了他。
老袁嘿嘿一乐::“这还差不多。中午算你的。”
三人说了一会话,就一块进了劳务市场旁边的一家饭店。
老袁要了六个菜:生拌茼蒿,糯米藕,清炒山药,拔丝地瓜,大盘鸡,火爆螺片。这家饭店的糯米藕和大盘鸡还是做的很地道,特别是大盘鸡。
我原来做过大盘鸡,但是没有他做的好吃。先用八角花椒煸锅,放入葱段,炸至黄色,烹入酱油。放入姜片(姜片不宜煸锅,有致癌物。)将汆过的公鸡块倒入,放生抽提鲜,老抽提色,放入砂仁,白芷,肉桂,丁香适量,倒入一暖瓶开水,大火收汁,差不多的时候改成小火。直到收的汤汁浓稠,出来的鸡肉必然是嚼起来咔哧咔哧的发脆。而不是跟土豆一样的面。注意中途万不可加水,否则就不是原汁原味。三人一边吃着,丁一一边把事情跟他说了。
老袁一边听一边点头。一盘鸡让他干掉一半多。最后还把没吃完的打包。
从饭店出来,丁一去开车,老袁用牙签剔着牙,心满意足的拿出了烟。丁一开过车来,我上了车,丁一松开了离合器。老袁不紧不慢的点上烟,叫住了丁一:“小丁,你把这个拿上。”说完从口袋里拿出一副眼镜,看样子好像是老花镜,递给丁一:“把这副眼镜平挂在客厅门的门套上,我看看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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