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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江说:“乞丐?难道她就是你们乱来之后得到的,有人鱼血脉的孩子?”
“没错,就是她。刚开始那个乞丐都是喊她‘喂’,后来,乞丐说,就算是养个小猫儿也要取名字的,就观测天象,给她算出了一个名字。”村长自顾自地说着,“要说她也是长得真漂亮,毕竟有人鱼的血脉嘛。那些人鱼,大者长五六尺,皆为美人。皮肉白如玉,无鳞,有细毛,五色轻软”
徐江若有所思,“石头上那篇关于人鱼的记录,就是你们自己写的吧?”
“哈哈,我只是出了个主意,效仿《石头记》,在一块巨石上刻写一篇文章,加足神秘性,以吸引别人到这里来。那篇文章是那个乞丐具体写刻上去的,我哪有那个水平。 不过,我当初听他话里的意思,那篇文章也不是他本人所作,是他在什么古书上看到的。因为与这里的情况太过契合,就干脆照搬上去了。”村长指向青眼湖西方的山际,“那块巨石就在那里,你们离开前也可以去看一看。几百年前的东西了,算是半个文化文物呢。”
路康用手背蹭了一下鼻子,“我们不感兴趣。当初的事就已经旷世未闻了,现在你们又想对苗清欢做什么?也难怪她那么恨你们,要那么狠地诅咒你们。”
村长面上一寒,又很快恢复正常,“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路康说:“你理解错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句话的“为己”是修身养性的意思,‘为’是二声。而不是为了自己。“为己”的“己”,也不是我们一般人理解的个人的私利。
非但个人名利不是“己”,连妻子、家庭也不是“己”。按照佛学的主张,真正为“己”的人,必然修身养性,淡泊名利,超脱物外,举止合度。”
徐江转头看向路康,做出了一个“哇哦”的口型。
村长努了努嘴,说:“正如我之前所说,我是如今这村子里唯一认识字的。当初其他有学问的几个人,在半对半的死亡率时,全都中了,只有我活了下来。可我也正好是几个人中学问最浅的。
就算这句话是你说的意思,我们也没有回头路了。当初的错,我们已经饱受了折磨。几百年来,无论外面的世界怎么变迁,我们无法离开这里,无法学习,无法进步,无法与外界交互,无法像个人一样正常的活着,我们已经赎了几百年的罪了
我们错了,我们真的错了 我承认是我们的错,我们知错了
我也知道你们不是一般人,我只求你们可怜可怜我们。我们当初甚至集体自杀好几次,努力让自己连个全尸都没有,可我们就是死不了
现在有机会能像个正常人一样活着,我们真的真的求求你们了求求你们了
我们错了真的错了求求你们”
村长浑浊的乳白色眼泪,再次从捂着脸的指缝间流出。他的声声哀求,村民们的形容枯槁,破衣烂衫,在猎猎的风中,有一种穷途末路的凄凉感。
“村长”赵起的声音突然沙哑起来,“你知道砚浓是谁吗?”
村长的瞳孔瞬间放大,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字眼。村民们也为之动摇,起了一点小小的骚乱。
村长似乎没了底,“你你为什么说这个?你到底知道什么?”
赵起指了指依然在湖中漂浮,被黑霉菌形成的水波不停舔舐的陈阿清,说:“她似乎很擅长控制人的梦境,在我的梦里,看到过很多关于她的事情,听到了一个名字:砚浓。”
陈阿清,也就是苗清欢,她说:“砚浓哥哥,我是清欢啊,苗清欢 砚浓哥哥 砚浓哥哥 ”
村长的下巴往里勾,抬着松弛耷拉的眼皮看着赵起,眼珠透着鼠辈一样的狡猾,“赵家小哥儿,你知道这个砚浓,姓什么吗?”
赵起摇头,“我只听到她在梦中唤一个人‘砚浓哥哥’,想来对她来说,肯定是个重要的人。”
村长跟假人一样一动不动,过了十几秒才嘴角勾起笑意,说:“她会控制人的梦境?我都不知道这个事情。既然她那么恨我们,怎么我们从来没有人被噩梦困扰过?”
小麦装作一副天真无辜的样子,说:“可能她是真的不想,再和你们有一星半点的联系吧。”
村长干笑一声。
赵起继续问道:“砚浓,有叫这个名字的人吗?”
“有的,那个外乡人的孩子。”村长抬头看了看天空,说,“天色还早,我们也不急这一会儿,就和你唠唠吧。 很久以前,这里还不是现在落败荒芜的样子,有一个卖毒鼠药的男人,带着他的儿子,来到了这里。他们父子俩到处游走,帮人家解决蛇虫鼠蚁的灾害来谋生。
那个男人在我们这儿不小心摔断了腿,就走不了了,只能先养好伤再说。
他是个很普通的男人,扔到人堆里立马就会被淹没那种。但他的儿子有见识,读过书,性格也好,很懂事,在村子里融入的很快,没多久就跟村民们打成一片了。
听男孩说,他家祖辈上好像还是个人物呢,家财万贯的。只因为他的亲爷爷,药贩子的亲爹,沾上了赌博和鸦片,才家道中落的。
我记得他家好像就是赵姓,那个男孩,好像就是叫赵砚浓?”
村民里有人点头附和,“对,我也记得是姓赵 ”
“没错,是叫赵砚浓。”
“好像还说,轮到他那一辈,是从石从水,才叫了这么个名字”
“对,就是这么回事”
村民们你一言我一语,坐实了赵砚浓的存在。
赵砚浓 这三个字让赵起感觉陌生又熟悉,像是被人死死掐着脖子而缺氧了一样,脑袋晕晕涨涨的。
村长继续说道:“唉 如果不是这个晦气的丫头,也不会发生那件事,赵砚浓也不会死,咱们又是何故害他呢?
他爹也不至于自寻死路,明知道青眼湖的水喝了会有幻觉,会害死自己,还跑到那里故意喝水”
“等等。”徐江忍不住打岔,“你不是说,喝了青眼湖里的水,或村子附近的水会老的很快吗?怎么又是幻觉,又是害死自己?到底哪个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