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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有三秒钟之久,祁五忽然嘿嘿一笑,“敢跟我祁五这么说话的,你算是第一个,骨头还算硬。”
周炎对于这种夸奖丝毫不领情,讥讽道:“那我是不是应该感到荣幸?”
祁五大手一挥,正色道:“我们墨家能够像儒、释、道一样传承至今,自然有他存在的道理,门人也并不少,但真正能够参与行动的,只有你我三人。”
周炎一阵诧异,“这又是什么道理?”
“具体原因,以后见了老墨,让他告诉你。”
祁五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当务之急,是要找到幽冥教那帮王八蛋。”
这话让周炎为之一振,“有什么计划?”
“没有。”
“……”
周炎瞬间有些牙疼。
没有计划还说的这么理直气壮,你是在逗我吗?
“幽冥教和咱们墨家的争斗已经持续了上千年,要是那么好对付,早就灭了。”
祁五看了一眼周炎,“你和顾教授去普怀寺的时候,我正在追踪另外一条线索,等赶到的时候已经晚了,还好,你小子没事。”
“老墨也正是因此,才派我来找你,还让我以后在暗中保护你……”
周炎有些来气,“是想用我做诱饵,钓出凶手吧?”
被当面戳穿,祁五倒也不尴尬,只是嘿嘿地笑了笑,“随你怎么想,但有一点还是要明确地告诉你,从今天起,你就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了。”
周炎扯了扯嘴角,“那我真该感到荣幸了。”
这也怪不得周炎,从郭利民出事之后,他就夹杂在警察,墨家和凶手三者之间,每次看似有后援,可真到出事的时候,还是他孤身一人,这种总有些被当成‘炮灰’的感觉,换了是谁也都会不高兴的。
祁五觉察到了周炎的不满,索性站起身向着周炎微微鞠了一躬,“我为之前对你的怀疑态度道个歉,不过话要说清楚,不信任你的只是我,老墨对你一直都是十分信任的,要知道墨家对于门人的考察一向都是很严格的,而你则完全是个例外。”
“虽然我不清楚他为什么这么做,但身为墨家护卫,我的第一要务就是保护老墨的安全,这一点还请你理解。”
这番话说得坦荡,周炎也不由得点了点头,“我接受你的道歉。”
既然话已经说开了,祁五便松了口气,他是那种警惕性极高的人,接二连三地试探周炎,也是职责所在,而周炎虽然表面上像个文弱书生,但暗地里表现出来的气节风骨,却是令人信服的。
“你刚才说在追查幽冥教的线索,有进展了吗?”
这才是周炎最为关心的问题。
祁五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了看天色,答非所问道:“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他特意叮嘱道:“还是那句话,幽冥教眼线众多,千万不要相信任何人,有事就去福德茶楼的工字号雅座,咱们在那里碰头。”
“好。”
周炎点头回应。
开诚布公地交谈过后,让他总算是有了一种归属感,尽管以三个人就想对付幽冥教似乎不大现实,但总好过独自一人面对。
“小心。”
祁五又叮嘱了一句,便转身离开,只留下周炎一人坐在凉亭之中,面对着无尽的夜色,逐渐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