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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孽啊,他满头的白发,都没他今日受的冤屈多。
倾风居然一本正经地探讨起来:“那你说。”
“我没什么意思。”倾风神色凝重地起身,说,“你继续。”
那矮凳反正坐着不舒服,柳随月索性陪她一起坐到地上。
众人看来看去,最后不约而同地将视线落到陈冀身上。
倾风好奇琢磨:“小金蟾能帮我们转转运吗?”
柳随月被踩中痛脚,抓狂道:“消灾是要花钱的!要不是我进了刑妖司,总是遇上各种倒霉事,指不定早跟他一样家财万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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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人含沙射影道:“陈师弟平时,甚多责罚师侄吧?”
柳随月推了她一下,激动道:“呸!呸呸呸!”
“这与她有何关系嘛?该罚张虚游才是。”
被她指着的谢绝尘停住笔,犹豫了会儿才决定回答她们:“我不会挣钱,主要是我母亲跟我几位叔婶操持碎务。”
谢绝尘:“……”
倾风还笑着问二人:“你们觉得呢?”
谢绝尘张了张嘴,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倾风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连张尚书都拿虚游师侄没有办法,倾风师侄又能如何?”
柳随月:“你……好会安慰人。”
她怕倾风追问别的,赶忙换了话题:“陈师叔没有教过你吗?”
众人顿时谴责瞪向陈冀,痛心惋惜道:
倾风并着她的肩膀,手指隐晦地指了指:“你不是说他们,都跟你一样不学无术吗?”
陈冀心情正郁闷,见状昂起头不满道:“什么意思?你们是不是在骂我?”
柳随月惶恐道:“我……可三足金蟾又不是白泽?”是不是太高看她了?
“如何罚的?”周师叔认真道,“第一日就犯错,虽说算不上什么大事,可也不能宽纵,理当借此威慑其他弟子,以免日后再生私斗。”
倾风出去走了一圈,回来时路过袁明的课桌。
袁明不知所以,与她对视了片晌,才接了句:“‘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
柳随月不由心虚道:“说明他们阴险!总是偷偷背着我念书!”
等书院放堂的钟声敲响,更是跳将起来,涌出门去活动手脚。
季酌泉刚要开口,眸光一转,利落从窗口翻了进来,站定叫道:“别叙师兄。”
季酌泉已给了答案:“不是很好听。”
周师叔肃然摇头:“不可,那群猴子本就心浮气盛,缺乏定力,这般轻描淡写地揭过,怕是会养出疲态来,日后在书院更不会听课。好些学子光会潜心武艺,认为读经诵史无甚用处,这等风气不可在刑妖司泛滥。”“但是罚已算是罚过了,一事不该二罚。谁有什么主意,能折一折那帮弟子的戾气?”
倾风摩挲着下巴:“哦,不对,应该叫魑魅魍魉!”
柳随月叫道:“为什么非要跟鬼过不去啊!”
国子监的老先生可能是惊吓中拧了腰,上了一会儿课,觉得实在不舒服先告假走了,留了课业叫众人自学。
倾风脚步骤停,返身回去,弯腰一掌拍在他桌上,问道:“‘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
柳随月对着他神色端详许久,低声问道:“你怎么啦?”
倾风若有所思地走到柳随月身边。
林别叙说了安排跟结果,算是没罚上。
倾风往后一仰,两手后撑着地,说:“也教,不过大多是处事的道理,或是一些精炼的名句。天南地北万事万物皆有涉猎,不求甚解。不会叫我像这样背诵通读。何况我不定哪日人就没了,背这些枯燥的经文着实用不上啊。”
谢绝尘轻一摇头:“无事。”
谢绝尘没见过她这么怪的人,脸上是种很复杂的茫然,困惑却不知如何思索。
没别的意思,可柳随月被兄长借此奚落过太多次,只觉得这眼神里也有难言的刺,慢慢红了脸,拍着胸口道:“我怎么了?我虽不喜欢念书,可我喜欢赚钱啊!我算科也很好的!”
袁明迟疑点头,然后道:“但是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
倾风静了静,问:“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那……”倾风油然生出强烈的不忍,“你的钱呢?”
“嗯。”倾风点头,目光虚虚落在她脸上。
陈冀:“……”
“因为他方才一扇,那是叫扇吗?叫众人觉得他不好相与。”倾风学着挥了下手,豪放地对谢绝尘道,“别介意,刚知道我杀了纪怀故的时候,他们也是用这种眼神看我的。很快他们就会习惯了。”
课堂上渐渐多了杂音,有人带头说话,本就躁动的人群便更坐不住了。
倾风脑子里忽然冒出个想法,兴致勃勃地道:“你、我,哦,再加个季酌泉,若我们三人一道出去,可以直接起个名字,叫‘人之将死’。”
柳随月:“呸!我呸!不要说那么不吉利的话!”
柳随月点头:“是这样啊!你何时见过他们认真念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