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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瞥了我一眼,说:“你想啥?胡嘞嘞。没有!”
那天生意又出奇的好。晚上回到家,就发现老婆看我的眼光不对。
我好奇的问:“你怎么了?吃错药了?”她却一本正经的问我:“于得水,今天咱老嫂子在水库里淹死了,人是不是你杀的?”
我一开始很吃惊,接着又被她气乐了:“病的不轻啊,你认为你男人有那个魄力吗?”
她点了点头,说:“那倒是。晚上都不敢一个人睡,我是高看你了,那你为什么一大早就问有没有人淹死?咱嫂子淹死和你没有关系?”
我沉吟良久,怕她害怕,就没告诉她实际情况,随口敷衍了两句,吃饭去了。
晚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琢磨这个事,应该不是巧合那么简单了。但是,我发现,我就算恐惧,就算迷茫,对这件事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听天由命,由它去了。
后来,从那片烂尾楼路过的时候,我特意下去看了看,却没发现梦中的那扇铁门,心里想,梦和现实应该就是有差距吧。
过了几天,同样的梦,又困扰着我。那天晚上,我梦见拉着我本家的一个叔叔往那走。我和他说话,他也不搭腔。我回头看他,只见他满身尘土,破衣烂衫,落魄到了极点。我想改变方向或者是停车,都没用,在梦里,车子不由自主的往那片烂尾楼开。
到了以后,那扇铁门又缓缓打开,还是那样,那人对我说了一句谢谢,就领着我本家的叔叔进了那扇铁门,然后梦就醒了。
我坐在床上,点上烟,想这件事。我的那个叔叔在工地干活,老实本分,对我也一直挺好,如果说我的梦准的话,那么这件事情我应该提醒他。
起床后,我直接去了他家,他两口子在家。坐了一会,抽了支烟,我就问他当天去哪儿。
他说要去工地抹墙。工地上工人很难找,他们一天都能挣三百多。
我就犹豫着对他说,今天先别去工地,在家歇一天。
没想到他无论如何也不答应,问我为什么,我说,反正今天不去为好。工地可能有事。
他也没和我犟,吃完饭喝了点水,推出摩托就走,我把他钥匙拔下来,跟他说让他歇一天,如果嫌今天挣不着钱,我给他。没想到他无论如何不答应,也不要我的钱,玩命的把钥匙抢了去,打着火就走了。
我愣了一会,就回屋对婶子说:“婶子,你想办法把他叫回来,真的有事,务必相信我。”
婶子看我说的郑重,也知道我平时都挺认真,就答应了。
接下来她的操作却让我长了见识。只见她从冰箱里拿出番茄酱,用水稀释,喝了一口,吐在地上。
然后有气无力的给叔叔打电话:“老于,快回来,我身子不舒服,吐了一滩血…”我心想婶子也是个狠人,不就是把他叫回来嘛,至于吗?
我就对她说:“婶子,我先走了,今天务必别让俺叔上工地,最好在家呆一天。”
她点点头:“大侄子,你放心,我有办法。”
我放了心,回家开着车就走了。那天买卖又出奇的好。
晚上回家,却发现叔叔婶子在我家,还买了好多东西。
一看见我回来,叔叔一下子就抓着我的手,激动的对我说:“大侄子,亏了你,要不是你,我今天就没了。”
原来,今天他没去工地,而他干活的那座楼塌了,里面的工人一个也没跑出来。
叔叔和婶子一再追问我为什么,我闪烁其词,不敢和他们说实话,心情很复杂,有点高兴,有点骄傲,更多的是忐忑不安,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而后来发生的事,让我知道,我闯了一个天大的祸。
第二天晚上,我又做梦了。梦见自己开着车往那片烂尾楼驶去。车上没有拉人,就我自己。到了以后,只见铁门开着,那个人站在路边,看见我停下,他打开车门,一下把我从车上拽了下来。我察觉出他的恶意,挥拳击打他,但是仿佛打在空气上,一点用也没有。
而自己却不由自主的被他连拖带拽的拖进了铁门。走了一段路,到了一个地下室前面,他掀起地下室的盖子,一把把我推了下去,哗啦一声,他把盖子盖上了。
我摔了一个跟头,顺着阶梯滚到了下面。只觉得腿上火辣辣的疼,低头一看,小腿上划了一个大口子,伤口还挺深。我脱下上衣,把一条袖子扯下来,包好伤口,
等我平静下来,四下一看,恐惧和绝望油然而生。只见屋里什么也没有,连窗也没有,只有一盏昏黄的油灯。
我顺着阶梯爬到顶上去推那个盖子,可是盖子却纹丝不动,仿佛生铁浇筑的,黑气沉沉。我对着盖子大喊,可是没用,根本没人接话。
折腾了半天,累的精疲力尽,跌坐在地上,轻轻的抚摸着伤口,一个人发呆,也不知过了多久,在梦里我睡着了。醒来还是在那间地下室里,一盏昏黄的灯光。又冷又饿,只能望着灯光发呆,就这样,我在那个地下室里,睡一会,躺一会,坐一会,不知呆了多长时间。
就在我万分绝望的时候,盖子掀开了。只听外面有人喊了一声:“出来!”
我不顾疼痛,顺着阶梯爬了出来。只见那个人冲我挥挥手,指着铁门的方向“走吧。”
我如获大赦,一瘸一拐的快步往铁门走去。出了铁门,却发现有一个人在路灯下等着我,一看,原来是二姥爷家的舅舅,他不是我的亲舅舅,但是过年我都要到他家拜年,他平时也给人看事啥的。我刚要说话,他却一把拉住我,说了一句:“快走。”
我的车还在路边停着,两个人上了车,他坐在副驾上,我发动车子往回开,他却说:“别回去,直接去县医院。”
我调转车头,往县医院开去。到了县医院,打开车门。却不由自主的摔了一跤。
我一哆嗦,从梦中惊醒。只见自己在医院的病房上躺着,周围站满了人,父母,老婆,孩子,还有堂兄嫂子。我看见老婆在一边掉眼泪,就问她:“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