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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王甲胄术？听名字就很霸气。”
“不错，墨家机关术中有傀儡一篇，而傀儡术中的绝密，就是霸王甲胄术。”崔明成脸上颇有得色，继续说道：“霸王甲胄原先已然失传，小老儿重新研读古籍，自学而成。也算是对得起墨家的列位先祖了。你可以理解为，这是对人肌体的改造，如同装上了铠甲一般。而其中最难的，莫过于对骨骼的再造。普通的材质，人体都会有排异反应，难以安置长久。”
“这阴木可就不同了，本身阴木靠吸纳古墓中地气而成，不见阳光。纯阴是天然的载体，可以迅速和活物组织融为一体。我当时一见欣喜若狂，然而再三哀求你爷爷，他都不答应给我做试验。”
“当然这也不能怪你爷爷。能让小老儿一观阴木，已经是非常照顾这份友情了。当下我也只能作罢。直到那天你爹把你背了过来，气息全无，骨骼尽碎。老王这才拿出了所有阴木，让我尽力而为。你现在记忆混乱，一则阴木入体，改造甚多，二来，你当时全靠术法召回魂魄，重新驱动肌体活动。现在，你能有断片期前后的记忆，已然是奇迹了。”
王舒羽疑惑道：“既然如此，威廉姆斯号没有成行，我又是怎么到的英吉利的？”
王长明起身，收起了旱烟杆，拍了拍他说道：“孩子，虽然联合东西方术法和墨家傀儡秘术，把你的小命保住了。但是手术完成，初始之时，你就如同新生的孩童一般，懵懵懂懂。只因害你的人夹带着高深的西洋术法，我们都无能为力。卡希尔神父建议由他带你去英吉利修养。再联合当地的洋巫师共同参详，或许能有破解之法。你这才在他们教会安排下，秘密前往了英吉利。几年前，卡希尔神父来信说已经帮你恢复大部分记忆，现在你在英吉利生龙活虎，叱诧风云，让我等都别担心。”
王舒羽追问道：“那，这威廉姆斯号上，是谁把我弄成这样？”
王长明和崔明成对望了一眼，两人都不开口说话了。
“说啊，今天这让我震惊的事还少吗？你，老王，沉迷赌博终日酗酒竟然是伪装；我，自命不凡，却不过是一个改造的木头人。还有崔伯伯，寻常人想见一面都做不到。你就直说吧，我受的住。”王舒羽声音沙哑，愤恨地说道。
王长明还没开口，崔明成得意道：“小羽，你这句话伯伯爱听。一般人想见我可真见不着。你可知道，小老儿这凤凰木林可抵千军万马。况且天命时分，整个地势都将运动，就算你本事再高，强闯过凤凰木林，也见不到咱这小屋子。”
王舒羽对此并不感兴趣，死死盯住王长明的眼睛。
王长明叹道：“孩子，接到你在威廉姆斯号上遇害，我跟你金狗叔赶到的时候，歹人早就逃离了。我们问了船员和学生，有人似乎看到一个黑斗篷像风一样，从船舱里出来，消失在夜色里。”
“什么？你的意思是。。。。。。”王舒羽听闻王长明的描述，不可思议。
他摇头道：“欧罗巴这几年，不说在英吉利我自然是了如指掌，其他地方，德意志、法兰西也是好友遍地。倘若当年真的是西洋人为恶，我必然能有所知晓。况且老狐狸他神通广大，人脉非凡。此人和我亦师亦友，他都没有消息的，断然不会是西洋人。“
王长明笑道：“首先，我可没说是西洋人。其次，这个老狐狸在你口中如此推崇，想必能耐在你之上，那你可曾想过，是否是他布局，将你诳入彀中。”
“老狐狸？！他怎么会！确实，这次我带来的西洋人里，有几个确实功夫了得，穿着打扮一如你所言。可他们都听命于我和老狐狸。”王舒羽头摇得拨浪鼓似的。
“你这么肯定？这老狐狸是谁啊，值得你如此信赖。”王长明问道。
王舒羽怒道：“你休想套我的话。今天开口叫你一声爹，可不是表示我全盘接受你了。你当年对娘不闻不问，我可不能原谅你！”
王长明忽然勃然大怒，啪嗒一声，手中握着的旱烟杆竟然折断成两截：“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爱你娘！你听好了，没有人！”
王舒羽看着他眼中泛起的泪光，隐隐含着血丝。这个敦厚老实的老农民，迸发出的强烈感情，让他心生愧疚。是否，自己又错怪了王长明。
他小心翼翼地问道：“那威廉姆斯号上，还有什么情况么？”
王长明背过身去，用手抹了下眼睛，沉默了一会儿，开口说道：“其实，威廉姆斯号并不是原定计划要乘坐的船只。老沈安排的轮船临行前突然检查出问题，正一筹莫展之际，恰巧隔壁的商行因为一些事情耽搁了，取消了行程，刚好把威廉姆斯号借给了老沈使用。在威廉姆斯号上，你就倒在你的客房里。房间里并没有打斗的痕迹，床头还放着一杯威士忌。原本此船只有去旅欧留学的学生，并无他人。事后，我们清点了学生的名单，并无人逃跑。想来，凶手定然混入了威廉姆斯号的船员里，行凶之后迅速撤离。”
“既然其他并无问题，老沈决定更换船员，加强戒备，按原定时间把余下的学生送去英吉利。虽然这次事件，颇多凑巧，显然是有心人故意安排。可那人只动你一个，说明对其他人并无兴趣。老沈知晓我俩农家的身份，劝我们小心行事，自己亲自押着轮船去了英吉利。而我们俩，则把你带回了家里。我多留了个心眼，把那杯威士忌交给老沈的手下去查验。果然，隔天老沈的手下就告诉我，那杯酒里有问题！”
王舒羽惊道：“什么问题？莫非是有毒？！”
王长明转过身来，摇了摇头，说道：“酒里有迷药，而且不是一般的迷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