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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迷踪》第六章第五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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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为作者系列推理小说第三篇《大雪迷踪》第六章 玄中之悬 第五节

只是刚才没把话说透,未能细谈如何逃离。玉面狐的意思是说,等两人睡熟后再行动。可没有细说两人睡在哪个房间,也没考虑门和楼梯都是铁质的,行动时如若发出响声,惊醒两人该怎么办?

这兴许是杞人忧天吧。玉面狐既然已经答应,想必也做了一些谋划,定有逃出去的办法。再者就是,一百万在起作用,值得铤而走险。

按送饭的次数计算,上次送饭是第十三次。也就是说,这是我被囚禁在这里的第四天早晨,还有两顿饭才会到晚上。倘若后两次送饭的还是玉面狐,一定要谈谈逃离的细节。

再次来送饭的,还是那个女人。她没有说话,站在一旁脸上含着笑意看着。然后,她把吃完的空罐头盒收拾在一个袋子里,锁门离去。我不免有些失望。如若送晚饭的还是她,计划只能往后推了。

四个小时后,当有脚步声走来时,我心跳的厉害。房门一开,惊喜的险些叫出声来。犹如天助,出现在面前的,果真是玉面狐。

“要慎重考虑,不能出一点闪失。”一见面,我迫不及待地说道。

“你放心,女人外出晚上不回来。那个男人每天没有半斤酒,根本睡不着。”说完他没等我问话,乐呵呵地走了。

(注:若在别处见到该文的作者,不是“诸葛凯与洛邑醉龙”,那就一定是剽窃。)

估算着时间,也就在午夜时分,铁门一响,眼前出现一个人影。人影挥挥手,转身又出去了。我急忙穿上大衣,跟在后面。脚踩在铁质的楼梯上,即使很小心,还是发出阵阵声响。在万籁俱寂的深夜,虽说不大,却也回响在空旷的厂房中。

玉面狐拿着手电走在前面,步伐很大,脚下发出腾腾的响声,毫不顾忌。他说的可能是实情,女人外出未归,男的烂醉如泥。我不由加快脚步。

出门后,鹅毛般的雪花扑面而来,打在脸上,很快就变成了冰冷的雪水,又流进脖子里面。我一缩脖子,急忙竖起大衣领子。放眼望去,天地间一片混沌,周围的景象朦朦胧胧,分不清那里是山,那里是水。灰蒙蒙的天际犹如雾幔,遮蔽了一切。

玉面狐拿着手电,在前面几步之遥。我紧走几步,拽住他拿手电的手。他迟疑一下,关闭了手电。我把手指向东面,他甚是不解。此时虽是午夜,因为有雪光,四周泛着微亮的光芒,仿佛黎明即将到来似的。

然而,纷飞的大雪使一切变得模糊不清。玉面狐踌躇不前,是前方根本没有路。

“不能沿公路走,必须向东。”说完我转身,踏着没过脚脖的积雪,深一脚浅一脚向东走去。

走出七八米,回身看玉面狐,他站在原地没动。我向他挥挥手,他才跟过来。又走了有十几分钟,他再次拧亮手电。这次我没干涉,因为已经走出很远,不再担心有人会追来。前面出现一棵孤零零的大树,我疲惫不堪,靠着树干坐了下来。

“为什么要向这边走?”玉面狐也坐下,喘着粗气问。

“不、不能沿公路走,”我同样喘着粗气回答,“发现我逃了,他们会沿公路追。”

“哦——”他点点头。“这是向北吗?”

“不,是向东——沿着湖向东。前面有村子,到那里就安全了。”

“可没听见水声啊。”

“我也没听见。是天气太冷,靠近岸边的水结冰了吧。”

他盯着我看了几秒钟,嘟囔一句:“你可要说话算数哦。”

十几分钟后,他搀我起来,继续赶路。一定是金钱的魔力在起作用,这次他没走在前面,而是搀扶着我,艰难地前行。到处都是白雪皑皑,印象中是一直向东,可是目光所及,始终没看见村庄,也没见到树木。

就这样盲目地走了四十分钟左右,眼前赫然出现一棵高大的树木。与此同时,我眼前一黑,晕倒在地。

等醒过来,玉面狐一脸悲怆地坐在身边。见我睁开眼,他喜极而涕,竟然裂开嘴笑了。

“你不能死——你欠我一百万。”他说。

恍惚间想起,答应他要是能成功逃脱,给他一百万酬劳。我点点头。他又笑了。

“你怎么会突然晕倒哪?”

我指着那棵大树,让他再看看。他抬头看了一眼,又回头不解地看着我。

“不就是一棵树,有什么可怕的?”

“你再仔细看看,就在刚才,我们在树下休息过。”

他嘴唇微微颤抖,哆里哆嗦说道:“鬼、鬼打墙······”忽然,他毫无征兆地瘫倒在地。

这倒把我吓了一跳。没想到作为绑匪的玉面狐,在说出鬼打墙的一霎那,居然吓得不省人事。也许现在的年轻人对于人世间的事,不感到可怕,可当说起令人毛骨悚然的鬼鬼神神时,所带来的恐惧是无形的。无形的恐惧最可怕,你不知它的形状,也不知藏在何处。

鬼打墙并非有鬼挡在前面,而是在没有参照物的情况下,人迈出的步伐大小不一所致。所以,这种事多发生在无月的夜晚,或一望无际的沙漠。

就像今晚,四周白茫茫一片,连一个可以辨别方向的参照物也没有。古人不明真相,以为是鬼挡住去处,以讹传讹。久而久之,认为世间真的有鬼打墙。

世间根本没有鬼神,偿若非要说有的话,它只藏匿于人的心间。

玉面狐终于睁开了眼睛。我向他说明真相,他还是面有惧色,疑虑重重。

仰起脸,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有愈加猛烈的趋势。回望来路,那座遗弃的鱼类建工厂,在飘扬的大雪中,轮廓朦胧。目测距离,走了半夜,还不到一公里。

此地不能久留,必须尽快离开。放眼向东方望去,出现一缕曙光,总算有了参照物。我搀起玉面狐,向着东方,跌跌撞撞而去。

在混沌的飞雪中,前面终于出现村庄的轮廓······

脱险之后,关于是否报警,不但玉面狐顾虑重重,我也是左右为难。玉面狐的顾虑当然能够理解,至于我自己,也有难言之隐。

回顾整个过程,确实偏离了我当初的设想。然而,最后的成功脱险,却又易如反掌。仔细回想,其中的蹊跷,总让人有不真实的感觉。

绑架之初,手脚被绳索捆绑,藏匿于皮箱中。当到了那座废弃的鱼类加工厂后,绑匪竟然松开绳索,甚至每受一点皮肉之苦。这不像是绑架,倒真像玉面狐说的那样,这不过是一场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