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婆爱喝汤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康妮小说网https://www.vkni.org),接着再看更方便。
“对不住两位了,我来晚了!”高义带着几十个身着飞鱼服,手持弓弩的锦衣卫骑着马过来。
高义一个飞身,直接将说书人拿下,点了他的穴位,这是他多年办案的经验,为了防止重要犯人自杀,先制住对手,以防不测。
与朱宁琅纠缠的老莫见锦衣卫来了,收了手逃去。持短斧的大汉也想着逃走,不料却被锦衣卫的箭射穿了大腿和手臂,倒地不起。
一场对弈就这样的结束了,留下的活口只有几个黑衣人,大汉和说书的。其他的人要么逃去,要么已经不见踪影。
赵苏依收起剑看着坑里的棺材思量许久。
“赵姑娘,方才我们被岔口时被人引开,好在你有先见之明,让提前去通知了高大人,否则我哥俩就耽误事了,”孟暖和周冷单膝跪地拱手道。
引开你们的是什么人,看清楚了吗?
是个女人,带了十几个黑衣人。他们引我们去了不远处的乱葬岗,在那里厮杀了一盏茶的功夫,再后来我们看到你发出的响箭才知道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赵苏依跳进坑内,擦去棺材上的泥土。孟暖和周冷见状也跟着跳下,问道:“验尸吗?”
这时高义走过来诧异道:“要不要我让人将棺材抬回去再验?”
“就在这验吧,我带了器具。高大人,你们先回去,留几个锦衣卫兄弟就行。注意那个说书先生,他没有其他人那么好对付,他说的话也不能全信。”
何意啊?
赵苏依走近轻声道:“哪个忠心的下属见到自己的上司被抓了不来搭救的,何况这个说书是否是那背后的人还不确定。既然能渗透京师城里的属官们,你觉得会傻到自己贸然行动吗?”
高义迟疑了一下,道:“也有可能,不过这个说书的在他们当中也是举足轻重的人物。你放心,进了诏狱的我就不怕撬不开他的嘴。”
咕咕,咕咕
赵苏依听完径直挽起袖子准备验尸体,方才发出声音的是沈般般,这是在告诉她三日后日午时两刻老地方见。
黑夜深沉,许是离乱葬岗离的近,林子里不知什么时候飞来几只乌鸦,一直在嘎嘎的叫着,真是将诡异发挥到了极致。
坑外的锦衣卫人手一只火把,此时坑内被照得如白日一般,棺材里躺着的两具尸体也能看的真切。
赵苏依带上手套,脱去苏游的上衣,尸体的左胸被插过一刀,这也是致命的伤处。除了这一刀再没有其他伤处,瞳孔,尸斑,皆表明死于三日前,想着那说书的确没撒谎。
“这怎么还有香囊?”孟暖从地上捡起。
赵苏依拿过来仔细端详,香囊沾了血渍,但还能看出正面绣了一对鸳鸯,反面绣了“苏晚”二字。“此物看来是张晚慈当年送给苏游的,他能一直带着,恐怕也是对她有些许感情的,只是在权利面前,他们的感情就显得累赘了,不过那些人没有将他分尸怕也是看在她的面子上,”不禁摇头叹了口气。
赵姑娘,这个苏游的尸体怎么处置,是带回佥事府还是送回他自己的府中?
赵苏依心中闪过一念,命人从方才死的那些黑衣人里找一个体型与苏游相似的,然后点火烧一会儿再灭掉,再送回他自己的府中,这也是她为这位不曾认识的女子做一次主,将苏游永远常伴在身边,或许张晚慈不一定愿意,但是当做赎罪也可以。
验尸房的烛火明灭,照得赵苏依的身影更加纤薄,双眼布满愁绪,看着手中的验尸册睫羽不曾眨一下。
方才周冷来禀报,说那说书人招了,他就是那背后指使之人,目的倒也没那么复杂,他原本为一个守边疆的一个小吏,也是在那时结交了江湖中的一些人,后来因为一些原因被迫离开军营。他早在十年前就认识张晚慈,那时他穷困潦倒,是张晚慈舍了一些银子给他。五年前他什么都有了的时候便回到京师报恩,可是悲剧已经发生了,当救下张晚慈的时候她已经活不了了。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应该是那位陈监事和苏游吧,一个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一个是自鸣得意的真小人。要是张晚慈有一半林霜儿的心思也不止于此,最后不仅搭上自己和亲弟弟的命,就连她的孩子现在也下落不明。”朱宁琅叹息道。
说到底还是贪心在作祟,如果张晚慈知道自己挽回不了苏游,那时便可放手重新回到教坊司。陈监事如果真能念同窗好友的情,他是可以帮着去掉张晚慈的贱籍身份的,至于苏游只不过是个没情义的人,自知商人出身的他要抓住礼部侍郎的大腿只能舍弃知己。其他两个人,即使没大错但是袖手旁观就是有罪。
你说他们多可怜啊,喜欢的人不敢言,能言的人又不珍惜,真是可恨可叹又可悲。
“这些在你眼里算是恶人还是坏人呢?”朱宁琅凝视着赵苏依。
恶人算不上,坏人多一点。
朱宁琅满是疑惑问:“那是什么?”
她看着窗外又飘起的雪花,冷笑一声,道:“这世上最多的不是活人,也不是死人,而是半人半鬼活死人。“
赵苏依说完转身走出门去,留下朱宁琅一个人端坐在验尸房内沉思许久。
“公子,我们失败了,还请处置。”魁娘带着白面婆婆和老莫跪下给青袍男子请罪。
“咳咳何故给我这个病秧子下跪。再说我们可没败,那几个人不是已经死了吗?京师城里的那些人都已经害了怕了,至于那些锦衣卫吗,这才刚开始。”
“多谢公子,属下这就派人去营救说书先生。”
魁娘等着青袍男子点头应允。
“不用你们出手,他会自救的,你们去了反倒碍了他事了!”
半月后一早,窗外的院子里有鸟鸣的声音,芸豆儿推开房门道了声“姑娘,你好梳洗了,今日你不是要去见一个人嘛。”
赵苏依起身歪着脑袋,微眯着眼睛问道:“什么时辰了?”
马上巳时正了。
“快,快,快”说着便掀开被子,催促芸豆儿给自己梳洗。
芸豆儿递过棉帕,试探地问:“姑娘,你这是要见谁啊?”
我去与一个俏郎君喝茶。
“啊?”赵苏依的回答更让芸豆儿好奇她家小姐要去见的人了,陪笑道:“那能不能带我去啊。”
也不是不行,只不是我今日去的是九鸣阁,你确定要去吗?
芸豆儿一听这三个字,打从心里抵触,皱着眉道:“算了,我还是去十全斋给姑娘买些点心回来吧。”
对了,姑娘,刚才门房拿过来一封信,没说署名,送信的人说是给你的。
赵苏依疑惑地接过,打开一看,信中只写了两行字“朱雀已死,来日方长,”信中的署名为魁娘。
“糟了,把这茬给忘了!”
那四个人里面除了苏游留了全尸,加上张英背后的还差一个朱雀,那么只能是被压回北京的陈监事了。看来自己的判断是没错的,那个说书的只是个替死鬼,而且已经死于牢中,死因是吞毒自杀。
赵苏依看着信中的“来日方长”四字,心中生出许多担忧,这个人甚至比朝廷的很多势力都要大,能够这么多的江湖中人替他卖命,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况且那人直接将信送到她的手上又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