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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差不多5分钟，王洁第一个客人的指甲涂好了，贵妇看看自己的指甲，好像很满意，放到机器里开始烘干。就在第二个客人准备上前的时候，李小天拦住了她。
“王洁，我们借一步说话。”
王洁很不情愿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跟店里的两位客人打了下招呼，跟着李小天走了出来。
“影响你做生意了，实在不好意思，但是有个事情想让你确认一下，不会耽误你几分钟的。”李小天掏出保险箱里那张照片的副本，摆到王洁面前。
“中间的是谭亮，怎么了？”王洁拿出煊赫门，点了一根。女人一般没有散烟的习惯，而且她抽的是细烟，有一种说法是细烟对男性的生殖系统不好。
“他死了。”
王洁征了一下，不过很快调整回来，说：“能活到现在不错了，一天到晚跟监狱里放出来的那些人混在一起，把脖子架在刀尖上生活，净干一些肮脏的勾当，死是迟早的事。”
“照片里还有你认识的人吗？”
王洁凑近看了看，说：“没有。”
“你再仔细看看。”李小天把照片放到她手中。
王洁接过照片，眯起眼睛又看了看，朝照片上吐了口烟，把照片又还给李小天，说：“东子。”
“东子？旁边这个穿军装的？”李小天指了指他也眼熟的那个人。
王洁点点头。
“具体叫什么？”
“不知道，谭亮提起过他，说要一起搞钱什么的，是他以前的战友。”
“也是本地人？”
“嗯，听口音是。”
李小天立马打电话给小沈，让她当前的匹配不要停，新建一个新搜索，关键词是：
姓名：z x dong
年龄：25-45岁
身高：175-180公分
户籍：九州市
兵役情况：服过兵役
10分钟后，李小天赶到了技术科。小沈的屏幕面前，出现了一个人的户籍信息：张绍东，民族汉，出生地、籍贯均为九州市，1989年10月12日出生，无党派，身高179公分，学历高中，退伍军人，户籍地址九州市西城区凯旋门小区3栋1701室。
“张绍东，zhang shao dong，zsd，并不是zxd。只有这个结果？”李小天看着打印出来的户籍信息，问小沈，小沈点点头。
“但是我给你的搜索关键词不是z x dong吗？”李小天问小沈。
“是的，系统里x可以是字母x也可以是未知数x，输入进去后，可能会出现完全匹配的结果，也可能是模糊搜索的结果，因为x也可以替代任何字母，所以张绍东也是合理的结果。”小沈认真地回答了李小天的问题，她注意到李警官的口气已经有点急躁了。
“可以查到曾用名吗？”李小天又问，他并不愿意接受这个不完全匹配的结果，万一他找错人，会浪费破案的很多时间，也可能因此让嫌犯逃之夭夭。
“你们继续匹配，有结果了第一时间通知我。”李小天拿着张绍东的户籍信息，出了技术科的大门，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他盯着通过户籍信息调出来的张绍东的照片，照片是彩打的，但是照片并不清楚。虽然不清楚，但照片的拍摄时间是9个月前，更接近他现在的容貌，所以李小天才更加确定，他一定在哪里见过这个人，照片里这个男人的眼神，存在于他的记忆里，他不会弄错。
实在想不起来这人是谁，李小天只能转移下注意力，先研究起其他信息来。凯旋门小区，这是今年春天刚交付的高端住宅小区，均价5万多一平，都是大户型，买一套至少要500万。小区所在的学区是全市数一数二的小学和中学，按照现在九州市4300左右的平均工资，一般人是买不起这样的小区的。
既然张绍东的户口挂在这里，那么房子是以他或者父母的名义买的，因为系统上显示未婚，所以不可能是以配偶或者子女的名义。这么好的房子，按常理，他应该住在里面。但是李小天以什么理由上门呢，如果他真的是谭亮暗网的卖家，警察查上门，一定会打草惊蛇。他既然干了违法的勾当，并且是以搞非法网站获利为生的，还买了500多万的房子，知道被警察追查的后果，可能会有激烈的反抗，甚至可能销毁电脑上的所有证据。
人脸比对的结果还没有出来，如果人脸比对的结果也是张绍东的话，那么可能谭亮输错了信息，把“zsd”输错成了“zxd”，这样可以基本锁定张绍东就是照片里的那个人，也应该是谭亮的暗网卖家。
在等待匹配结果的这段时间里，李小天根据张绍东的身份证号，查了一下他的征信记录。张绍东的名下有多笔贷款，数额最大的是350万，应该就是他办凯旋门小区房产的房贷。但是他既然能办下这么大额的贷款，是需要高于每个月房贷还款数额两倍的银行流水作为前提的。那么他以售卖非法网站获利为生的假设就得到了验证，要知道在九州市这样的18线小城市，每个月的银行流水能达到3、4万的人，屈指可数。而且如果他真有这么高工资的工作，又何必去做违法的事情呢。
想完这些，他又盯着张绍东的照片，看出了神。
“李哥，找到匹配结果了。”来叫李小天的是小沈，一巴掌拍醒了差点睡着的李小天，他这两天几乎没有睡过好觉，满脑子都是未然和谭亮的案子。
李小天冲到技术科，看到了屏幕上显示匹配结果，是张绍东没错了，虽然现在的照片和10年前的照片面容上有一些变化，但是他们高精度的人脸识别系统，不会有错。
李小天和张队汇报了情况，张队向局长汇报了情况，拿到了搜查令，他们立即准备赶赴张绍东的住所。这时，技术科的小何叫住了他。
“李哥，我刚想了半天，为什么是‘zxd’，城西那边的农村说的是我们九州市的另一种方言，‘shao’在那边的发音类似‘xiao’。”小何跟着李小天边跑边说。
“靠，你不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