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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折桂(二)【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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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淳就把小二拉到桌子旁边,关了房屋的门,对着小二说:“我想问你一下,今天来店里闹事的人是谁?”

“那人,嗨,那是周围有名的混混儿,不知道他的真名字,大家都叫他刮皮儿”小二说。

“今天他叫上我名字时,我吃了一惊,绞尽脑汁回忆,也没想起来在什么地方和这人见过面,又绞尽脑汁想可以确定和这人没有

任何交集,他怎么知道我名字的,他今天在店里耍泼,又是为了什么?”温淳问。

“我说爷,您别想的太多,我只知道这人也不知道有什么神通,消息非常灵通,谁家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那个寡妇床上有汉了,朝廷谁又被收拾了,大事小事他都知道,他得到这些消息后或卖给需要的人或者要挟一些人,很多人也确实有错在先,就都花钱息事宁人,所以这人也落得个好吃好喝肚皮滚圆”小二还没说完,就又被老板喊走了。

温淳洗完,躺在床上开始想:“这刮皮儿以敲诈和贩卖信息为生,那么他的消息必须可靠,否则后果会很严重。他说的勾结罪臣,也就不会错了,那么罪臣到底是谁呢?是陈立孝,是和尚,是刘丽蓉夫妇还是……”温淳翻来覆去地想,想着想着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三月十五,温度已经升起,北京的天空起了风,时不时卷起一些残花落红。杨柳已经发芽,从嫩黄正转成碧绿。黄城绿柳,学子佳人,京城的气场从严肃变成浪漫。温淳坐在状元楼门口的柳树下心里想:“要是没有这严肃的殿试,北京城真是一个不错的地方。”

殿试进行完了,一切稀松平常,鸟儿叫,马儿跳,孩童在巷子追赶打闹,似乎没有因为这场最高级别的考试而有点滴不同,整个世界仍然不紧不慢。只有整个朝廷在忙碌着,连夜阅卷,第二天就公布了成绩,第三天正式发榜,温淳为二甲第二名,赐进士出身。

几日后,朝廷又组织朝考,温淳参加,顺利成为庶吉士。

经过这么多天精神上的高度集中,在成为庶吉士后,温淳终于实现了几十年的梦想。回到状元楼,老板和店小二摆了满满一桌饭菜庆祝,温淳在北京无亲无故,前遭遇到了刮皮儿,之后就对京城没了太多好感,心里总有不舒坦的感觉。也就这殿小二和老板算是厚道善良之人,这几天的应付让他早已筋疲力尽,就坐下来,端起酒杯和这两人一醉方休。

温淳躺在房子里,虽然酒喝多了,但脑子却异常清晰,他想到了这几十年的辛苦,想到了青阳县城,想起了母亲,自己的妻子及龙王庙里的和尚,这一路坎坎坷坷,但总算有了好结果,鼻子一酸,就流下泪来。也不记得流了多长时间眼泪,外边就刮起了风,温暖的风从窗户吹进来,他就渐渐睡去……

又是同一个梦,他已连续做了三天。在巍峨的宫殿门口,他被一个人挡住了,那人剃了光头,象和尚,但穿的却是书生衣服。见温淳就鞠了一躬:“可喜可贺,终于考中”

温淳不认识这人,不明白这人怎么认识自己,就问:“先生怎知我名?又能知我事?”

那人哈哈一笑:“本是故人,不必多问,他日自当知道。你当下功名已成,但还有最后一难,经历后,方可一切完美!”那和尚说。

“什么难?”温淳问。

“破财之难,破财消灾,不可意气用事,须知男子汉大丈夫,该低头时一定要低,这才是大智慧,不可被自己的情绪和喜好左右”那人说。

温淳醒来了,天还没亮,他爬起来解手。刚点着蜡烛,他就看见枕头旁放了一封信:“温淳贼子,你与读卷大臣勾结,取得二甲第二。三日内,即四月初一酉时前备好文银50两,放于状元楼柳树树洞里,否则我将擂鼓举报!署名:刮皮儿”这字写的歪歪扭扭,缺胳膊少腿,但意思很明白,署名也很清晰。温淳的火一下就冒了出来,咬着牙握着拳头,想找着泼皮算账。转念又想到了刚做的梦,这梦好奇怪,梦里人也很熟悉,只是怎么也想不起是谁。但不管怎么讲,这刮皮儿全文表达的就是想要钱,并且明目张胆,毫不畏惧。“难道,难道自己真的和读卷官见过?如果真的见过,到了现在,也只有一个人有可能了,那就是冯从五,冯从五,莫不是关中大儒冯从吾?”他突然一惊,一骨碌站起来,整个头发都竖了起来。

这一晚上,温淳再没能睡着,睁着眼挨到天亮。他越想越觉得读卷官就是冯先生。首先,冯先生确实被贬了,之后又在宝庆寺成立了书院教授学生。前几天发榜后他和人交谈,有人说读卷官正是冯从吾,并且他是从西安府一路赶回北京的。其次,当时温淳提出结伴而行时,冯先生要求他改变装束,现在看来,是为了避嫌呀。

温淳算了一下时间,再过一天就是四月初一,也是他和冯先生相约在隆福寺门口见面的日子。那就先见见冯先生,把问题问清楚吧。

第三天一大早,温淳洗漱完毕,换上小商贩的衣服就来到了隆福寺。这寺庙人不多,门口古柏遮盖了整条路,他就坐在柏树下等。几个时辰过去了,也没见人,就去隆福寺烧了香。等出来时,已经到了中午。他继续站在大树下等,又过了一个时辰,才走过一个穿着绫罗绸缎的人,那人摇着扇子,走到温淳跟前:“可是温淳?”

“是”温淳回答。

“请借步说话”那人在前边走,温淳就跟在后面,两个拐弯,就来到一个酒肆里。

“先生腿脚还未痊愈,前段时间又为殿试阅卷操劳,最近有点累在家中修养,不是很方便,就让我替他来”那人说。

“先生是冯从吾?”温淳问

那人点点头:“现在你已考中,等你接来妻子家人,再到冯老师家,这几天还是要注意避嫌的好”。

“唉,确实…”温淳就把刮皮儿的事告诉给那人。

“刮皮儿我知道,是朝廷里另一派王尚书的外甥,不学无术,却从小喜欢钻研飞檐走壁之术,这人又生性顽劣,搜集一些秘密,经常搅起个派别之间的斗争”那人说。

温淳张大了嘴,半天才说:“我一直以为那家伙很一般的,没想到底子这么深?先生,那您说我该怎么办?”

“怎么办?给钱就完了!谁不知道,这家伙就是喜欢吃喝玩乐,只要给钱,他也是非常守信的……”那人说。

“可是,可是…”温淳面露为难之色。

“五十两银票,我随后让人送到状元楼你的房子,你这就回家,咱们暂且说到这里”说完这人就走了