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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痕迹【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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验尸的事情我来做,至于查案还是朱少卿你自己来,不然你这大理寺少卿的位置让给我可好。

你要是个男的恐怕早没我什么事情了。

千万别,我没有都察院左都御史的爹,而且我也没有能力中二甲一名的进士。

“迟早的事情,”朱宁琅喃喃道。

可再小声也入了赵苏依耳中,只道:“我可做不了什么女诸生,不然得多遭人恨。”

赵苏依嘴上没饶过朱宁琅,手上的活儿一刻没停,检查完大汉的尸体后又开始查看打更人的,期待这具尸体留下什么线索。打更人的尸体在大理寺放了快三天了,已经开始有些腐臭味散出来,她只好用帕子系在脸上,避免尸体的湿气吸入鼻中。

两个死者虽说共同点有很多,但是身份是有很大区别的,干打更这样的活儿家中多多少少是是缺钱的,不然谁愿意在不太平的世道大晚上不睡觉在街上晃悠。另一位就不一样,能去玉香楼的至少是能付得起一百两银子,这个数目足够打更人吃上十来年。

这样两个完全不搭边的人凶手杀人的目的是什么呢?

朱宁琅见赵苏依停下手眉头拧成“川”字形,不由得用手在面前晃了两下。“你是不是在想着两个死者的身份,还有杀人动机?”

“嗯,”赵苏依点了点头,“目前看来只能确认死者的身份和死因,但是没有发现任何痕迹和线索,恐怕还是要回到案发的地方看看。”

雨停了,起了风,柳树如鬼影般摇曳着。

发现打更人尸体的地方在报案当天就被大理寺的人围了起来,唯一庆幸的是即使下了一夜的雨,桥下也是保持干燥的,朱宁琅询问差吏这两天是否发现什么可疑的人,但并没有得到想要的回答。

按理说这种特殊的杀人方式,大部分凶手是会再回到案发的地方来看一下自己的“杰作”,还有打探官府查案的进度。

“这里我已经看了好几遍,但没有发现什么线索,”朱宁琅道。

赵苏依对朱宁琅的办案能力从未有过质疑,办案的手段也有。但从这几个月的相处来看,她也看出这位少卿大人最大的弱点是不够仔细。她看着桥下凌乱的脚印,有一些是差吏们脚下穿的皂靴,但还是能找到看到有一双小脚印。桥下的石壁上还有血渍,死者死的时候应该是坐在地上的,前面查看尸体的时候就发现他的裤子上沾了很多泥。

少卿大人!

朱宁琅一脸不可思议,又看了看发现尸体的位置,便明白了赵苏依想要干嘛。一屁股坐在桥洞里,依靠着石壁,一旁的差吏看了一眼都憋着笑,他们对自己上官的作为已经见怪不怪了。

“当时发现尸体的船夫说打更人就是这个样子的。哦,对了,还有就是他的裤子扯到了这里,朱宁琅尴尬地用手比到大腿侧。”

赵苏依诧异道:“你们动过尸体,方才那死者的裤子不是穿的好好的吗?”

估摸着是抬尸体的人给他穿好的,我也忘记说了。

赵苏依摇了摇头:“好在你说了,不然就错过重要的线索,如此看来在事发的时候这个打更人正在做些苟合之事。这大半夜的即使是哪个巷子里的小娘子图个几钱银子也不会选择这样的地方行事。不过按照跟他一起轮值的人口供来说,当日死者还去了赌坊,将月钱都输光了,还欠了赌坊一些,我想他应该没有钱叫小娘子了,所以这很有可能是凶手留下的。”

这些话从赵苏依的嘴里说出,周围气氛瞬间凝固。

朱宁琅双手无处安放,想了下:“你的意思是凶手很可能是个女人?”

“这儿。”赵苏依指着朱宁琅身旁的几双脚印中最小的一个,“这里除了我,大家都穿着皂靴,从尺寸来看是个女人的脚印。还有这个!”

朱宁琅看着赵苏依掌中类似于一种碎片,还是带花色的,不解道:“这个是什么?”。

这是我在前面再死者身上发现的,此物唤作“蔻丹”,是女人涂在指甲上的装饰物。平民家的女子又怎会涂这个,官家的小姐们也不会涂这个艳丽且张扬的眼色,只有坊间和青楼女人。

有没有可能是这打更的见色起意,当天晚上逼迫哪个小娘子,然后被反杀。

你说的没错见色起意是存在的,不过反杀倒不一定,我觉得更像是故意的,凶手一开始的目的就是为了杀他,这个地方正常人根本不会发现,除了死者应该只有平时的船夫知道这个地方。我在想可能当晚打更的就是找了这个地方偷懒,不料凶手已经在此处等他了。

朱宁琅起身拍了拍身后的灰尘,道:“那么可以肯定的是凶手知道他的行踪,而且也知道他的为人,所以就用了美人计将之杀害。但是第二个死者却没有采用这样的方式,而是直接杀害,差吏们赶到的时候死者的衣裳都是穿好的。”

两个死者在死前有一个非常相似的点,他们的瞳孔放大很多,足可以说明在死前他们碰到了极为可怖的人或者物。

“大人,死者的身份查到了,是江宁织造那边一个管事的,叫蒋尉,”来人向朱宁琅禀报。

赵苏依喃喃自语道:“原来是皇商,难怪这么有钱?幸好只是个管事的,如若是个北京来的官,那锦衣卫又要忙活儿了。”

朱宁琅带着赵苏依来到第二个死者的地方,他办案的时候有个习惯,便是会保护好案发的地方,以免因为一时疏忽,漏掉哪个细节,他了解自己不够细致的性格,这一点在跟赵苏依相识的这几个月里已经开始慢慢改变。

赵苏依看到了地方有人看守,会心一笑,恰巧被朱宁琅看在眼里,嘴角也很自然的上扬着。

朱宁琅解释道:“这里就更没有留下什么线索了,接到报案时死者的当时是脸朝地上,发现尸体的就是前面那户人家。蒋尉死的时候是站的被人生生的用刀子扯下脸皮,又在下体给了一刀。”

赵苏依接过话,“所以死者大部分都留在了衣服上,但是我方才在给他验尸的时候并没有发现他身上有任何之前的东西,钱袋子也不见了。一个江宁织造管事,而且昨天晚上去的是玉玉香楼,身上不带个二三百两哪里出得来,这样的人身上怎会没有一两件配饰。”

朱宁琅一惊道:“我的人不会有问题!”

赵苏依忽然笑了,仅仅是嘴角一丝挑动:“你多想了,我的意思是死者在被发现和被杀害这期间是有人来过这里,并且很有可能拿走了他身上的钱财,其实这个不打紧,很有可能是一些乞丐或者其他路过的人拿走了,这个倒不难抓。只是那朵花是否也被拿走了,这个才是最重要的,这关乎两个案子是否是同一个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