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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为作者系列推理小说第三篇《大雪迷踪》第十二章 雪上加霜 第三节
先给曾秀成打去电话,大致述说我目前的处境,近期无法到公司去。请他看在多年交情的面上,全力维持公司正常运行。
可能是说得太快,又不能把事情说得过于详细,曾秀成在电话里哼了两声,好像想问事情究竟处于什么状态。不过他没问,说了几句请我放心的话,就掐断了电话。
接着又给大伯去了电话,想请他在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多去看看我的母亲。毕竟血浓于水,在这紧要关头,应抛开以前的芥蒂。颇感意外,话筒里传来大伯痛苦的哀叹声。之后,他絮絮叨叨说明事情的原委。
“你还不知道吧?你表哥出事了,他绑架了那个女人。对,就是骗他投资理财的那个女人。让那女人给理财平台的主管去电话,要是不把钱吐出来,就杀死女人。他的想法太天真,没想到对方手段更歹毒,报警了。现在他被警察围着。警察让我去现场做他的工作,放下刀子······”
早就有预感,肖思亮早晚会栽到那个女人的手里。可是当消息传来,我还是惊得一句话也说不出。不是因为肖思亮绑架了那个女人,是绑架案本身。
近段时间以来,先是天马公司的女老总丁艳秋的假绑架案,接着又是我的遭遇。现在肖思亮又绑架了那个女人,总感觉不真实。
三起绑架案,一起已经证实是贼好做贼;而自己的境遇,犹如悬在半空,结局还未可知;至于发生在肖思亮身上的事,像雾中看花似的,是真是假难下定论。
倘若肖思亮也在演一场真假难辨的骗局,根据他的为人,也不是没有可能。把绑架演得越逼真,被骗去的巨款,越不可能追回。
看来,大伯已是自顾不暇,想请他来照顾自己的母亲,已不现实。
又给曹律师打电话,之前他说过,如果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要出庭给我辩护。
“事情果真发展到这种地步?”曹律师怀疑地问道。
“怎么也不会想到······”我把目前自己的处境悉数告知。特别说明,下午晚些时候,我将会收押待审。
电话里长时间沉默不语,给人的感觉曹律师根本不相信。这也难免,案发以来所有的证据都指向我,可警方并没有采取措施限制我的人身自由。现在仅仅因为发现了几枚脚印,就要把我收押,无论从哪方面考虑,都非常牵强。
“不会是因为那几枚脚印吧?”曹律师问。
“想想不可能。诸葛凯断定脚印是伪造的,靳勇也没表示异议。也许是另外一种可能,两人故意当着我的面说,是想试探试探。见我毫无反应,只好收押了。”
“你是说收押的理由,还是之前起获的证据?”
“说不准。拜托你想想办法,我不能住到那地方。你不知道,现在已经能感到胎动——你清楚我在说什么。”
“你放心,以目前情况分析,这有情况是警方玩的花招。虽说目的还不清楚,但可以肯定,你不会有危险。”
曹律师分析的似乎是正确的,否则诸葛凯临走时不会说那句话:很无奈,却是必须的。
如果真像曹律师分析的那样,这只不过警方玩的花招。可是玩这样的花招有什么用?我挖空心思,还是一头雾水。
我焦躁不安,来回踱着步子。走到窗前向下观望,又看到惊异的一幕。有一个人把头伸进下面黑车轿车的车窗里,和车里的警察交谈着什么。看背影非常熟悉,只是看不到他的脸部。随后他直起身子,回身望一眼窗户。我惊讶得几乎叫出声,这个人竟然是代保驹。
代保驹接着又把头伸进车内,继续交谈。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是嫌疑人之一,又怎么会和警察拉上关系?忽然一种预感,他的出现,一定与案件有什么关系。我伫立不动,想看个究竟。
不久代保驹缩回身子,对着车窗理理头发,整理一下大衣领子,向住所走来。我急忙侧身,隐没在窗帘后面。
门铃叮叮咚咚响了起来。按下语音键,故意问是谁。代保驹说了一声嫂子,我才打开遥控门锁。他踏着楼梯上了二楼,站在几米远的地方,上下打量着我。我肃然而立,他知趣似的坐到对面的沙发上。
“你和楼下的警察很熟啊。”我试探似的问道。
“当然熟了。”他一边整理着大衣的下摆,使自己坐的更舒服,一边回答。“写侦探小说离不开他们,很多素材需要他们提供。”
我在心里哼了一声:这完全是信口雌黄。他如果和警察很熟,又怎么会经常缠着他哥哥代浩然提供素材呢?只有两种可能他才会登门,一是囊中羞涩,想从我这里得到一点救济;至于二嘛,也许是得知了案件的新情况,来这里吹嘘他对案情的推理吧。
“告诉你一件事,”他略显神秘地说道,“诸葛凯这人我了解,根本没什么真本事,除了吹嘘之外,别的一无是处。”
似乎明白了他来的用意,想从我这里获得一些案件细节,生搬硬套搬到他那不入流的小说里。他在楼下可能碰了一鼻子灰,才上楼来。
“不知这话从何谈起?”我沿着他的话说下去。
“就说那些脚印吧,他说是伪造的,根本就是信口开河。你想想,如果真是伪造的,伪造者难道就不知在鞋底粘上鱼鳞?他这种把戏,只能糊弄对刑侦一窍不通的人。”
我暗自吃惊,代保驹说的很有道理,既然能伪造脚印,一定会考虑到细节。一时间我又处于迷茫中,父亲不会去往一百多公里外的现场。更何况,遭遇绑架时,父亲还不知道。以此推断,脚印一定是伪造的。
果真如此的话,代保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随后代保驹又说出的话,惊得我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