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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干啥，凶巴巴的。”露露从店里出来，注意到小汪正盯着他看，眼神严肃到她不自在。
“谭亮跟你到底是什么关系？”
在一旁的李小天听到小汪这么问，感觉他多少带了点个人的感情因素，于是接过他的问题，走到露露面前，试图挡住小汪的目光，问道：“小汪的意思是，谭亮每次出去都要把金条寄养到你这里，他家明明很远，有点不正常。”
“在他第一次来寄养之前，我跟他是不认识的。”露露说这句话故意说得很大声，是为了让后面的小汪听见。
她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但是他第一次来的时候就很大方，也不问价格，说寄养3天，直接给了我1000现金。我还跟他解释说我们店是有团购券的，新客一天只要88，然而他根本不听，填好登记表就走了。
因为他给的钱比较多，所以我给他的边牧洗了澡、修了毛、修了指甲，喂的是最好的狗粮，住的最好的房间。他3天以后回来好像很满意，又给了我200红包，说以后每次都来。碰到这种土豪，又不啰嗦的，我很快就记住他了。”
听到露露的这些话，小汪也不知道搭错了哪根筋，手机啪的一声掉到了地上。
“别管他。这是他每次来的记录？”露露朝后看去，李小天伸手指着露露手上捧的文件夹，把她的目光又掰了回来。
“是的。”
李小天简单看了一下，这半年来，每个月基本上有3到5次，每次2天到1周时间不等。他找到了最近一次11月4号的寄养记录，不过字迹和之前的完全不一样。露露的解释是那天他来的太急，后来是她帮他填上去的。
“能让我们看下金条的狗舍吗？它现在应该是金条专属的狗舍了吧？”李小天把登记簿还给露露，看着她的眼睛问道，她点点头。
金条的狗舍，是一个差不多10平方的单独隔间。隔间里靠窗有个带楼梯的平台，差不多有50公分高，平台上面是金条的狗窝、玩具。李小天走进去，走向平台，这时候，金条冲了过来，从楼梯爬到平台上，朝他狂吠。
“它不让任何人接近它的狗窝，除非是谭亮。”在后面的露露说道。
“你把它带出去，我要进去看下。”李小天对露露说。等金条走了以后，他走上平台，蹲了下来。
金条的狗窝是个小房子，房子里面是它的床。李小天把床拖了出来，翻看着检查。这个床很重很厚，一圈是填充材料，中间是个坑，像厚边的披萨。他拉开中间的拉链，拨开里面的填充材料，发现底下还有一个铝皮箱子，箱子是空的。
他又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发现平台下面是空的，不过没有找到可以打开的入口。他沿着平台的垂直面重重地从左敲到右，都很结实，只有楼梯的垂直封板是松动的。他问小汪拿来车钥匙，像开生蚝一样找到缝隙把这个封板撬了下来，里面是中空的，空间很大。
“可以把露露叫回来了。”
小汪出去把露露叫了回来，李小天让她找出11月4号谭亮早上来寄养的时候的店内监控视频。
露露出现在视频里的时候，是早上6点55分，她进了店里，摘下耳机，在饮水机位置接水。一杯水喝完，再接第二杯的时候，谭亮和金条出现在视频里。金条走在前面，谭亮左手拎着金条的狗窝，右手牵着金条，背上背着一个硕大的双肩包，和李小天在东方红宾馆监控视频上看到的双肩包是同一个。
谭亮直接走进金条的隔间，关上门，5分钟后出来，走路姿势明显比刚进来的时候困难很多，肩膀上双肩包的袋子已经陷入了他的外套里。接下来，视频里露露拿着登记簿递给谭亮，他并没有接，而是径直推开宠物店大门，消失在视频里。之后，露露在沙发上填好登记簿，又接了杯水，开了几个笼子和门，包括金条一共牵着7条狗出去了。
“现在知道为什么谭亮经常来露露这里寄养金条，凶手也为什么不直接在他家作案了吧？”李小天问小汪。
“第二个问题的答案我知道，谭亮都要大逃亡了，肯定带上所有的钱，这是抢劫的最好时机。但是第一个，没明白。”
“金条的床，是他的移动银行，每次赌博挣来的钱，都通过它运到露露的店里，藏在金条房间楼梯下面。所以谭亮来露露这里，主要目的不是为了寄养狗子，而是为了藏匿现金，然后出去逍遥几天再回来接今天，继续准备下一个赌局。当然，这些你应该都不知道，不然你就要被我们带走了。”李小天说完指着露露，露露被吓得往小汪身后躲。
“别吓她，她肯定不知道的。”小汪拿手护着身后的露露。
掌握了谭亮赃款的藏匿信息，李小天转过身，一手拿着电话，一手点了根烟，打电话给高田市北公安局的姚队。
“喂，姚队，谭亮那边你有什么进展吗，有没有找到他被抢的物品？”
“是李警官啊，是这样的，因为我们掌握的线索还不足，还没有准备跟你们共享信息。不过既然你打电话过来了，我就简单地在电话里跟你说一下吧。我们顺着凶手大致的逃跑路线，追到了离东方红宾馆最近的村子里，问了村委，这边因为靠近镇上，租住在这里的打工人比较多，鱼龙混杂。有些农户也不登记信息就直接让人来住了，还有做二房东，甚至三房东的情况。
所以摸排了一圈以后，并没有能直接找到和我们描述的和凶手相似的租客。村子里也没有监控，如果凶手只是在村子里短住了一两天，或者只是经过的话，是没有办法查到的。不过我们还在持续走访调查，看看能不能找到直接的目击证人，让素描师先画一个嫌疑人的整体画像。
另外，我们还在组织对河道进行打捞，凶手如果要丢弃作案工具的话，宾馆下面的河道是最好的选择。但是，最近几天高田在持续下雨，河道里的水流比较急，打捞工作也比较困难。”
“好的，辛苦姚队，我们保持联系，我这边有什么线索了也会及时跟你们共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