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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梦魇【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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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有所想,夜有所梦。甘草和光辉最近并没有交集却突然梦到了他。在梦里,光辉张开双臂在皂角树下奔跑,象老鹰在巡视,一只老鼠缩头缩脑跑了过来,光辉就把香板扔过去,老鼠被打的四蹄朝天。接着,一只母鸡跑过来,光辉又要打,刚举起香板,就被一个老太太抱走。母鸡从老太太的怀里往外一跳,就变成了卢翠。被香板打死的老鼠变成了河生。甘草跑了过去,抱着河生哭,哭的晕了过去。也不知晕了多长时间,醒来时,自己正躺在衙门一样的厅堂里,上边坐着一个黑面人,不自报姓名也不问她是谁,莫名其妙就吼出一句话来:“你虽是地藏一世报身,但祖上挖了人的墓,盗取了宝典,养活十八代,也该在你手里了结了。”说完,就命人押着她去了里屋,进到屋子,看见光辉正拿着香板站在河生旁边,有两个面目丑陋的人押着他。他抬不起头,脖子的吊坠悬在半空摇晃。

“河生”她喊。

河生不回答,嘴里吼着:“李甘草,你欠我的,终于要还了”。

甘草哭着,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明白河生的意思,只能木头一样站在那里。押送他的两个人催着:“你这是天大的造化,还不赶紧还了,之后李氏三世发达,老债一笔勾销,大造化呀!”

甘草还在哭,她还是不明白意思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两个人就催促:“赶紧!不可误了去兜率听课!”说着,就一脚踢在了她的腿弯处。甘草疼的大叫一声跪到了河生面前,接着,另一个人用香板打在她的后背,她痛苦地叫一声又昏了过去。

渐渐地,她越变越轻,越轻越舒服,整个世界都通透清澈了,她正在享受这种惬意,却发现自己正在脱离地面,像棉花一样慢慢向上飘,而刚才的自己依旧躺在地上。仔细看,那个自己正慢慢变化,变成一株甘草。与此同时,河生又变成了老鼠,跑到甘草跟前啃了起来。每吃一口,她就疼一下,一株甘草吃完,她已经疼死了过去……

甘草大声哭喊着从梦中醒来,见河生正看着她,就哭着扑进河生的怀里。

“咋了?咋了?没事吧?”

她只是呜呜地哭,哭完擦了擦眼泪:“做了个噩梦”。

河生笑了笑,起来给她倒一杯热水,拿了三颗枣掰开放进去:“清凉回来了,你可能最近有点忙,这段时间你就陪孩子在外头转转集,逛逛会去”。

第二天,甘草感觉双腿像灌了铅,背开始疼,需要扶着东西才能站起来。甘草陪着她出去散步,走了一会才感觉浑身活络起来。

“妈,你怎么了?”清凉从路边摘下一根干枯的狗尾巴草叼在嘴里。

“昨晚做了一个怪梦…”她把梦的经过详细地讲了一遍。

“牛头不对马尾,无头无尾,没有逻辑,这也没什么呀?”清凉说。

“你知道不,你叔属鼠,卢翠正好属鸡,还有我成了草,还有典籍…这些也太贴切了吧?”甘草说。

“典籍,咱有什么典籍?”清凉问。

“咱的祖传医书,还有祖传医书后边注释里所提的更精妙的药方”甘草回答。

“医书在咱家,那精妙的方子在哪里?”清凉问。

甘草摇了摇头。不知不觉,母女两人已来到了皂角树下,清凉抱来麦秸,铺在碾盘上,两人就并排坐着晒暖暖。

“我们的祖训是传男不传女,传内不传外,所以,我没学医,至于精妙方子更不知道在哪里,其实,你爷爷也不知道,甚至你爷爷的爷爷都不知道。我只是听我爷爷说,那个方子被更早的祖先藏在了哪里,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取”甘草说。

“爷没有透漏什么线索?”清凉扑闪着大眼睛好奇地问。

甘草思索了很长时间,才慢慢地说:“如果你活不下去了,就去地藏庙打坐念经吧,念到地藏菩萨的禅杖挂到皂荚树树梢时,一切都会好起来。”就只留下这句话,这也是我们家老人去之前世代相传的话。

清凉扑闪着眸子,望着远处的地藏庙,又站起来看皂荚树。正看着,光辉就跑了过来,怀里正抱着一个香板。这让甘草不由地一惊。

“来,过来”她招呼光辉。

光辉慢慢靠近她,她拿起香板:“这板子从哪里拿的?”

光辉笑着,指了指她,从嘴里蹦出几个字:“你家,师父家拿的”。

说着,就听见地藏菩萨庙响起了木鱼声。木鱼响起,光辉就抱着香板向庙里跑去。

一整天,甘草都是在昏昏沉沉中渡过的。

第二天,甘草精神好了一些,就陪着清凉去镇上逛会。这是周围最大的古庙会,历史悠久,人非常多,只是离四方村有些远,走路需要两个多小时。娘儿俩早早出发了,河生课堂里的孩子大多数也跟着家长去了,只剩下少数几个孩子。

午饭后,学生回了家,下午就没了课。河生早已按耐不住,孩子们前脚走,他就迫不及待地去了卢翠家。

这三天卢翠一直在屋子,闭上眼睛,就看到清凉那沉稳冷静的脸,睁开眼睛又恍恍惚惚听到清凉的声音。昨晚上又梦见了陈先生在索命,说他本可以顺利往生,结果因为卢翠给他喝了用蚯蚓沟的水熬的药,让他成了非正常死亡,不得不在地狱经历磨难。这让卢翠非常害怕,三天时间,人已憔悴一圈。她一直没心思出门,想去找河生又担心清凉那个死丫头。

今天,她正一个人坐在厢房发呆,一抬头,竟看到了河生站在她面前。她一愣,眼泪就如开闸的水流下来:“你怎么才来?”

河生把大门和厢房门都从里边划上,抱起卢翠就放到了炕上,两个肉体再也没有任何需要担心的,他们尽情畅快地交合着。卢翠放开了嗓子,河生也放开了一切,两个人分分合合,冲撞无数次,累了就闭上眼,睁开眼又彼此缠绵,直到太阳落山。

卢翠蜷缩在河生怀里,象一只温顺的猫。她看着河生,河生也看着她,接着,嘴唇又吮到了一起,良久,卢翠握着河生的双肩,用力一摇:“不行,你家的大姐,你必须休了,还有那个女子,我实在不想再见她了”。

“这个…”河生有点为难。

“怎么了?要住的房子,咱有这一大院,要是怕人说了,咱俩可以去别的地方重新置办,你还有什么害怕的?”卢翠说。

“这事还得好好合计合计”河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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