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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队亲自带队来到了凯旋门小区张绍东的住处，他们没有开警车过来，担心打草惊蛇。车刚在小区门口停下，一个人就朝他们走了过来。
“怎么样？”李小天拉下副驾驶的车窗，问把头凑进来的小汪。得知张绍东的地址后，李小天就让小汪来蹲点了，一是确认下有没有人住在这里，二是确认下同住的有没有其他人，三是确保人没有出去。
“冷死了，我上车跟你们说。”小汪打开后座的门，进来边搓手边继续说：“一个人，下午还出来扔过垃圾，确认就是他。晚上5点多天黑以后家里的灯一直开着，但是没看到有人在客厅活动了，应该是在房间里，拉着窗帘，不透光，看不清。但是可以肯定没再出来过，我待的位置可以同时看到他家里、楼栋出口、车库出口。”
“好的，辛苦了，物业的人呢？”李小天递给他一根软中华，给张队和自己各点了一根。
“在保安室呢，随时待命。”
“走。”
“你好，不好意思打扰了，我是物业的，年底电梯要检修换配件，需要动用维修基金，来征询下您的意见。”这是小汪给物业女管家准备的说辞，应该不会出什么差错，实在不行只能来硬的。
可是敲门敲了10分钟，门里面依然没一点动静。
“会不会在房间里面，听不见？”小汪问。
“有可能，不能这么等着，从隔壁家爬窗户进去。”张队让女管家敲开了隔壁的门，留着女管家跟主人解释，几个警察套上鞋套冲到阳台。
李小天打开窗户，试了下和张绍东家窗户的距离，对后面的人说道：“不行，太远了，过不去。”
“小天，你看着他门口，我们上楼。”张队说完就带着其他人从楼梯冲向18楼，女管家还没来得及赔完不是，硬着头皮跟着风一样的警察们爬上了楼。
李小天在门口焦急的等待着，明显能听到房间内有人跳下来的声音，但是迟迟没有人开门。过了3分钟，张队和另外一个同事回到了他身边，告诉他小汪和另外两个同事已经进去了。又过了2分钟，门被打开了，开门的是小汪，他看着李小天，一脸愁容。
李小天跑到其他两个同事背对着他站着的客厅，在他们身前的，是仰面坐在沙发上的尸体。尸体的头被塑料袋套着，塑料袋的内侧是水蒸气和睁大的眼睛。
“fk。”看到这个场面，李小天怒吼了一声，一脚踢在客厅的垃圾桶上。
“小天，冷静，别破坏现场。”张队跑过来拉住李小天。
“又晚来一步，下午人不是还活着吗？”李小天甩开张队的手，跑回门口质问小汪。
“是活着啊，我亲眼看到的，就穿的这身睡衣。”小汪头别向一边，并不敢直视李小天的眼睛。
“我就应该直接来的，等等等，等个屁啊。小何tmd早告诉我‘shao’在方言里可以被读成‘xiao’，他也不至于死啊。”李小天像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子瘫坐在地上。
所有人都不说话，张队出了房门，给局里打电话叫法医组立刻来现场。
“小汪，去看看，他的电脑是不是不见了。”抽完一根烟，李小天才缓过神来，说出了5分钟内的第一句话。
“主机被搬走了，只剩下屏幕和键鼠，他们正在找有没有笔记本电脑或者u盘、硬盘。”
“果然。。。”李小天听完小汪的回答，接着点上了第二根烟。
整个聚众赌博案愈发的扑朔迷离起来，谭亮的死可以用抢劫杀人来解释。凶手有预谋的抢劫，遭到死者生前的激烈反抗，只能将其杀害，为了清理证据，将房间内的所有证据全部带走。
那张绍东的死呢？凶手应该是同一个人，行凶过程都很利索，现场很干净，手机、电脑都被拿走了。张绍东一死，李小天就明白了凶手的动机，根本就不是抢劫杀人，而是杀人灭口、销毁证据。张绍东是整个聚众赌博案链条中的下一个目标，凶手这次又赶在警察来之前下手，一定是有准备的。凶手也一定很熟悉这两个人，这两个人也很熟悉凶手。如果他们不掌握凶手的秘密，并且这个秘密大到可以致凶手死地，他根本没必要连杀两人，带走所有的证据。
想到这里，李小天抬起头，站起来，对张队说道：“可能还有第三个目标、第四个目标，我们一定要赶在凶手之前找到他们。”
张队拍拍李小天的肩膀，离开了现场，他要赶回局里跟局长汇报。
小汪把李小天叫了出来，又递给他一根烟。
“李哥，现在咋办？”小汪帮李小天点好烟。
“查下梯控，车库监控，不过我估计不会有什么结果。这个隔墙这么厚，里面吵架隔壁都听不见。凶手虽然是从大门直接进去的，但是应该不会留下指纹。可以肯定的是，张绍东认识凶手或者凶手假扮成了他不会防备的人。凶手不让我们知道他的身份，他为了隐瞒下了大功夫，到目前为止，他很成功。”连续三根烟下去，李小天的头有些犯晕，从上衣口袋拿出口香糖，塞进嘴里嚼了起来。
“对了，你不是说你好像见过这个人，现在真人就在这里，你能想得起来了吗？”小汪又问。
“想不起来，见到真人我更加肯定一定有过一面之缘。我去查下他的社会关系，如果只是在路上偶遇过，我印象不会这么深。”
在法医现场验尸的同时，李小天开始搜索现场，看是否能找到凶手没来得及掩盖的线索。
冰箱的冷藏柜里有很多啤酒、鸡蛋、牛奶、番茄酱，但是没有菜，灶台也很干净，一看张绍东就是个宅男，从来不做饭。冷冻柜里都是速冻食品，还有很多冰淇淋。平时都吃这些东西、喝啤酒，怪不得张绍东比10年前的照片胖出很多。
“他下午是几点扔的垃圾？”李小天问小汪。
“大概1点半左右，是一个很大的黑垃圾袋。”小汪回答。
“现在是晚上11点21分，法医说刚死亡没几个小时。家里现在没有垃圾，灶台也没动过，他这么胖的人，1点半之前吃过午饭的话，死之前应该吃过晚饭了。晚饭是外卖，但是没看到外卖袋子，那么是凶手带走了。”
“喂，小沈，现在回局里，帮我查个手机号。”李小天立即给小沈打去电话。
“可是，李哥，我刚睡下。。。”电话那头听声音她应该是被电话吵醒了。
“没有什么可是，我不想再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