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驻足街头,远处就能看到三栋青青砖绿瓦的建筑,三层楼高,硕大的牌匾立于正中,“玉香楼”三个字在红色灯笼的照射下格外的醒目。
“这个地方看起来比教坊司要大,比秦淮河畔还要热闹嘛。”
今天就让沈公子带你开开眼。
“你确定吗?那等会儿的银子你自己来,”赵苏依打开折扇笑着。
哟,准备的还挺充分嘛,下次记得给我也弄一把。
那可不行,这就是你口中的那位苏州友人送与我的,贵的很。
沈般般已经感受到了“鄙夷”,翻了个白眼,“等会儿带你去见识一下这里的弹得一手好琴的花魁,好感谢赵大小姐的倾囊之恩。”
花魁也是我们能见到?
这里又不是教坊司,只要你的银子够还怕见不到人嘛,沈般般不耐烦地拉着赵苏依向楼里走去。
“两位公子,里边儿请。”两只脚还未站稳便有人过来招呼,身边还围过来几个薄纱裹体,体态丰满,面似桃花的女子。
赵苏依被这几个女人在身上蹭了两下,属实不自在,轻咳了两下,道:“找你们嬷嬷过来。”
几个女人见赵苏依和沈般般的打扮,一看便知道是来找花魁的,便拂袖而去。
诶,他们怎么这么走了?
沈般般双手抱胸,悠然道:“他们的生意都被花魁抢走了,你说还会给你引荐嘛。先坐下来找两个好看些的喝两杯,跟嬷嬷套一下近乎不就可以了。”
找个雅间,这里太吵了。
青楼不都这样嘛。
赵苏依凑近沈般般,在耳侧缓缓道:“你一个女孩子来过几次青楼,对这里很熟?”
“哟,两位贵公子,方才那几个姑娘是不合你们的心意吧,跟我说说你们喜欢什么样的。”
赵苏依看着眼前这位,年纪和打扮应该就是这玉香楼里的嬷嬷了。清了清嗓子:“这位沈公子要找你们这里的花魁。”
听完,嬷嬷方才还笑得眼角的褶子看的一清二楚,不愧是青楼的嬷嬷来的快收的也快,拿起丝帕扇了几下,缓缓地挪动几步打量着两人。随即脸上挂着笑:“花魁岂是什么人都能见到的,再说这会儿她也没空。”
赵苏依瞥了一眼,从袖中取出一百两的银票:“嬷嬷,这是给您的感谢费,让我们见上一面听听花魁娘子的琴声,事后还有重谢。”
世人哪有不爱惜钱财的,何况是青楼里的嬷嬷,看到银子立马接过收到自己的囊中,陪笑道:“两位,你们先在这一楼等下,花魁这会儿正梳妆打扮,等会儿会下来给在座的献艺。”
沈般般听罢拉住嬷嬷,道:“方才给你的银子可不是这个意思,我们兄弟俩都喜静,是想单独与花魁娘子见面,银子不是什么问题。还有,你今日要不让我们单独见花魁娘子,你可知道她是什么人。”
“知道,你二位一进来我就知道,老娘阅人无数,这点儿本事没有还怎么经营这京师城最大的青楼。你们两个姑娘家跑青楼来不就是想看花魁的风采嘛,想看的人多了去了,今日来的大如此。”嬷嬷扬起下巴。
赵苏依不愿引人注目,“嬷嬷,银子你先收着,就算我俩给你的进门费,虽说你这是青楼,来者是客,可不兴声张。”
“自然,自然,来者是客,您二位就在楼下坐着吧!”嬷嬷转身离去。
两人找了个角落的地方坐下后便有人将酒端上来,赵苏依端起闻了闻,“青楼的酒果然酒味重,这要是两杯下肚估摸着花魁长什么样事后都不记得了,那嬷嬷的确厉害,一眼便看穿你我是女扮男装。”
“你刚才为何拦着我?”沈般般问道。
知道你厉害,随便使些手段便可让那嬷嬷听你的话,可你没发现这个楼里的人都在盯着我们嘛。
你是说他们也发现我俩是女的?
那倒不是,不过你要真动手说不定就发现了,这楼里的人还有些官府的人的。
官府的不去教坊司来这里干嘛?
“自然也是与你我一样为了花魁来的,现在我还真的越来越期待这位人物了,会是何等的容貌和琴技。”赵苏依轻笑着,拿起酒杯喝了一口,可嘴巴刚碰触道杯缘便停了下来,又嗅了嗅。
“怎么了,这酒没毒,有我在你尽管放心。”沈般般是个用毒高手,这个她是敢保证的。
赵苏依挑着眉:“酒没问题,只是这酒是用什么来制的你可知道?”
“我只喝出有种花香,”沈般般顿了下:“不会是平阴玫瑰吧!”
这个我比你在行,这个平阴玫瑰既可以泡茶,也可以晒干捣碎之后酿酒。
所以你方才愿意掏出那一百银子出来是有目的的,原来你一进来就闻到了。
倒也不是,进来时我以为是这里女子用的胭脂水粉,可刚才那几个人过来我在他们身上并没有闻到,那个嬷嬷身上也没有,所以便想着要么是这里的香或者酒。
前两日那个打更人死的地方离这里倒不远,而且死前身旁就有平阴玫瑰,会不会跟这里有关系?
“来了!”赵苏依抬头提醒。
一身白色轻纱羽衣,玉白的肤色若隐若现,身姿袅袅,发间插着玉兰花簪子,腰身细软,宛如月下仙子。其倾城的容貌,已然夺去了楼里所有人的眼球,连赵苏依也感叹这世间还有如此女子,当是自己孤陋寡闻了。
纱帘落下,花魁娘子行了礼,眼睛未曾看一眼楼里的人,连身旁的嬷嬷也一并被冷着。
各位,今日尘玥姑娘身子稍有不适,等会儿只弹一曲,还望海涵。
“嬷嬷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进来时你可说好的可以听上三曲,怎么一下子就成了一曲,那是不是我们给你的银子你需要退个大半回来。”
说话之人看谈吐打扮多半是个粗俗的商人,旁边的人听着有道理,便跟着喊道。
“这”玉香楼的嬷嬷转身看了眼花魁娘子,可却没有得到回应。
这样,我给大伙儿赔罪了,可的确今日有难处。
什么难处?你让尘玥姑娘自己说。
面对众人的不满,花魁娘子缓缓起身道:“只一曲,想听便听,不听请回。”她清水似的一双凤眼,有说不出的明澈。
沈般般发出“嘶”的一声:“你别说,这花魁娘子还挺有个性。”
“是挺有个性的,”赵苏依目中流露赞叹之色。
楼中见花魁娘子的话都说了,自然也要给些面子便没再跟着起哄,大都是些文人墨客,剩下的就是官家的人,更不愿在这里喧哗。那商人见没人与他一起,便只好坐下拿起酒杯猛喝了几口。
“今日在坐各位的酒水钱我买了,”花魁娘子道。
“好”
沈般般突然拍手叫好,惹得在场的客人都盯着她,自然也没放过一旁的赵苏依。
花魁娘子眼眸闪烁了几下,眼底夹杂着一丝打量,修长的手指拂动琴弦,余音袅袅回荡在整个玉香楼。
时间虽短,但也的确尽兴,酒也喝了,曲也听了,赵苏依方才从花魁娘子的曲中听出几丝悲凉,不免对她有些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