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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那怎么现在不见白家产业楼铺,就茶楼掌柜一人经营着这间小楼”
米竹也学着老妇低声耳语,将诉说的氛围烘托到了极致。
这时身旁嘈杂的人群似乎干扰不到这二人,老妇拍拍她的手背,蹙着眉似在抱不平,“这你就不知道了。”
“白老爷老来得子,自然千娇百宠地待这小儿子,可惜在十来年前,防不胜防地,这金贵的公子哥被人给劫走了——还给割了只耳朵。”
“啧啧啧,那一日可给我吓的,一个小血人儿——就这么一瘸一拐地回来,却听闻白家被雷火焚了,又只剩他一人。”
“当年他才这么点大……”
说着,老妇还抬手在腰间比划了一下,话锋一转,她面上褶子又堆砌起来,带着几分鄙夷,“罢了,该!因果有报罢了!”
待到老妇将头抬起,才发现那个鹅黄襦裙的少女已经不见。
“什么怪丫头……这金钏怎么在这……”
面上讶然,老妇小心翼翼地将腕上的金钏取下来,在金灿灿的光辉下显得愈发夺目。
四下张望着,老妇的神色喜悲交加,颇有戏曲剧的小旦换脸般的快速。
七层高阁,夜风习习。
米竹再度在沁心夜风中有了几分凌乱,她长睫盛着月光,眼底倒映着满楼鬼魂。
它们近乎透明地泛着白色荧光,或是倒吊在阁楼屋檐,或是飘在乌鸦树里,或是绕着阁楼尖尖。
哭嚎声刺耳,米竹脑袋嗡嗡的。
“别嚎了。”
一语响起,压抑着的抽噎声委屈声更浓,米竹苦笑不得。
这是怎么了,又突然鬼哭狼嚎的。
亡灵已经不如她初到时那么多了,但在墓地带回来的小孩倒是依旧。狐骨与神魂极可能在他身上。
小孩在吊在高阁屋檐,听见米竹的声音便一个飞扑过来。
可惜他生前被曼陀罗花毒伤了神志。
“对不起……对不起弟弟……”
米竹哑然,原来了这小亡灵会说话。
轻轻将他抱起,指尖带香撩开遮住他眼睛的发丝,她轻声细语,“为什么对不起弟弟哪个弟弟”
小孩又不说话了。
他抓着米竹的衣襟,又飘着钻进泥地,一如在茶楼那般消失与地砖。
一股浓烈的药味徐徐传来,弥漫在院子比中,似乎还缭绕着院中密密麻麻的古树。
“谁在那”
米竹出声打破寂静,望着院里的石桌,那里有一抹橘红火光。
“是我,南风。”
温南风徐徐从石凳上站起身,掌心的火焰也顿时熄灭,望向米竹的目光已经温如夏风。
长舒一口气,米竹悬着的心才放下,毕竟现在白礼楠不知所踪,难保他不会来个鱼死网破。
走到石桌前,米竹用指尖拨弄了几下上边的草药,捻起一抹干花——褐色曼陀罗花。
眉头一凝,“你熬药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