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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二十这日,王妃早早的就派人出去豫州驿站上等着迎接世子。自己则在家置办一场家宴,为儿子接风洗尘。晋王虽表面上说着又不是金榜题名归来,可内心却很高兴。明月好长时间没见到哥哥,想念的话自不必说。唯一高兴不起来的是刘孺人娘三儿,他们巴不得这个世子一辈子不回来,最好死在外面。
待中午时分,派去驿站的人回来报说已经往城里方向来了。
王妃激动得双手心都在出汗,忙整理了自己的仪容,坐上早就让人备的马车上往城外接儿子去了。同行的还有刘孺人的一双儿女齐霁月和齐琛,宋姬两个九岁的双胞胎女儿,齐墨月和齐鉴月。
出城的时候遇到了陆清风也要出城,他向王妃问了安,眼神从从明月身上扫过,又恭敬的告了辞。明月对陆清风是有几分气的,在山庄时这人就知道赐婚的事却当做不知道,只能自己生闷气不理人。
在城门等了一会儿,那边就来了一队马车,齐瑾从车里下来,手拉着一位姑娘,这让在城门辛苦等候的王妃脸上变了色。
母子见面自是分外亲热的,王妃拉过儿子瞧了又瞧,看了又看,仿佛看不够似的。
可他这个好儿子亲热了一阵就将那姑娘拉了过来道:“母亲,她是我在路上遇到的,身世可怜,孩儿便领了回来”,说着又对着那姑娘道:“这是我母亲”。
那姑娘正想开口照着先前齐瑾教的规矩请安就被王妃打断,看着儿子的脸说:“既是你半路收留的,就留在府里做些简单的事吧”。
齐瑾还想说什么,被王妃拦了下来。这时陆清风走了过来朝齐瑾行了礼。原来他出城就是收到了齐瑾的信说今日就到了,所以才出了城迎他。王妃见两人没有生疏,笑着说:“我以为你二人没有联系了……”
“我与清风一直都联系着,只是不频繁而已”,说完转头又问清风道:“我听府上仆人说你家与我家要结亲了?那是再好不过的”,又冲着明月说:“明月,清风可是为兄的好友,人品家世无话可说,你这捣蛋鬼有福气了”。
王妃白了儿子一眼,笑道:“哪有这样说自己妹妹的”。
清风也接话道:“是清风的福气”,冰冷的语气和脸上的表情让人不相信他说的。
王妃虽然与儿女们说笑着,心里却想着要如何处理这个女子,她可不想儿子在结亲之前出什么幺蛾子,又让楚王妃看了笑话。少不得回家后命人看着,等日子长了齐瑾腻了自然就好打发了。
齐瑾的众弟弟妹妹也来向兄长请了安。明月此时默不作声,齐瑾还以为刚刚说的话开罪了这个妹妹,想着等到家给她拿了礼物又赔罪。其实明月看到清风与自己兄长相熟,心中有了一个主意。
到了府上,齐瑾给自己的父亲请了安,这次他倒是没有说那女子的事。只是晋王看着多了一个不相熟的女子,又看着王妃脸色难看,心中大概有了定论,碍于今日亲戚众多不方便发作。
晋王道:“今日风尘仆仆的,明日又进宫向你皇祖父皇祖母请安。”说着招呼亲友入了坐。
明月见夙月也来了,拉着她入了坐。她并不是不记仇,或者什么傻子,只是有事要利用一下这个大嘴巴。
明月悄声说:“我听说会芳酒楼来了一种果酒,十分好喝,等过两日静下来我请你去喝”。
夙月听说要去喝酒,也悄声问:“就我们两个么?”
“自然是要带着哥哥的,这就看你带不带你哥哥了。”
“自然不带,我哥哥若是在,她还会让我喝么?”说着朝明月眨巴着眼睛。
“你不带,那我也不带了,说好了,到时候我约你,你可千万别告诉别人,不然我们都去不了了。”
“放心放心,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到宴席散了以后,明月特意将雁儿叫来,郑重地问她:“雁儿,你如果看到我不幸福,你会不会不开心。”
雁儿歪着头仔细想着县主对自己可没话说,点点头道:“自然会不开心”。话说完雁儿又撅着嘴问:“县主,您不会是又想了什么馊主意吧?”
“你怎么说话的”,明月轻轻拍了下这个人的脑袋,太没大没小了。接着说:“这怎么是馊主意呢,没人救我,我得自救。”
“那县主打算怎么自救?”
