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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凌歌整理好之后再回病房的时候，小护士已经离开了，只是床头多了张暖黄色的便利贴，便利贴上是一行娟秀的字。
记得好好吃早饭，今天有点忙，不能陪你吃早饭了，对不起哦，下次补偿你好不好呀？别忘了乖乖吃药。
——
撕下便利贴，顾凌歌拿起餐盘里的小菜包就往嘴里塞。白来的早饭不吃白不吃。
吃完早饭，她脑子里也差不多有想法了。
不管是不是姚悦干的，一定有什么目的，她现在能做的就是先这样下去，看看会有什么转机。
吃饱喝足，看了眼小盒子里放着的氟西汀片，开始犹豫要不要吃药。
如果吃了，她怕自己到时候会神志不清，脑子转不过来了就直接升天了。但是不吃，又怕这具身体会有生理反应，最后还是去面见如来。
犹豫半晌，她还是把药盒子收到了床头柜的小抽屉里。
顾凌歌就这么摊着躺了一上午，看着电视里播放的蜡笔小新，觉得不能这么干等着，这和待宰的猪有什么区别？
她一个利落的翻身从被子里翻下了床，还是得主动点，说不定就能找到什么线索。
“对不起了。”顾凌歌轻声道歉，她并不想去探究苏泱的隐私，但是以目前的形势来看，从这些东西下手是最容易的了。
她打开了床头柜的抽屉，里面很空，只有两盒感冒药和一本海蓝色封面的笔记本。
她没管感冒药，只是盯着那本笔记本。
伸手拿出笔记本，皮质的封面软乎乎的，有些褶皱看起来有点旧，但是没有丝毫灰尘，应该是经常使用的日记本了。
翻开笔记本，里面是密密麻麻的小字，大概两三行字一段，多的有六七行，除了这个什么都没有，甚至连日期都没有。
顾凌歌没多在意，开始坐在地上认真翻阅着。
——爸爸妈妈离婚了我很爱他们，质问他们。爸爸说，妈妈是妖怪，会害人的。妈妈说，爸爸是神经病，他家暴，还在外面找女人。那段时间他们争吵不休，可是唯一相同的观点，就是都不想要我
——他们离婚了，我被判给了爸爸
——原来妈妈说的是真的。
——他以前不舒心的时候是不是在别人不知道的时候这样对妈妈的？
——期待了那么久，忍了那么久，我还是被确诊了，可是他完全不听医生说什么，竟然塞钱把我扔进了这里
——很害怕，这里总是有精神病人到处乱跑乱叫，还会打我
——他们明明知道我不该在精神科的，可是碍于爸爸的家世背景，没人会帮我的。
——在这种地方，会对我好的好像只有护士姐姐。
本子上有不少坑坑洼洼的痕迹，光是看着这些，顾凌歌就能想象到苏泱写这些东西的时候内心的绝望。
合上笔记本，她眼眶涩涩的。笔记本里写的很简单，并没有很细致的描写自己的遭遇，但是一个正值大好青春年华的女孩，被父母抛弃。明明只是心理障碍却被送进精神科，身心都受着折磨。把一个护士的职责看作最后的光。
顾凌歌知道她到这里是因为苏泱的算计，但是看完这些，再结合苏泱眼里含泪，失神的说着对不起的样子，她敢肯定背后那个人抓住了苏泱什么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