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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什么来了么?”宋光浩站在一处废弃的屋子前,那正是他小时候的家。
我的表情逐渐僵硬,慢慢抬眸,连脸颊上的肌肉都在隐隐抽动,我猛然瞪大眼睛,眼里全是兴奋激动的光芒,眼泪不自觉的顺着脸颊流下。
“宋闻铭?”我哽咽着问他,在他点头的那一刻,我扑向了他的怀里,紧紧的抱着他的腰,放声大哭起来,鼻涕掺着眼泪流在了他结实的胸膛。
时间静止了几秒,他像是想要伸手去掏口袋里的烟,可手是抖的,掏了几次,都没掏出来,我松开手,从他兜里掏出烟,拿出一根,放到他嘴边,又帮他点燃。
“没想到,你真的回来了。”我先打破了这份寂静。
“好久不见,佳宁。”他深深的吸了一口烟,缓缓的吐出,烟圈一个个出来,又一个个的互相套上,我只能通过烟圈看着他那张英俊的脸,更增添了一点朦胧的美。
“好久不见,你过的还好?”我这不经过大脑思考的嘴,哪壶不开提哪壶,我想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我意识到自己问的不对,连忙改口对他说:“你怎么改名了?”
“之前的名字会想起我弟,所以我就改了,以后你就叫我光浩吧。”他没有在意我说的话,很平静的解释着。
原来这些年他过的一点儿也不好,当时给他妈妈找的医院,并不是什么正规看病的医院,而是精神病院,他家那个亲戚说这里是专治这些病的,保准能治好,结果送进去不到一年,他妈妈的病情变得更加严重了,甚至有了自杀的倾向。
他爸找过那个亲戚,可是怎么都联系不到,去他家也找过,邻居说他搬走了,最后才知道那个所谓的亲戚,早拿着他爸给的那笔钱跑路了。那会儿刚到金港,虽然他爸是老师,但是一直在村子里,没见过什么世面,来了以后什么都不懂,人生地不熟的,也没地方可去,是他那个亲戚说是可以给他们找地方住,还能给他爸找一份工作,还说他妈妈的事情就是他的事情,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他爸看他的这个亲戚这么的照顾他父子,就拜托他一定要找个好一点的医院。在各种感谢以后,便把身上所有的钱都交给了他这个亲戚,结果就给拿钱跑了。
他和他爸知道被骗了以后,没办法,身上没有一分钱,也拿不出有价值的东西,只好带着他到处乞讨,住在公园,住在桥下,住在垃圾堆,饿了就去翻垃圾桶,跑到饭店里跟服务员要人家吃剩下的饭,有时候还会被服务员打出来。
宋光浩也跪在大街上向过往的人乞讨过,到了冬天就去商场偷人家的衣服。
在金港的第三年,病院传来了噩耗,他妈自杀了,他爸受不了这接连的打击,也跳江自杀了,扔下他一个人,在这陌生的城市,报警后,警察对着这条大江搜索了三个月,没有任何消息。
过后的几年里,他什么都干过,当过小偷,当过服务员,但是和人干架,没到一个星期被老板辞退,当过清洁工,甚至去应聘过保姆,可想而知,并没有录取他,他当时未成年,很多地方不雇佣他,他只好找了一个当时低门槛的工作,扫大街。
还好老天看他一家子太可怜,让他遇到了一个贵人。
那人是一个富商,全国各地跑的做生意,40多岁,这次他是因为金港有一个很重要的生意要谈,所以在金港的时间会很长,一次偶然的机会,让他过上了吃穿无忧的日子。
“呲~嘭!”