明月贴着她咬耳朵起来,雁儿越听越觉得自己的小命休矣,连忙摇头哭着脸说:“这要是让王爷王妃知道了,奴婢的小命就没了。”
“你这又是怕什么,万事有我呢。”
雁儿只敢小声嘀咕,想着要如何办妥县主交给她的事。
第二天一早,明月将东西拿给了芙蓉让芙蓉把东西还给柳木洲,顺便将她支开。她戴了帷帽,领着雁儿出了门。
马车晃晃悠悠的将明月带到了一处僻静的地方,她将一张纸递给了雁儿,她自己则在马车上等候着。
大概过了半柱香的功夫,雁儿才从那间房里走了出来,她忙上了马车给明月说明情况。
“奴婢已经和她前后都交代清楚了,她虽然觉得丢人,但县主给的多,也不怕了。”雁儿一脸的得意,觉得自己做了一件了不起的事。
明月高兴地问:“她没问你身份么?”
“县主,像她们这样的人,在男人堆里摸爬滚打的……”她说着这话觉得不妥,自己拍了拍嘴,接着道:“她见我们阔绰,必定不会是小门小户,自然不会多问找麻烦”。
明月这才安心下来,勒着雁儿道:“雁儿是真真是心疼我了”。
她们赶在芙蓉前回的府,进的是角门,并未走正门。所以这次出门算是神不知鬼不觉了。
隔了几日,明月打听得世子近侍说她哥哥再次进宫了,她忙让芙蓉去请夙月。又模仿了哥哥的字迹和语气写了信,请了世子近侍来。
“你将这封信交给陆清风将军,什么都别说,交到门上就行了,回来本县主有重赏……还有别告诉我哥哥,不然连你也跑不掉。”她将信交给了近侍,嘱咐了几句,少不得恐吓那人。
那近侍拿了信让人备了马又从角门出去,等了好一会回来禀报说已经交进去了。忙让雁儿拿了金叶子给他,这人谢了恩便出去了。
此时芙蓉也从楚王府回来了,明月背着她干的事都是无需瞒藏的,所以明月有所隐瞒的计划,她一无所知,只知道明月等会要约恭宁县主出去,至于去哪里,她也不清楚。因为她笃定她要寸步不离地跟着县主。
明月忙着打扮梳洗,换了一套粉色襦裙,淡绿色的披帛,这一身粉色在阳光下摇曳生姿,十分抢眼。待她梳洗完毕,雁儿也从外面进来在她耳边说,一切都安排妥当了,让赶快出发。
芙蓉见两人举动奇怪,想着定是又要做什么幺蛾子了,只敢寸步不离,时不时出言提点。明月也无所谓,所有事都安排好了,这事很隐秘,就算芙蓉在身边她也看不出来是什么事。
会芳酒楼是京城最大的酒楼了,里面不仅有外邦商人往来,还有京城贵族皆汇聚于此,就为了品尝这家店每月推出的新创的食物酒水和歌舞戏。
两人在酒楼门前汇合时,差不多是巳时。夙月看着这有三层的酒楼,十分的豪华壮丽。明月则记挂着自己的算计,忙拉着夙月往里面走。两人穿过人潮拥挤、歌舞升平的大厅,朝着园子里去。
“哎,二姐姐,那不是要和你家结亲的陆清风将军么?”夙月拽拽明月的手,指着前面一个玄衣少年说。
“你管人家做什么?不是还没结亲么。”明月嘴上说着不在乎,心里却突突地跳个不停,成败在此一举!
“没想到会芳酒楼的这个园子建得蛮好看的,呵呵。”明月对夙月说着自己都觉得尴尬的话。
“哪里好看,不说没我家园子一半大,就这假山是城外碎石堆里捡来的似的!”夙月不以为然。又对明月说:“我们到楼上去喝酒吧?”
明月不想上楼,指着一边说:“你瞧,那边的亭子挺好的,看着很凉快,要不我们去那边?”
夙月撅着嘴看着明月所指的方向,“你瞧那个不是陆清风么?他在亭子上,腿上还坐着一个女子!”
明月简直兴奋得要命,她就是要夙月看见陆清风拈花惹草,然后自己跑去皇祖母身边哭一场,把这要赐婚这件事取消了。毕竟现在圣旨还未下,一切都还来得及。
她差点笑出声咬着唇装作很生气的看了过去。那人背对着她们,但是分明就是陆清风背影。就在明月以为一切成功,正盯着那边时,有人拽了她的衣服。
她头也没回地扒开拽衣服人的手,说:“夙月,夙月,你瞧他,父王还让我嫁他,太不可思议了……哎呀,别拽我,别拽我。”说着还回头望了一下夙月。
这不看不打紧,一看吓一跳。那陆清风明明是在亭子里的,她亲眼看见的,现在却出现在自己眼前,还冷脸低眼瞧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