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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滤镜是个神奇的东西，好像脑子会自动把过去不好的细节一件一件删除了似的。
于是在这个夜里，他也忆起了徐欢颜十八九岁时候的音容笑貌。
这个世界的她和他在一起时有太多的第一次，其他人从未染指过。
可能，这是对我来到蓝星的一种补偿？
想到这里，潘瑞恩自嘲般地轻笑了两声，虽然不是亲身体会，却铭刻在了回忆中。
所以他自己心里也很清楚，前几天被肖玲错怪死性不改的时候，签下的那张欠条并不是心血来潮。
深夜时分的万籁俱寂很适合工作。
这几天以来天天熬夜工作搞得自己也很是疲惫。
马文那个家伙除了帮他火眼金睛了几次以外，这种琐碎的工作并不能帮上什么忙，反倒还时常跳出来膈应他几句。
靠人不如靠自己，还好潘瑞恩来到蓝星之前也是个颇具自我修养的打工人，行走江湖，本着艺多不压身的原则，没事学了不少劳什子技能。
比如编写脚本，没想到来了蓝星，这快要吃灰的技能竟然派上了用场。
他自己写了一个脚本助手帮他在蓝星互联网上爬取关于徐欢颜的材料，全部存到本地之后自己再慢慢分析。
凡事就怕认真，更主要的是潘瑞恩认真起来自己都怕。
按时间，按主题，按感情色彩，按发布平台的权威性一个一个查下来之后，他发现前妻在网上可真是算得上是个乖乖女。
出道三年从未和人撕过，除了这次直面苗可依。
倒是自己被黑的次数一点儿都不少，开演唱会要被黑，上综艺要被黑，出个专辑也要被黑。
那些黑料又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内容，一个个一条条的全是节奏大师，搞得做事情被黑仿佛是娱乐圈例行公事罢了。
早些年虽然银星对徐欢颜的营销一直处于一个不温不火的状态，但她的上升趋势一直都很稳定，没有大红大紫，但却还是有相当的商业价值。
可能基于此，银星还是给予了徐欢颜一些资源，这才使得徐欢颜的事业正在逐步逼近一线女明星。
每当潘瑞恩看到这些材料上所标注的那些时间时，脑子里就会回放一遍当初的那个潘瑞恩是如何对待徐欢颜的……
想到这些，他也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暴殄天物。
徐欢颜事业最大的一次跃升，从网上查得到的信息来看，就是去年和苗可依的互动开始加强以后。
尤其是去年的跨年晚会，两个人在舞台上的合唱产生了奇妙的化学反应，在那之后都狠狠地涨了一波粉。
而离婚诉讼也差不多就是那个时候开始的。
从那些八卦又天马行空的花边娱乐新闻里抽取有效信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潘瑞恩想到自己在医院的经历，以及联系到后来自己亲身和李瓶的接触，从那些材料的字里行间里，他大约也可以看出来李瓶在徐欢颜身上所倾注的心血。
不由自主地，他把李瓶放在了自己可以拉拢的那一拨人里面。
再往后，就是徐欢颜的新专辑疑似被苗可依夺走，以及自己和她的恋情八卦了。
这一场吃瓜宴会直到此时都还没有结束，但因为没有新的爆料持续投放的缘故，热度有下降的趋势。
“《昨日小镇》？”
他盯着电脑屏幕琢磨着，又拿着手机看着徐欢颜的微信发呆，这女子，离了婚也没把自己删掉，这会儿不知道是不是还在刷朋友圈。
潘瑞恩决定不惊动她，于是一条消息发给了李瓶，“瓶姐，《昨日小镇》的事情和网上描述的有多大的出入？”
此时此刻的李瓶也并没有睡，也正坐在电脑前敷着面膜。
女人一过四十，皮肤状态就开始急转直下，三十几的时候还能抢救一下，四十以后，岁月的杀猪刀就开始不停地在她的脸上留下鬼斧神工的痕迹。
而她偏偏又是个女强人性格，长期的高强度工作让她显得很干练，很强，可是，皱纹也多，肤色也不好。
手机响了，李瓶看了一眼，是潘瑞恩，问的是《昨日小镇》的事情。
“这小子。”她自言自语，“前几年怎么没有如此关心过她？离婚了倒是看起来像个好人。”
自打李瓶从戚家英那里拿到银星的态度之后，自己也私底下在行动，只是千头万绪，一时间局面也不那么容易打开。
李瓶把手机握在手里，给潘瑞恩的回复编辑了好几次，也都觉得不那么妥帖。
索性删了个干干净净，只回了简单的几个字，“找个时间详谈。”
潘瑞恩看到李瓶的回复，知道对方并没有拒绝，于是干脆问，“明晚有空吗？”
回复很快。
“ok。”
过了一会儿，手机又响了，还是李瓶发来的，是一个文件，“潘总，这是我经常用的歌手签约模板，我想你应该用得着。这是全约的，半约的我想你用不着。”
“感谢瓶姐。”
潘瑞恩笑纳了李瓶抬手发来的合同文档，马上就浏览了一番。
果然人家入行二十来年不是白干的，简简单单一个歌手全约合同，里面有很多法律风险，运营风险都做了专门解释。
而合同的条款，比起之前赵文博给端木的那个模板合同也是公平合理了许多。
老司机只给了他全约模板，也是不动声色告诉他，签端木这样的新人最好是全约。
个中道理很容易想，她年轻，也就正经音乐学院应届生的年龄，潜力又大，如果是半约，搞不好就容易被其他人摘桃子。
也不要管到底是不是开门生意，要想做好，全约比半约那是容易很多了。
真是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