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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王妃统共生了两男一女,第二子在三岁时得了天花没留住。大郎前两年被晋王送去了豫州的一个有名橡山书院历练和读书了,现在学业有成,要回来了。
本来晋王妃还在为前两日明月的事情苦恼,又是调查了那个叫柳木洲的人。又是担心明月听说赐婚的事闹起来,只得让家人隐瞒隐瞒。今日听见门上人说有大郎的家书,心中欢喜,看了信是说学业有成,六月二十就到家来了,更是高兴。急急忙忙的进宫将这事禀告给皇后听,让她也高兴高兴。
王妃欢欢喜喜给为儿子准备各样事务,晋王则将自己为儿子选亲看好的几家女子来与王妃商议。
他将几本小册子递给了王妃道:“第一家是安国公的孙女,知书达礼,早有美名……”
王妃接了过来,展开一看,女子的生辰八字,自小到大的一切事物都记得清清楚楚,她将几本小册子的内容详细看了一遍。说:“这几位无论家世,人品都是一流的,都是士族门阀世家。特别是这个安国公之孙女”,说着将一个册子递给晋王接着道:“去年明月生辰,臣妾见过她一回,年纪虽小,却是个会理事的,又温柔”。
晋王接了过来,点点头表示同意道:“本王当初瞧的时候也是看着她家世人品都好。”当下说完,二人皆无话可说,晋王只得出了王妃寝室到刘孺人房中。
刘孺人对晋王百依百顺,看见晋王脸色不对便娇媚地问:“王爷这是怎么了?怎么脸色不好?”
晋王看着这个千娇百媚的美人,刚刚在王妃房中所受的冷落消散了,将她搂入怀中。
刘孺人见晋王如此,便知道这人肯定在王妃处受了气,媚声道:“姐姐定是愁明月的事,才会冷待了王爷,姐姐平日都对我们很温柔的,王爷不要生姐姐的气了。”
此事不提还好,一提起晋王就气不打一处来,将她推开,冷笑道:“她何时不冷待本王,以为偷偷将明月送去她魏国公那里就能大事化小了。等她回来本王定要好好教训她这个无法无天脾气!”
刘孺人被推开并没有生气,看见晋王被她拱了火,忙抚着他的胸口顺气一边说:“王爷莫要生气,莫要生气,生气伤身!”晋王拉着她的手,满眼都是愧疚说:“可惜你身份卑微,不然你的霁月和琛儿都是顶好的人品。”
“玲儿这辈子能服侍在王爷身边已经是万幸,不敢奢求其他。”刘孺人顺势靠在晋王胸膛,嘴上媚声回应着,嘴角上都是得意的笑。
六月十五的时候明月从庄子上回了魏国公府,向府上的外祖父母请了安并告辞,还将哥哥要回家的消息告诉了他们,一家子欢天喜地的。
明月告别了外祖父母战战兢兢地回到晋王府,见父亲不在家,放心了许多。晚上时又说父亲要见她,提心吊胆的去父亲的书房。
晋王看着因太子辞世而由他担任各种事务的折子,觉得口中苦涩。见明月端着一碗绿豆水走了进来,笑意盈盈地看着他。她将托盘放在父亲书案上,端出盘里的那碗绿豆水放在父亲前面,说:“父亲,您今日从外面回来就一直在书房处理公务,女儿想着您现在这样的天气您肯定又是烦躁又是苦闷,特意给您准备了绿豆水,是冰镇过的”。
明月突然觉得自己怎么那么聪明,抬手不打笑脸人,父亲不至于不会教训自己,也会看在自己孝顺的份上也会手下留情。
果真,晋王只望着她摇摇头,端着绿豆水自顾地喝了起来。接连喝了好几口才解了口中的苦涩,对着明月道:“听说那人还送了东西给你?”
