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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为作者系列推理小说第三篇《大雪迷踪》第六章 玄中之悬 第二节
出发前我对邱霞说,如果两天后联系不上,就报警。那不过是发出的烟雾弹,失联是假,旅游是真。然而,如果计划被识破,再来一个将计就计,自己岂不成为别人手中的猎物?
想到此,不由心惊肉跳。从湖畔酒店再到废弃的鱼作坊,经历的这种种怪事,不正好说明,我已成为别人的猎物了嘛!
这里储备了六天左右的食物,意味着在这期间,必须做出抉择,否则悔之晚矣。
为了确保能顺利脱险,我继续之前的推测。
首先确认,绑架指使者是代浩然。那他的目的,就不是为了要赎金,而是要置我于死地。
可是,根据女人和救援司机的对话所表达的意思,与此截然相反:我是女人手里的一张牌,只要扣着,就有人送钱来。随后女人又道,这是一场游戏,不存在绑票。
我迷惑不已:既然这是一场游戏,又不存在绑票,怎么会有人送钱来呢?
但是,假如代浩然反其道而行之,放出假信息说家人不来送钱,绑匪恼羞成怒,我有可能会真的失踪。
失踪后(死后),根据继承法的相关规定,代浩然能从我的遗产中分得一部份。即便份额有限,对于他来说也是天文数字。
可以肯定,单凭代浩然一人,很难实施这个计划。要想天衣无缝,还必须有几个帮手。而三名绑匪,便是他的帮手。
只是,还必须知道我心中的设想——也就是我的计划。而我心中的设想,没有对任何人说过。况且,在网上看了那个署名叫诸葛村夫的帖子后,及时终止了自己的计划。
不过,有一个人只知道我此行的目的,又知道我和代浩然有离婚的想法,却不知我心中的计划。从已经发生的事情分析,这种可能根本不存在。
确切地说,这关乎我后半生的幸福。虎毒不食子,他还不至于不如禽兽吧!说不定他由于联系不上我,正发疯似的四处寻找。
手机不在身上,那是在遭遇绑架时,被绑匪拿走了。
就在难下定论时,想起一件事,证实绑架我的幕后主使,一定是代浩然。
今年秋末的一天早晨,不知风情是何物的代浩然,一脸神秘地看着我说,编辑部有位资深记者到一个叫天峪蔓的地方采访,在一个山坳里,发现成片的古银杏树,有几千棵之多。据当地山民讲,树龄上千年的有数百株,五百年左右的有一千多棵。
正是最佳观赏期,放眼望去,漫山遍野一片金黄。其中还夹杂着乌桕、黄栌、五角枫等等。真是大好秋光,层林尽染,美轮美奂。还说要是再过几天,那些红叶乌桕、五角枫经霜一打会凋零殆尽,风光会大打折扣。不如来一次说走就走的旅游。
我动了心,把工作交给副经理曾秀成,驾车与他一起出发了。
汽车沿着省际快速一直向西南行驶,三个小时后到达天峪蔓。然而,目光所及,没有像代浩然描述的那样。红叶倒是红得醉人,犹如山涧里一团团燃烧的火。而银杏树的叶子仅仅微微泛黄,还未到最佳观赏期。代浩然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说了一句看景不如听景。
归途没有走省际快速,代浩然说不如沿着回龙湖北岸,既可以欣赏湖光山色,还可体验驾驶乐趣。记得汽车是沿着砂石路面行驶,右侧是回龙湖,左侧是连绵起伏的群山。在一处湖湾,他把车停下来,观赏远处的湖光帆影。
我也下了车,极目远眺。在收回目光时,发现岸边有一处废弃的两层建筑。代浩然说那是一家工厂,因为上游才石炼矿,污染了湖水,重金属超标殃及湖鱼,这家工厂也随之倒闭。
他没有明确指出,那家倒闭的就是鱼类加工厂。而我现在被囚禁的地方,不正是鱼类加工厂吗?那是他在踩点,计划将来把我囚禁在这里——心里有鬼,自然不会明说。
当时根据时间计算,完全能回到家中。可是代浩然却说,既然出来了,还不住在湖边,明天一早顺道观赏日出。当晚就下榻在湖畔酒店,住在顶层的一个房间。
那天晚上,说好明天一起看日出的代浩然,独自外出了一个多小时。当他晚十一点多回来时,步伐踉跄,酩酊大醉。当然,喝得烂醉如泥,看日出的计划自然化为泡影。
现在来想,他是外出观察,计划在哪个房间对我实施绑架最合适。为了隐藏他的目的,喝醉是最好的掩饰。第二天他酒醒后说,本来想去酒吧小酌几杯,回来睡个好觉。没想到遇见熟人,多喝了几杯。
我真是太天真了,竟然相信了他的鬼话。
事情发生在十月初,现在是十二月底,代浩然为了这个计划,谋划了将近三个月。装罐头的塑料袋表面的水雾说明,这些食物在此已经存放了相当一段时间。
第二天黎明,我被汽笛声惊醒。侧耳细听,是邮轮,距离不远,估计有一两公里的样子。推测得到证实,这座废弃的工厂,就在回龙湖的北岸。由此知道了东南西北,以及所在的大致方位。
虽说看不到外面,却知道天已经亮了,那是汽笛声告诉我的。
楼上传来脚步声,铁质的楼梯发出阵阵回响。脚步声来到门前,打开门看见来人不是昨晚来的女人,是那个叫玉面狐的男人。他给我送来早饭,还是两听罐头。
玉面狐长得很俊朗,面色白润,五官精致。在看到我的刹那,他似乎还有点腼腆。他和那个女人一样,不像印象中的绑匪都有一张凶神恶煞的面孔,倒有几分温文尔雅。
“难道就没有别的?”我接过罐头,小心问道。
玉面狐嘴角上翘,避开我的目光,露出笑容。
“没别的,我们吃的也是······”他羞涩似的说道。
我不禁怀疑,这几个人究竟是绑匪,还是在演戏?
“能告诉我,你们准备要多少赎金吗?”
他听后一愣,再次露出腼腆的笑容。
“这可不清楚。我们的任务有两个,一是看好你,不能出意外;二是不能让你饿着。罐头确实不好吃,不过营养足够。”他的话很奇怪,和女人说得如出一辙。
既然两人说辞一致,我还是心有疑虑,准备拿话予以试探。
“我想方便。”
“厕所在楼上。这······”他挠着头皮,窘迫异常。“她还没回来,我······不能······”
“你是说那个女的吧?她出去了?”
“她一会儿就回来。”他一边看手表一边说,“说好八点回来,还不到八点呢。”
说话间,楼梯上传来脚步声。女人回来了。在看到玉面狐的瞬间,女人的脸上有股愠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