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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浴血鹦鹉【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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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照例一家人围着电视看春晚,堂哥也把游戏挂在那出来客厅,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嗑着瓜子聊着天,但严锣怎么看不进去。

看着越来越没有营养的晚会,挨到十一点,就被堂哥拖去楼下放烟花了。

“嗖~”一声,烟花窜上半空炸开,又在黑夜中消失不见。

看着周围一家家开着灯光的窗户,严锣稍微稳了些心神。

到了十二点,外面的鞭炮就像炸锅了一样噼里啪啦响个不停,鞭炮乱甩,严父打算稍微等鞭炮少些了就回家。

除了在跟奶奶聊天时候发生了些意外,其他时候都很正常,一个普通的夜晚,一家普通的人,那么就这么普通的平安过去会是个好年尾。

就在一家人告辞准备离开的时候,楼下响起了救护车的声音。

接着闪着蓝色灯光的救护车就在楼下的坡下停了下来,一个护士和随车医生提着副担架匆匆下了车往隔壁的楼里跑去。

秦海已经77岁了,年轻时就进了部队。

后来在部队里一路摸爬滚打,慢慢地也做了个小领导。

后来年纪大了想安稳些成家就退了,军转干当了这个国企的一个办公室的主任。

按理说这位置也不愁找不到媳妇,但是秦海自己很挑剔。

他觉得自己摸爬了那么久好不容易当了干部了不能委屈了自己,别人给他介绍相亲,一会儿嫌人家不漂亮,一会儿嫌是村里的,挑来挑去把自己挑剩下了。

除了挑,在部队里把他的倔脾气也养出来了,认死理。

有时候脾气上来了听不了劝,非把自己弄得狼狈不堪才罢休。

他这又倔又挑的毛病到老了也改不了,退休了去广场跳舞还接着跳伴舞,这倔脾气弄得到现在都没几个像样的朋友。

不过部队出身的老秦身子骨一直不错,像年轻人一样,每天健身,健健康康的,很少生病。

无子无女孑然一身的老秦,却有个爱好,养鸟。

自己一个人在家没人陪,久而久之就形成了养鸟的习惯。

从退休就开始养,也养出了20年的经验,几乎市面上能养的鸟都养过,现在家里都还有好几只鸟。

去年底,家里陪伴了他近十年的鹦鹉去世了,老秦有点难过,趁着周末就又跑去花鸟市场想看看有没有新的品种。

这在桂市东北角的花鸟市场也来了20年了,和好些店铺老板都混眼熟了,但是他这臭脾气,没多少人愿待见他。

自己一个人逛到傍晚闭市了也没有看到心仪的目标。

就在最后几家店也关门了的时候,老秦失望的打算离开。

当他要拐出这条小路的时候,发现墙角几块碎石旁边躺着一只棕色的鹦鹉。

这只鹦鹉的眼睛睁着,像是在望着他,但是身子一动不动。

老秦好奇的走过去,发现这只鸟还活着,就轻手拿起来看了下。

这只鸟并不是棕色的毛色,而是因为它身上没毛,只有皮肤露在外面,从远处看像是棕色的而已。

按理说这鸟绝对入不了秦海挑剔的眼睛,但是老秦在跟这鸟的眼睛对视了片刻后,没来由的想把这只鸟带回去。

稀里糊涂地把这只秃毛鹦鹉带回家后,就放进了他之前那只去世了的鹦鹉的笼子。

放进笼子里了这鹦鹉还是一动不动,就躺在笼子里。

老秦也回过神了,既然带回来了,就顺手养着了,是死是活就看天意了,放了些鸟食和水就离开了。

在花年市场逛了一下午,就去厨房打算去做些吃的。

而在厨房一墙之隔,他养鸟的书房内,那只没毛的鹦鹉就像有透视一样,隔着墙望着在厨房忙碌的秦海。

说来也奇怪,平时叽叽喳喳的书房,在这只鸟进来后,诡异的都安静了下来,一只只像是很害怕一样,缩在笼子里发抖。

自从那天过后,广场上跳舞的人看见秦海的日子越来越少了,慢慢地随着年关将近,这个小区的人也基本很少见到过秦海了。

从秦海带回那只鸟后,书房里的鸟慢慢地一只接一只地死去,而秦海,慢慢地,也对那些死鸟越来越熟视无睹,每天都在看望那只无毛鸟,有时候一看就是一整天。

而随着那些鸟的死去,这只鹦鹉头上开始慢慢长出了羽毛,那是暗红色的羽毛,艳丽异常。

当最后一只鸟死后,这只鹦鹉的头上也长满了红色的羽毛,但是显然,身上和翅膀上没有,它还是飞不起来。

距离过年只剩10天了,秦海每天也越来越不清醒了,有时候连饭都不吃只看着这只鹦鹉,好像在看一件绝世珍宝一样。

终于,在过年前三天,倒在了地上。

当他迷迷糊糊再醒来时候,是被外面过年连绵不绝的鞭炮声吵醒的。

秦海倒在地上觉得很虚弱,随时就要死了一样,哪里都提不起力气,浑身针扎一样都痛。

从口袋里摸出他那只老人机,还好,老人机地超长续航到现在,还有电,也等于救了老秦一命,拨通了120,报出了地址,就又晕了过去。

严贵军出于职业习惯,下楼后就稍稍在救护车边等了等。

过了会儿就明显听到那栋楼传来了叫门,然后就是“哐哐”撞门的声音

不一会儿住在周围的邻居就看到一个满身是伤,骨瘦如柴的老人被抬上了救护车。

“这怎么有点像老秦?”旁边一个微胖的大妈皱着眉看着上救护车的身影道。

“那就是老秦,好久没见了,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旁边一个经常去跳广场舞的老人道。

这时候,那随车医生站出来问道:“有没有这个病人的家属亲戚,或者是朋友也好,跟我们走一趟医院,病人现在很危险,可能需要手术,下病危通知书,随时都可能挺不住,要通知家人。”

周围窃窃私语的声音一下就停了,没有一个人站出来。

严锣一家也没有动,都是成年人,没打算做这个好人,更何况无亲无故地。

然后那随车医生叹了口气说道:“麻烦认识这位患者家属的通知一声去市医院,耽误不得。”说罢就上了车,离开了。

救护车离开了,周围的人群又渐渐聊了起来。

“老秦之前不一直挺好的吗,这是怎么了会伤的这么重,你看衣服到处都是口子,别不是遇到入室抢劫了吧。”一个老人家担忧地道。

这个老职工小区住的最多的就是一些老人,遇到了抢劫的那真的反抗都反抗不过。

“报警吧,让警察看看,这明显是故意伤害。”严父这时候开口道,做了几十年医生的他一眼就看得出来,这是利器凿伤造成的,血都快被放光了,这是严重的恶意伤人。

严父也担心有人闯进来找严锣奶奶的麻烦,虽然有严鸿在,就怕万一。

说罢就打了报警电话。

对面一听,除夕夜故意伤人,这影响怕是很恶劣,让报警人暂时先别走等他们过来调查,这下严锣一家人也不好马上走了。严母和严鸿陪着老人家上去了,严父也让他大伯这几天别回寺庙宿舍,先在这边住几天。

严锣也在下面陪着等,心想这得多大仇,身上到处是伤,但是在衣服上的血倒是很少。

就在这时,严锣那双被阴阳眼影响得有些敏锐的肉眼看见一只全身血红的鹦鹉,振翅高飞,眨眼就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