明月没想到父亲竟然这么直接,只得点点头,晋王见她点头,说:“将东西还给那人,我晋王府不拿什么污秽人的东西”。明月听父亲如此说,虽然对柳木洲感到失望,但是心中感到了被羞辱,羞愤的涨红了脸。
晋王说了话却没听见回答,抬眼看着女儿,见她眼泪汪汪,觉得自己说话太过,并抬抬手让她退下去了。
去年,身为太子的大哥不明不白的薨了,母亲整日以泪洗面。他一直四处调查,拉拢朝廷官员,甚至不惜遭皇帝怀疑也要拉拢手中兵权在握的陆潋辛。回府还要面对冷面相待的王妃,对自己表面顺从的刘孺人,还有堆积如山的折子。他真的很累很累,他原来只想做一个大哥手下的闲散王爷,可如间这一切都成了泡沫了。
晋王看着明月留下的半碗绿豆水,一口气将它喝完,强撑着打起精神继续处理公务。
等待的日子变得很漫长,明月每日和母亲数着日子过,不知道她哪里听得的消息,知道她和陆清风的婚事。在房间里发了火,将屋里的东西都砸了。雁儿见劝阻不住,忙让小丫鬟去喊了王妃。
王妃来时屋内一片狼藉,屋外跪着一片仆人,里面还传来摔瓷器的声音。王妃望着自己的女儿,因生气而发红的脸,几缕青丝散落了下来搭在鼻子上,跟着明月的呼吸上下拍打着她的鼻头。
“你这是疯魔了,哪个女孩子像你这样。”话才出口王妃就后悔了,觉得自己说得太过了。又接着说:“你父王要是看见了你这样发疯,少不得要将你捆了打的……”王妃一面说着一面声音发颤。
明月伤心的捂着脸,呜呜咽咽的哭着,王妃走近了将她手拿来,见女儿的脸早已哭花,忙让人打了水,将打碎的东西收拾起来。
明月也在母亲的安抚下渐渐不哭了,让母亲为自己梳洗。
明月虽在西园,隔刘孺人的寝屋远,保不齐有人通风报信。这时刘孺人领着人进了屋来。
“哎呦,县主这是怎么了?啧啧啧,这么多上好的瓷器就这么被摔碎了,县主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啊。竟然这么摔东西,说不得还有御赐的……”她尖锐的声音刺得明月头疼。
王妃冷眼看着她,刘孺人也挑衅斜眼的回望,没两个回合她竟有些胆怯了,心虚的扭着头望向别处。
王妃冷冷地道:“刘孺人放心,明月屋里的瓷器都是我娘家带来的,就算借明月一百个胆子也不敢砸御赐的物件。”斜眼在刘孺人身上扫了一眼又接着说:“倒是刘孺人,这来的好巧啊!”
刘孺人极其不情愿地朝王妃稍稍欠身行礼说:“奴本在逛花园,听见这里热闹,过来瞧瞧,不想是县主在闹呢……”
“这件事我不希望传出西园,你们好自为之,如若我听见哪个不长眼的告诉给王爷,你们是知道我手段的。”
刘孺人瞧着众人道了喏,王妃紧紧地盯着自己,明白这句话是针对她的,她不过来凑一凑热闹,顺便贬低明月几句的,不想碰了鼻子灰。
她虽不甚聪明但不会明目张胆地和有权力能力的王妃作对,她擅长的也不是和别人正面起冲突。
刘孺人笑道:“这样的事若是传到王爷的耳朵里,少不得要动家法的,奴自然不会说。”
“刘孺人若无事就退下吧”,王妃实在不想与她周旋,只想赶紧打发了。
刘孺人脸上笑着说告退,心里诅咒:总有一天,定要讨回今日之辱。
见刘孺人走了,王妃才悠悠开口道:“你父王现在还对你外祖父有所忌惮才对我们有所忍让,刘孺人才不至于太嚣张。她知道她身份卑微,搞垮我没用,就巴不得你们出什么事,好轮到她的儿女。”
明月泪眼汪汪抱着母亲大哭起来,抽泣道:“明日女儿就将那人送的东西送还给他,可是明月时见过那个陆清风的,跟冷血动物一样,我不想嫁我讨厌的人。”
王妃抚着明月后背,轻轻地说:“母亲何尝想让你嫁他,你哥哥的婚事你父王是和我商量的,你的婚事他似乎早就预备好了,恐怕你没办法拒绝。”
明月挣脱开母亲,死死盯着她道:“您就忍心将女儿推进火坑么?”这句话让本来就难受的王妃眼泪止不住地流,哪有母亲会推女儿进火坑的,用手帕擦着眼泪,说:“这件事是你父王特意去向你皇祖父求的圣旨,你若不嫁,是抗旨了,到时不仅我们家,符家满门都会收到牵连”。
明月越听越绝望,趴在榻上痛痛快快地哭了起来。哭得累了困了被王妃哄着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