清明节的早晨5点,人们还没有从睡梦中醒来,大街上空落落的,偶尔有几辆车驶过,宋光浩早早的穿好了工作服,准备开启新的工作,手拿着比他身高,高出一截的扫把,但是他的身子这几年锻炼的很壮实,双臂有力的握着扫帚,就在他扫出第一下的时候,就听见刺耳的刹车声,随后便有一辆黑色的越野车撞在了他前面的一棵树上,他也被这剧烈的撞击,吓倒在地上,那辆车不到三秒的时间,就开始冒起浓烈的烟雾。
“糙,要着火”宋光浩顾不上屁股上传来的痛觉,站起身跑向那辆车的驾驶位,车里只有一个人,大概四十来岁,这时的他已经昏死在了方向盘上,因为系着安全带,废了好大的劲儿,才把人从驾驶座拖出来,对他进行了心脏按压,以及人工呼吸,但是都没有用,他看向周围,没有人,也没有车,他也没有电话,此时的宋光浩心急火燎,没办法,只能背着他去医院了,一路上摔倒了好几次,等到了医院门口的时候,自己也累晕了过去。
偌大的病房外,是凌乱的脚步和刻意放低说话的声音,宋光浩睁开眼睛,入目的是一片雪白,萦绕在鼻间的是消毒水的味道,他感觉到头痛欲裂,忽然想到被他救的那个男人。
“大夫,和我一起的那个男人怎么样了?”他拉着一个正在给他换药瓶的护士。
“他是你的家属么?”
“不是。”
“好吧,肖总叫你醒来去6楼的601特护病房。”护士拿着换下的空瓶走出了病房。
他拄着吊瓶,穿着病号服,一瘸一拐的走向电梯,昏迷了三天,腿都快没知觉了。
“咚咚咚”
“进来!”醇厚有磁性的声音从病房里传出来。
一进病房,放眼望去,以为进了黑社会的地盘,乌泱泱的站着满屋子的人,统一穿着一身黑西服,门口还站着两个身材魁梧,身高足有1米9,也穿着一身黑西服,梳着寸头的男人。
“快进来!”一个端庄优雅的妇人坐在病床前,向宋光浩招手。
“呃您好,我就是来看看那位叔叔怎么样了,我马上就走!”他哪见过这么大的阵仗,腿都有点儿站不稳了。
“这孩子,是我叫你来的,别怕,快来,坐我旁边。”原本在病床上闭目养神的男人,让那个妇人扶着坐正了身体。
宋光浩颤颤巍巍的走到早已准备好的椅子前坐下。
“不错不错,是个好苗子,抬起头,让叔好好看看。”43岁的年纪,却长着30岁的脸,雪白的皮肤,留着一头乌黑亮丽的中长发,一丝不苟的梳在脑后,眉眼冷峭,面部线条干净利落,高挺的鼻梁上还有一点痣,垂目时可以看见又浓又长的睫毛,纤薄红润的嘴唇,此时嘴角挂着一抹醉人的微笑,温润如玉,温文儒雅。
“叔叔,您的身体怎么样?”宋光浩看着眼前这个满脸笑容的男人。
“托你的福,身体无碍。”他还是那样的笑着说。
“您没事就好,那我就先回去了,这会儿队长估计到处找我呢。”宋光浩说着就要站起来走。
“你在哪个学校读书?我找人送你回去。”
“我我没在上学,我已经工作了。”
“已经工作了?!是什么工作?”男人和那个妇人对视了一眼。
“我扫。”宋光浩喃喃的说道。
“扫黄?!!”妇人惊的叫出了声。
“不是不是,是扫大街。”因为经历的太多,宋光浩的心理已经相当于一个成年人,什么都懂了。
“哦哦,呵呵。”妇人发现自己失了态,便没再说什么,就坐在了椅子上。
“我还没有自我介绍,我叫肖亮,你叫我肖叔就行,她是我的妻子,你叫美姨就好。”肖叔说着。
“肖叔,美姨。”宋光浩站起来礼貌的和打了招呼。
“嗯”
“那我该叫你什么呢?”
“肖叔,我叫宋闻铭。”他的屁股就快要坐到椅子上的时候,又噌的一下站起来。
“宋闻铭,文明,不错不错。”肖叔摸着下巴,点头赞扬道。
“肖叔,那我就先走了。”
“诶,别着急,我也准备要出院,你和我一起走吧,还没吃饭吧?我带你去吃饭。”肖叔说着,叫来了门口的一个男人,在他耳边说着什么。
“谢谢肖叔。”宋光浩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心里在谋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